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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届的引剑大会还在拉开了帷幕。 四月十九。 空冥山又如同往年一般迎来了许多江湖英豪,或是近几年名声大震的少侠,或是多年前就声传江湖的剑客。而空冥山下,客栈酒楼全部沾着这江湖盛事的光,赚的盆满钵满,有些无处落脚却被家人逼着前来结识八方英雄的少年郎都扎着棚子住在山脚下。 只有那些江湖上有名望的人才会收到空冥山上群英庄的请柬,入住群英庄。 四月二十四,引剑大会开始。群英庄早早的打开大门,恭迎那些住在山下会近前才赶来的江湖侠士。 擂台设在空冥山山顶,群英庄只是其中一站,进了群英庄抬头再看,是一条宽阔的石阶,石阶四周埋了许多烈骨,坟冢微微隆起,石碑上刻着所葬之人的生平,进入群英庄的人只一看心中便有激荡的情绪。 群英庄庄主宁浮生引着众人登上空冥山山顶,山顶上是一片石壁垒砌的平地,那黑色的石壁上还有刀剑砍刺的痕迹,是历年比武的侠士所留。 而在擂台前横设的桌案上,已经早早的落座了一个少年人,紫金发冠高束,目光沉静,少年人的面庞却又同龄人难以企及的沉稳。 宁浮生拱了拱手,“盟主。” 少年人抬起头来,微微颔首之后又垂下眼去。 那正是上一届的武林盟主池墨。 宁浮生又回过头向着身后的人点了点头,伸手将一些资历老的侠士引的落了座,安排好所有人之后,他率先踏上了台,向着所有人拱手,“江湖又出了许多个少年英杰,尔后风起云涌皆为捍我浩然正气,今日,是四年一次的引剑大会,谁若拔得头筹,便是我武林正道所追随的盟主。” 这话说的粗浅一些,就是你赢了你就是老大。要知道武林盟主的势力,号召群雄尽享尊荣。 当下一些雄心万丈的少侠大声欢呼,有些拉下脸皮前来相争的老一辈则冷哼一声,将目光投向坐在台上的池墨。 池墨在此,就说明这一届的武林盟主之争他也必然会掺上一脚。 拉开的擂台上,有些按捺不住的少年侠士已经跳了上去,台上刀光剑影,看热闹的人看得眼花缭乱,看门道的人则是不屑冷哼。 武林盟主选取只要一天,只要取胜便是下一任的武林盟主,而站在上面的人必须迎接所有来战的挑衅,屹立不倒者方为胜。 有实力的人都不动如钟,忍着冲动的后辈上来之后又被人击退,几番淘洗下来,高手之争就开始了。 池墨垂着眼,明明是朗朗正气的面庞,却因为他那倦怠的神情而显出了几分阴郁。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抬头,坐在他身边的宁浮生也知道他寡言的性子,也不与他交谈。 台上两人斗的正酣,僵持不下中两人身形突然一顿,然后双双吐着血跌下台去。 站在台下的众人都是一惊,台上比斗的两人江湖名声不小,都是这一辈出类拔萃的人物,此番意向出现,连一直垂着眼的池墨都抬起头来。 然后一人踏空而来,红衣弯刀,衣料子上用金线绣着凤纹,衣襟袖口宽大,束腰的白色绸带却足有一掌宽,贴在他的腰肢上,他就像一树寒梅一般。让人惊异的是他的白发红眼,应该是一个俊俏的少年郎模样,却带着一身久经血战的戾气,让人见之都心生畏惧。 池墨见着那人的脸,向来沉静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狰狞的怒意,在宁浮生震惊的目光中拍案而起,束在腰间的长剑出鞘,有雪亮的剑光闪现。 站在台上的那人也抬起眼来,看着以雷霆之势袭来的池墨,手中弯刀反转,挡住了池墨的一击。 “苏枉言!”那一字一字仿佛是从喉咙中带血挤出来的一般。 空冥山山顶一片静寂。 所有的人都呆怔住。 只看得苏枉言弯唇一笑,两人身形忽然动了起来。他速度太快,根本无法看清,只看到红衣挥洒银光湛湛,黑衣剑势逼人锐不可挡! 不过数招,那些来时信心满满的人全部冷汗布额,这样的造诣,这样的年纪,已是江湖上多年未曾出现的绝艳人物。 两声脆响,两人脚下的擂台寸寸出现裂纹,又一次交锋,剑尖沾血,两人各自退开十步,站在擂台边沿,擦着自己面颊一侧的伤痕。 “如今,你还以为能胜的了我?”苏枉言又哼笑一声,手上两边都带着弯月弧的奇特利器在空中划过一道银弧。 苏枉言满头银发都是披散的,风逐发舞,一时众人全部都看的痴了。 两人相迎而上又斗了数十招,脚下生风竟腾空而起。 一刻之后,池墨从空中跌落下来,用剑撑着地,按着胸口呕出一口血来。 众人大骇! 苏枉言站在他眼前,弯刀上沾着血。 池墨仗剑要站起来,却被苏枉言一脚踹在心窝上往后翻腾之后又跌在地上,手中的长剑跌在苏枉言的脚边,苏枉言却看也不看,走近几步,拽住池墨的头发,将他拽了起来,在池墨正要反击的时候手出如电的点了xue位,拎着他的后衣襟踏空而去。 偌大一个引剑大会,竟无人胆敢阻拦,看着那人拽着池墨离开。 不出今日,武林盟主池墨被人掳去的消息将传遍江湖! 伴随着另一人的名声大震。 竹林。 踩在地上枯黄的竹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眼前有一座竹屋,明明是青天白日,苏枉言将池墨带进去的时候里面还点着蜡烛。 “师傅。”苏枉言将池墨扔在一边,自己则单膝跪了下来。 池墨一下子瞪大眼,但是他连抬头去望的动作都做不到。 “进来。” 那人的声音是陌生的,不是曲觞的清冷而自带一种勾人的艳丽。 苏枉言掀开面前的珠帘走了进去。 “师傅……”苏枉言只叫了一声,就被甜腻的呻*吟盖了过去。 衣衫落地的细微声响。 “快——”仿佛在渴求什么一样的催促。 池墨脸贴着地,冰凉的感觉让他的神智清晰。 “毒发了么?”苏枉言的声音透着担忧。 那人‘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回答还是什么。 珠帘内的烛火都跟着晃动起来,跟着那似断未断的声音映衬着,显得愈发暧昧起来。 里面应该是历经了一场情事,埋脸在地上的池墨听到了脚步声。 那脚应该是赤着的,所以步履很轻,直到走到他面前才被池墨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