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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道 “先住下吧”。 晚上,坐在客栈昏黄的油灯下,陶疏桐端着一杯热茶,看着窗外的雪下地正欢。 鼻间传来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清香,陶疏桐拉过厚披风,便走了出来,一出门,风便掀开了他的袍子,冷冷的雪花旋转着钻进他的怀里。 陶疏桐也不在意,就顺着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清香,一路小径曲折,来到了一株梅花树前,莹白的花蕊俏立枝头,在欢快飞旋的雪花中悄然开放,分不清到底哪个是花,哪个是雪了。 陶疏桐忽然觉得,眼前一片温柔的浪漫,他分不清到底是雪在吻花,还是花在吻雪。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微微昴着头,雪花触碰到他的嘴唇,他恍恍然觉得,那个俊朗的男子走了过来,轻轻捧起他的脸,吻住了他的唇,好像天封住了地般包围着他,让他无处可逃,只余下全身一片颤抖。 良久,他才回到房内,就着淡黄色的灯光,他用那手漂亮的小隶,写了一首漂亮的小令: 天色渐晚 风雪至 人惆怅 小径弯处 一树寒梅如玉 香满路 别来春半 柔肠断 写完,想了一会,放在了给宋炔的奏折里。 南书房里的宋炔在读完这首小令的时候,脑中砰地炸开了一个想法“陶疏桐有意中人了”,他想像不出会是什么样的女子,让向来四平八稳的陶疏桐思念地柔肠寸断,更想像不出,陶疏桐会用他那双黑黑的,深深地能把人吸进去的眼睛温柔地看着一个女子,这些想法像一道道闪电在他脑中炸过,把他炸地一时呆呆傻傻,半天没动一下。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自他第一次见陶疏桐的时候,他就是一个人,进京这近两年来,他也一直是一个人,无论何时他去找他时,他就静静地在那里等着他,好像专门在等他一个人。他们之间心意相通,想法默契,宋炔从没想过陶疏桐离开自已是什么样子,他习惯了陶疏桐眼里只有自己。 但是,就在刚才,他想到会有另一个女人走近陶疏桐,分走他,他觉得心一下一下被撕裂开,难受地无法言语。他站起来,在地上走了两圈,又坐下,又站起来,快步如风地走了出去。 宋炔打马来到了明王府。进了府,熟门熟路地穿过园子,来到了一座凉亭前,亭中一个紫衣锦袍的中年男子快步迎了上来,正是明王。 明王是太/祖皇帝最宠爱的幼子,曾是皇储的有力竟争者,太/祖驾崩,先皇继位,明王作为曾经的皇位备选人,身份便变得尴尬起来。特别是先皇病重,太后执政时,更是被当作谋反的潜力股,被时刻惦记着,在太后咄咄逼人的攻势下,明王推掉了手上的一切职务,并被吓出了神经病,无论是真神经病还是假神经病,太后需要的是一个得神经病的皇叔,而不是一个才华绝伦的太/祖的幼子。 宋炔亲政后,安抚了自己的叔叔,并赐给了皇叔的更高的实权,曾有人劝谏宋炔,明王有才,会志在皇位。 宋炔听了,哈哈大笑道“皇叔喜欢,尽管拿去,国之所以亡,尽在阋墙之祸。” 明王在得知宋炔的回答后,对属下说“陛下心胸,本王不及万分之一,大楚得此天子,将福泽万代也。”叔侄关系很是亲密无间。 此时明王看宋炔眉间忧愈,便笑着打趣道“我宋家的男儿可真是个个痴情的厉害,章英安皇后都去了半年了,陛下还这么失意落莫?” 宋炔看了明王一眼,挖苦道“那皇叔可是我们宋家男儿中的情圣了,朕今天来,还真有事请教皇叔”。 明王摆出一幅八卦脸,饶有兴味地等着宋炔继续说。 天色渐晚 风雪至 人惆怅 小径弯处 一树寒梅如玉 香满路 别来春半 柔肠断 宋炔缓缓吟道 ,抬头看向明王,“皇叔文采乃上京一绝,您品一品,写此之人想表达什么意思?” “一个孤单的旅人,在一树孤单的梅花树下,疯狂地思念着自己的心上人” “写完后他会送给谁?” “如果是双相思,他会送给心上人,如果是单相思,他谁都可能送给,可能是同样失意的朋友,也可能是单相思的那个人。” “皇叔,我看起来很失意吗”? “失意极了,我看着你一幅像要为章英安皇后殉情的样子。” “如何对待单相思失意的朋友?” “静静地陪着他,看他从单相思变成双相思,或者从单相思变成不相思。” “皇叔不打算写一部情圣宝典,指导下迷惘的人。”宋炔斜眼调侃道。 “陛下的建议值得考虑”,明王回答的一本正经。 第14章 坐牛车 居闹市的大人 当陶疏桐在上京城外十里长亭看到等待多时的宋炔时,不知是不是眼花,他竟从宋炔的目光中看到了悲闵的意思。 宋炔静静地坐在陶疏桐的对面,一杯又一杯地喝着梨花白,心里突然想到若是对面人的单相思变成了双相思,此时坐在自己位置上与陶疏桐夜下对酌的,怕是那个他心心念念的女子了吧,心下顿时觉得空荡荡地难受,脸上便有了点忧郁的神色。 陶疏桐举杯劝道 “陛下,斯人已逝,稚子幼小,皇后贤明,还需珍惜眼前人呀”。 宋炔猛地抬头看向他,语气闷闷地说“章英安皇后已登仙乐,福泽深厚,我,我心中另有他事。” 陶疏桐有点愕然,“陛下为何事所扰,臣可替陛下分忧吗?” “陶爱卿已二十有二,可曾考虑成家?” “不曾”陶疏桐垂目答道。 “可曾有意中人?” “有”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呀!” “不敢” “陶爱卿一表人才,满腹经伦,天下任何女子,都配你不起,有何不敢?” “明月在天,仰慕足矣。” 宋炔暗暗叹气,陶疏桐这单相思,思得还挺严重的,看陶疏桐头深深地低着,怕他不好意思,便茬开话题,当听到陶疏桐母亲的事时,忙吩咐黄怡,明日传消息给嫁到浙江的平怡公主,让他的二皇姐帮着在余姚购一处宅子,并安排好丫头仆人伺候好老夫人。 陶疏桐起身跪下,连呼不敢,宋炔也不理会,坚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