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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突然说道,“我还是坐火车回去吧,之前只是觉得他自己开车不太安全。” “那你就跟他一起吧,火车也挺挤的,”想到上次带他回家时的情景,许唐成拍了拍他的肩膀,建议道,“肯定比元旦挤得多,坐车回去吧,路上注意点。” 到这里,许唐成以为这个话题已经算是结束,他低下头,开始整理书桌,准备把年底的科研汇报PPT做了。成絮却从他身后蹭过来,侧着脑袋看他的表情,一脸的小心翼翼。 “干吗?” “你没生气吧?” 这话问得没头没尾,许唐成将手里的两本书戳齐,奇怪地反问:“我为什么要生气。” 一张车票被递到许唐成眼皮底下。红色的票面上已经现出了条条褶皱,不知被攥在手里多久了。 “你好不容易给我买上的。” 成絮望着他的眼睛里盛满了抱歉和紧张,许唐成一时间没了话,只发出了一声叹息。 这个眼神将成絮那种软绵绵、生怕辜负别人的性子勾勒得淋漓尽致,如果说人可以在脑海里给每一个熟悉的人刻画一个代表影像,许唐成给成絮选的,就是这一个。 巧的是,刚和成絮谈了坐捎车的事情,睡觉前,许唐成就收到了万枝的短信。短信里,万枝问他寒假什么时候走,要不要一起回家,措辞谨慎,分寸得当。 许唐成回复她自己不坐火车,会开车回去,并且询问是否需要带她一起回去。 万枝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对他这么早就买了车惊讶了一番。 “有车的话家里人出门方便,而且我经常回家,从学校到车站也要不少时间,开车反而快一些。” 接下来,像是顺理成章般,两个人你来我往了几句,许唐成回家的车上便多了一个人。 万枝最后依旧是以一个笑脸结束了今天的谈话,许唐成看着那张笑脸,以及之前的那句“晚安”,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他转着手机,怎么都觉得,还是再带上一个人比较好,这样望着天花板思忖了片刻,给韩印发了条消息。 回家那天,先离开的是成絮。这也是许唐成第一次见到傅岱青。 傅岱青应该要比他们长上几岁,虽面容上看不出来,但穿着打扮和举手间的气质都已经是一派脱离了校园的样子,明显成熟一些。成絮没什么东西,不过许唐成刚好要去趟财务处,便早出来了两分钟,把成絮送下了楼。 见到他,靠着车门站着的男人微微一笑,礼貌地伸出右手:“你好,我是傅岱青。” 他和傅岱青的全部交集不过是这短暂的一面,几句寒暄,他无从得知他的性格、思想,更无法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看到这个男人在成絮生命里刻下的惊涛。 他看着那辆车离开,到财务处把最后要交的发票交完,然后在还透着些暖意的朝阳里,溜达着去了附近的商场。其实要给家里人买的衣服早就在冬日渐深时买完了,今天也不过是转转看有什么好看的东西,当个新年礼物,讨个吉祥的寓意。 他转了大半天,买了围巾、帽子,还给许唐蹊买了一个米色的棉马夹。数着手里的东西,许唐成觉得差不多了,便准备回程。然而刚出了商场大门,就被一个男生拦住。男生朝他递了一张宣传单,侧身追随着他的步伐走着,问他有没有兴趣学英语。 许唐成摆手说不用,落眼间,瞥到了男生手上戴着的手套。 步子突然就停下了,不止是他,男生也很意外。 “先生我们这都是一对一的专业辅导,我们的老师会根据您的具体情况为您量身定制学习计划……” “抱歉。”男生说得起劲,却被许唐成温声打断,“我暂时不需要,谢谢。” 他说完,转身大步朝商场里走去,走前,还接过了那张单子。 学英语不需要,手套倒是需要一副。 晚自习,易辙不知道第多少次回头看表,也是奇怪,今天晚上的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最后一次回头,他索性就没把头转回来,盯着秒针一下下艰难地走着。看了一会儿脖子便有些发酸——他坐在最后一排,扭头看表时,还得把脸仰得老高。 “易辙。”班主任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前门,“你出来。” 易辙转回脑袋,收回叉在过道的腿,慢悠悠地站起身,走了出去。 到外面班主任第一句话就是:“你是向日葵吗?一晚上脸都跟着表走。” 易辙看着她,不说话,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太好了,估计班主任训完这一通就下晚自习了。 下课铃响起,易辙无视讲台上班主任稳稳坐着的身影,拎起羽绒服就冲出了教室。学校里不让骑车,他推着车小跑出校门时,甩了第二个出校门的人老远。可一路兜着风骑回家,在楼底下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都没看到许唐成的车。 没回来?不是说今天回来吗? 易辙一条腿撑着地,在原地想了好一会儿,摸出手机来发了条短信。 许唐成回复得很快——“嗯,老师临时让帮个忙,明天再回去。” 一颗心迅猛下沉。 得,明天还得当一天向日葵。 易辙攥着手机,另一只手狂捏闸。 手机屏幕在这时候又亮了起来,易辙刚刚沉到底的心还没重新漂上来,期待落空的失落感甚至使得他的意志有些消沉,点开消息时,内心是从来没有过的沉静。 “给你带了礼物。” 一句话产生了万千浮力,托着他的心一路扶摇,眨眼间,已经冲出了水面。 要不……明天不去上课了吧? 冬夜的风吹得人间呜呜作响,手机被高高地抛起,金属的机身弹奏了一遍风声,又被少年稳稳地握回手里。 这一晚易辙竟然破天荒地失了眠,躺一会儿,翻几个身,就又摁亮手机看一看。好不容易睡着以后,还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月光酿成了诗篇,字里行间飘的,都是那天载着许唐成时,闻到的淡淡的皂香味。 许唐成这天也没睡好,但原因倒不是一颗被思念裹紧了的心,而是隔壁宿舍吵闹的斗地主声。他还真是佩服这几个人,一晚上都持续“王炸”。 第二天早晨,不出意料的,他头疼得厉害。在床上赖了半天想多睡一会儿,但楼道里持续有走动声、说话声、行李箱轮子的滚动声,使得他根本无法入眠片刻。午饭叫了外卖,为了乘客和自己的安全,他在饭后吃了一粒止疼片,又稍微上床休息了一会儿。 即便觉得已经调整得差不多了,万枝一见到他,还是立即轻声问:“不舒服吗?” 坐在副驾驶的韩印反而没有任何察觉,听到万枝这样问,才转头去看他。 许唐成有些惊讶于她的细心。 “还好,昨晚没睡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