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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唐在他身后大喊:“难道是因为当年那件事?都过去这么久了,你难道还要薛家断子绝孙啊?” 薛文斌脚步一怔,神色有些僵硬,随即头也不回地离开。 薛唐瞪着他,久久无语,他不开心啊! 醉仙舫是全江南最大最闻名的妓馆,这里的姑娘有些江南女子水灵的特点,样貌也是一等一的漂亮,是天下男子最留恋的温柔乡,自然,也包括薛唐。 孙泽是薛唐从小玩到大的玩伴,与他同样年纪,两年前就已经成了婚,现在已经有一个一岁半的大胖小子,媳妇肚子里现在又有了一个。 眼下,薛唐正和他窝在第一花魁红琴的房间里,薛唐左拥右抱,美人在怀,孙泽则是坐在对面,专心吃着菜,甚至滴酒不沾。 红琴身为花魁自当是绝色,精致的五官,水嫩的皮肤似乎都可以掐出水来,一举一动都带着女子的柔媚,好看得紧。 她安静地坐在薛唐身边,为他斟酒。 “我就不明白了,哪有不让儿子娶老婆的老子啊!”孙泽忍不住调侃道。 知道原因的薛唐没有搭话,即使知道父亲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介意,甚至连老婆都不让自己娶,他吃了一口美人喂的菜,咬牙切齿。 孙泽继续问道:“宁愿让你上妓院或者找小倌,也不愿意让你讨一房媳妇,到底是为什么?” “额……”薛唐摸了摸鼻子,含糊道:“或许我爹暗恋我,所以不让我娶老婆?” 孙泽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变态就够了,不要扯上你爹。” “奴家想,薛老爷既然不同意薛公子成亲,自当是有他的理由,或许薛老爷早已看中了哪家姑娘,只是时机未到。”红琴温婉地说道。 “切,等他的时机到了,估计我可以不用成亲直接进棺材了。” 红琴轻轻瞥眉,“公子,莫咒自己。” 薛唐笑了笑,推开怀中的两名女子,执起红琴的手,在手背上轻吻了下,“红琴,他一直不让我娶亲,我怎么娶你呢?难道你不想嫁给我?” 红琴摇摇头,“是的,红琴不想。” 这点倒是出乎薛唐的意料,他瞪大眼睛问:“为什么?嫁给我不好吗?” 红琴笑了笑,“薛家是江南第一大户,入了薛家门就等于进了是非漩涡,红琴不过是一个妓子,不想惹那些麻烦。” 薛唐闻言瞬间苦下脸,“完了,红琴都不要我,现在估计我是整个江南的笑话了。” 红琴但笑不语,她想嫁他,自然是想的,他生得这样好看,又这样有财有势,一个妓子,能嫁个这样的人家当然是好的。 可是,她想嫁他,他又愿意娶吗?或者说,他有谁不愿娶?他只是想找一房妻子,对他而言,是谁有什么不一样? 她身为娼妓孤苦多年,将来不过是想要一份安心踏实的依靠,薛唐固然很好,喜欢是喜欢他,却不适合婚嫁。 孙泽只顾自己吃自己的,全然假装没看到他,一碗米饭下肚,他看了看窗外,突然大叫了一声。 “哎呀,天色这么晚了,咱们该回去了。”孙泽说道。 “我才不要,”薛唐瞥眉,“你家里有娇妻儿子在等着,我又没人等我,回去也只有坐冷板凳的份。”他没好气道。 “可你总要回去的,回去之后还是只有冷板凳。” 薛唐瞪着他,这小子能不能不说实话! “不行不行,实在太晚了,我娘子要担心了,我要先回去了,”孙泽忙着起身,“红琴,你好好陪薛唐,我先走了啊。”说着,便忙着冲了出去。 薛唐目瞪口呆地看着孙泽打开门消失在门口,然后狠狠地捶了下桌子。 他也想要个媳妇在家等着他! 他恨恨地继续喝酒,都怪他那个可恶的老爹! “红琴啊,王老爷来了,点名要你去陪呢……”老鸨一边扭着步子,一边推开门,看到薛唐还坐在房里,忙着闭上了嘴。 这尊大佛最恨红琴去接客了,刚才她明明看到孙泽走了,怎么这尊大佛还没走。 果不其然,薛唐阴沉着脸色瞪着老鸨,咬牙切齿道:“你又逼她接客?” “这话说的,我哪敢啊,一直都是红琴自愿的……”老鸨小声道。 老鸨还没说完,薛唐转过身看着红琴,一改刚才的凶狠,目光满满都是温柔,“红琴,是不是她逼你接客?” 红琴先是一愣,随即微笑着摇摇头,“不是,是红琴自愿的。” “为什么?”薛唐挑高了眉头。 “既然处身风尘之中,我何必自命清高,有客人愿意找奴家,自当是喜欢奴家的,有人喜欢是极好的,既呆在这醉仙舫里,难道红琴还要立贞节牌坊不成吗?”红琴大方说道,一派大家风范。 “我可以娶你,我早就说要为你赎身,我可以娶你进门,是你不肯……” “我的确不肯,你薛家门太高,一入深似海,即使有你护我,我也在那样的大户人家生活不下去的,我不想扯进那样的纷争里,我更在意的,是活在当下。”而最主要的,即使薛唐娶了她,给了她百般疼爱,唯独不会有真心。 打滚风尘那么多年,她怎么会在意所谓的荣华,想要的,不过是一份真心和依靠而已。 薛唐张了张嘴,什么话也说不出。 “好啦,”红琴轻声地哄着,“薛公子,时间也不早了,你赶紧回去休息,人家也要忙了。” “红琴……” “好啦,”红琴嗔他一眼,抬头对老鸨说道:“mama,差人送薛公子回去。” 薛唐心不甘情不愿地干瞪眼,却还是乖乖走了。 他就是这样,千人言比不上美人的一句话。 天刚蒙蒙亮,薛家的下人们该打扫的打扫,该准备早饭的准备早饭,一切似乎都很祥和,只除了东厢那边有些热闹。 作者有话要说: ☆、出走找媳妇 对此薛家的下人们都已经习惯了,这是每天都会上演的戏码,他们都淡定了。 “谁让你私自调动存款利息的?”薛唐坐在房间里,才刚穿上衣服,看到手中的账本,对着来人狠狠地砸了出去! 来人是薛家名下钱庄的金掌柜,每天早上来这里报备账目,被薛唐扔出来的账本砸个正着。 他硬着头皮忍下,却不敢闪躲。 “回禀大少爷,因为今年收成不好,以至于来钱庄存钱的客户也不是很多,钱庄为此损失了不少钱,所以小的才想将利息调低一分,好减少损失,一分,就只一分而已。”金掌柜忙着说道。 “一分?你这一分是减少了钱庄的点点损失,却让钱庄损失了多少老客户?他们万一直接把钱抽走,不存款了,那你该怎么办?” “这……”金掌柜战战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