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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地有过一段。他心里总还念着我母亲,人家因为这个跟他过不下去,跑了。后来我离家出走,他也上了年纪,就没再找了。说实在的,我这辈子要说对不起谁,也就只有一个我爸。那时候……太不懂事。” 年晓米伸手握住他,心里涌起一阵愧疚。 沈嘉文拍拍他:“别多想。咱俩的事儿,慢慢来吧。你别胆子那么小,也跟李秋生那家伙学学,没事偶尔去老头子跟前晃荡一圈。以后摊牌的时候,也能好讲话。” 两个人偎依在一起,年晓米脑子慢慢就放空了,一整天忙碌之后的倦意袭来,很快上下眼皮开始打架。 沈嘉文抬手关掉了台灯,把他珍惜地圈在怀里。 早餐是简单的豆浆和油条,自家打的豆浆很浓,煮好了添两勺白糖,把新炸的油条撕碎了泡进去,百吃不厌。年晓米三两口吃完,抹抹嘴,跑去拆一个竹制的旧鞋架。沈嘉文倚在门边一面喝豆浆一面疑惑地看他:“你弄什么呢?缺什么东西今天一起去买就好了。” 年晓米挠挠头:“我想自己做点东西,这个能用上的,反正扔掉也可惜。” 两个人大清早到老爷子那边接宝宝,沈嘉文本来想怂恿年晓米上去,想想这次时机似乎不合适,也就作罢了。 宝宝坐进车里时嘟着嘴,有点不开心的样子,年晓米摸摸他:“怎么了?不高兴?吃早饭了么?” “吃了……可是你们吃油条了都不带着我……” 年晓米闻闻自己的衣服,油烟味很淡,小东西的鼻子倒是怪灵的。 因为孩子太小的缘故,平时他基本不在家里做油炸的东西。但是宝宝其实是爱吃的,油炸的东西人人都爱吃。 他从挎包里掏出一袋巧克力:“奶奶的喜糖,喏,好几种口味的呢。油条……你想吃,小爸明天再炸。” 宝宝笑起来,高兴了一会儿,忽然歪歪头:“小爸,结婚是什么啊?” 年晓米:“结婚……就是,两个互相喜欢的人,准备很多好吃的请人过来吃,然后告诉大家,以后他们要在一起生活了。” “可是你和爸爸在一起生活为什么没有准备很多好吃的请人过来吃呢?” 年晓米语塞。 沈嘉文开着车,淡淡道:“我们准备等你长大了一块儿请人大吃一顿。” 宝宝:“那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等你开始赚钱的时候。” 宝宝低着头,一脸深沉思考的小模样。 年晓米不为人知地轻轻叹了口气。 两大一小进了家居用品城,慢慢逛起来。年晓米拉着淇淇四处看看摸摸,最后挑中两套卡通床罩套装,一套是维尼熊,另一套是大森林。 沈嘉文从另一边转过来:“床单你开了几条?” 年晓米说两条,沈嘉文摇头:“起码得五条吧,你打算天天洗?晾了能干么?” 年晓米:“……我觉得你买一次性的比较实在……” “我问了,没有卖的。” 导购看他们的眼神开始变得怪异起来。年晓米提着装好的袋子,耳根发烧,拉着宝宝匆匆走掉。 出来逛的重头戏是买茶具。沈嘉文看好一套蛟龙出海的端砚石茶盘,年晓米看着那老大一个茶盘一阵牙疼:“你买那么大的……不合适吧!” “大点好看,瞅着也大方。” “可是和屋子不搭调啊!”家里整体走的是简约的风格,弄一个这么华丽高冷的东西摆在客厅,怎么想怎么都别扭。 “我看那个黑檀的就挺好的,简单又漂亮……” 两个人争来争去,沈嘉文固执己见,一定要买自己看中的。年晓米叹了口气,转向导购:“不合适能退么?” 导购:“……原则上讲如果没有质量问题我们是不退换的。” 年晓米:“……要么这样,黑檀的有这么多种,你先买一个便宜的回去用着,实在不合适,淘汰了也不会太可惜。石头的太贵了,万一真的不好看,不是白扔钱么?宝宝觉得哪个好看?木头的还是石头的?” 宝宝:“这个黑黑的木头……那个大石头好丑……” 沈嘉文:“……你赢了。你挑一个吧。” 最后的事实证明年晓米的眼光是没错的,鲤戏莲叶图案的茶盘摆在茶几上,就好像它一直在那里一样的和谐,宝宝试着往配套的紫砂荷叶金鱼上浇冷水和热水,那对相亲相爱的鱼儿一起喷出水来,煞是可爱。 年晓米回头看沈嘉文:“你觉得怎么样?这个我问过了,是可以退换的。” 男人嘴角翘了翘:“泡茶。” 年晓米笑起来。 春夏不那么忙,年晓米闲下来的时间基本都在改造连接客厅的那个大阳台,一部分地砖上被他铺了地板,放上小茶几和藤椅。一面花架底下埋了蔷薇苗和牵牛的种子,另一面则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果的小葫芦和始终不开花的忍冬,绿萝顺着吊在半空的花盆小瀑布似地往下生长,没有铺地板的一溜靠窗的地砖上则是一排种满桔梗和文竹的小花盆。 他甚至还买了一棵蓝莓苗和一盆金钱橘放在角落。 沈嘉文对他彻底无语:“你喜欢的话,我找人来弄的就好了,你这天天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一抱一身灰,一亲一口土,让他怎么受得了。 年晓米抹了把汗水,脸上满满都是单纯的开心:“那不一样啊!这个是自己弄的,多有成就感。” 宝宝蹲在地上拿小铲子往花盆里填土,像模像样地,听见爸爸说话,回头一笑,脸上黑乎乎的,一口牙倒是白得可以。 男人只得无奈地摇摇头,随他们去了。 周末沈嘉文送宝宝去上一个课外班,教书画的。原本他打算自己教宝宝学武术,谁知道淇淇根本学不来,连最基本的马步都扎不好,最后当爹的彻底失去耐心,以宝宝大哭年晓米大怒作罢。 后来问宝宝自己想学什么,小东西深思了好一阵:“我想学写字和画画。” 写字到底哪里有意思呢,沈嘉文和年晓米都不是很懂。这个年纪的孩子都爱玩爱闹,宝宝却似乎更偏爱安静的东西,比如和年晓米下棋,比如看图画书。 教书法的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一直向沈嘉文夸宝宝有毅力,有恒心。沈嘉文看着儿子悬腕练字的样子,也就由着他的性子去了。 家里没有人,年晓米修剪了阳台上的花草,洗手换衣服,正打算和点面粉烤豆沙小面包的时候,门铃响了。 他疑惑着沈嘉文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想也没想就开了门。 门前是个陌生的男人。 “请问你找谁?” 男人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