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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条船上,一根绳子的蚂蚱,倘或一朝东窗事发,明家能独善其身? 何况梁琏一直以女子形象示人,他令明鱼爱上的是太女,突然变成个男人,而且是能带来灭九族大祸的男人,能不叫他心惊rou跳,恐惧绝望? 考验演技的时刻,鄢鱼遽然爆发全身的力气去推梁琏。他拼命的挣扎,眼里原有的情意和亲近尽数化为惊恐,嘴里嚷着:“骗子!大骗子!你放开我!” 梁琏一听少年还知道压低声音,就明白少年知道利害,不敢闹大动静,于是他不放松分毫,把人箍在怀里,解释道:“我也不想骗你,只是不骗你,我又如何能娶到鱼儿。” “混蛋!”少年挣脱不了,气得眼发红,质问道,“你为一己之私,便要拖我全家下水,你明知道自己的秘密很危险,干嘛来招惹我?” “情不知所起,我无法克制。日日夜夜思你念你,只想鱼儿成为枕边人,夜夜在怀,方可解我相思。”梁琏的情话一完,又极自信道,“我的秘密到如今也没泄露,一切都很好,鱼儿何必过于担忧?” “你尽会狡辩。”少年恨恨道,“我又不喜欢男子,你不能因为你喜欢就强迫我。” 梁琏听这话,有些生气,脸色微冷,可一瞅少年见他不愉便有些畏缩,只能无可奈何地耐着性子哄人。 “鱼儿,你别说气话。口是心非可不好。你的爱,难道因为我的性别一变,就没了?我认识的鱼儿,可不是这般肤浅凉薄的人。” 他这话说得少年一时哑口无言。 梁琏再接再厉:“鱼儿,你要相信我,我会好好保护你和你的家人。” 少年半信半疑,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先放开我。” 这时因为方才一番剧烈的动作,少年的衣服被扯乱了,衣领开个大口,一个肩膀露着,半边胸膛跟着见光。 身子挨着身子,彼此的体温清晰可感,那样的灼热,一丁点变化都可以感知。 没见梁琏放手,少年迎上他意味分明的目光,慌张道:“你是个男人,你要对我干什么?” 梁琏道:“这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少年急忙道:“不行!两个男人能做什么!” “两个男人能做的事很多……”梁琏忍到此时,心爱之人在怀,不禁也开始急躁,“鱼儿别拒绝我,我不会伤害你……” 鄢鱼心想,这些要上别人的家伙,事前都会说不会伤害别人,结果提枪上阵,一激动,可劲儿的干,根本不顾人死活,都是嘴上跑马的王八蛋! 他坚持不妥协,拿出一种瞬间克敌的说法:“梁琏,你不能对我用强!你说过要好好爱护我,若这就是你的爱,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梁琏顿时僵住。 僵持良久,他泄气地松开人,眼睁睁看着少年滚到一边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鱼儿看他的目光充满了戒备,似乎从前的好都付诸东流。 他唤了一声鱼儿,伸手想摸摸少年的脸颊,却被少年偏头避开。 “别碰我!” 这三个字激得梁琏眼眸一瞬黑沉,一直收敛的上位者的气势爆发,骇得人瑟缩。 鄢鱼一边装被吓到发抖的姿态,一边琢磨梁琏强他的可能性有多大? 经历过两个霸道不讲理,一言不合就上船的男人,他这一次也偏向梁琏会将他就地|正|法,毕竟他可看出来了,梁琏骨子里的霸道强势可不比那两人弱半分。 但他竟料错了。 梁琏很快收敛好了情绪,重新变回那个完美无缺的太女。他笑道:“来日方长,鱼儿,我知道终有一天你会接受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电脑出问题了,没办法联网。晚上好,么么哒。 --------------------------------------------------------- 第48章 第六节 *** 洞房花烛之后, 梁琏没有享受到半点蜜里调油的情意。从前鱼儿还允许他搂抱和亲吻,偶尔兴致被撩起来,还红着脸一声不吭地任他亲近,干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快活事。 现在么,别说亲吻了, 对他触碰避如洪水猛兽, 一看他靠近, 那浑身紧绷的模样, 让他心里十分不快。 但他没多做什么。次数一多,眼见得引起别人注意,他才点出少年行为异常,容易招致祸端。 少年恍然顿悟, 得失利害权衡一番, 知道自己不能由着性子胡来, 顿感委屈。他情绪外露,梁琏看得分明,可他的心不能再有更多的柔软了。 不能粗暴地将人纳入怀里, 肆意享用,那他只能一步一步徐徐图之,过程中他决不允许鱼儿逃避。 民间婚后正夫需要回门, 帝王家稍有差别。太女是储君,右相是臣子。只能由明月珺和齐铭善来拜见。 见面后,梁琏同明月珺到他处说话,齐铭善陪着儿子。知子莫若父, 他跟儿子没说上几句话,便感到儿子心事重重,精神有些恍惚,无半分新婚后的甜蜜喜悦。 有人曾说,世上最肮脏的地方莫过于皇宫。太女身份尊贵,打太女主意,意图获取利益的人可不少。齐铭善不得不谨慎询问儿子忧虑的缘由。 做戏要做足,鄢鱼原本可不必来这么一笔,但为他的计划,尽心尽力最好。面对齐铭善的追问,他表现出被问得无法不说出一个理由,只能硬生生说太女不想要孩子。 在女国,生孩子是女人的事,男人能让妻主给他生个孩子,地位才能稳固,否则按照律法,妻主随时可用此子无法使她受孕为由,休弃对方或者另纳良男。 齐铭善一听儿子的烦恼,眉头大皱。儿子天生身子骨比较弱,从小由他娘专门教授强身健体的拳脚功夫,才强壮起来,按理说,使女人受孕没问题。可太女雄才伟略,怕是不愿年富力强时被怀孕影响。 种种猜测在脑海里过了一遍,齐铭善想出个说法安慰儿子——他言一则太女没生过孩子,或许心里对生孩子的重重事情有些微抵触,慢慢来就好了,二则真要有了孩子,孩子的许多时间都要由当爹的来陪伴,太女新婚燕尔,怕是也不愿有人插入他们二人之间。 最后,齐铭善摸着儿子的头发说:“鱼儿,别看你已成婚了,实际上还是个孩子,当爹这种事不着急,你对太女也该多些信任。” 话虽如此劝,回头齐铭善见了梁琏,还是忍不住旁敲侧击地告诫了一番。等到二老离开,梁琏来见少年,后者一改往常一见他就避开,视线直直迎上他,二人对视了一小会儿,他垂首敛眸,轻声道:“我以后会多注意的,你放心我不会泄露你的秘密。”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