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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飞速地拢走周围的沙子,露出了一小块带着尖锐边缘的白色。 竟然是一小块碎骨片! 席天小心地将它拾起来,捧在手中,跳出井,道,“我们回去。” 席天想快一点回去,找导师去检验一下骨片的成分。 上一次,布玛所讲的故事在他的梦里整合,再次来到这口井,那种隐隐的猜测才浮上心头。他怀疑那栋研究所里曾经利用雄子幼崽进行过惨无人道的实验,而布玛所说的,他爷爷看到的景象,正是研究人员将试验过的幼崽丢入井中,倾倒强酸或强碱,来毁尸灭迹。 他的头脑发热,眼前尽是那个雄子幼崽,他晃着脚,唱着歌,说的话变成了“我等你来让我重见天日。” 不知前行了多久,他的头脑渐渐冷静下来,步伐也慢了下来。 挖出来的碎骨片,真的就是幼崽的骨片吗? 三十五年前,那里就已经废弃了,如果有证据,又真的会只等着他来发现吗? 他只挖了浅浅一层沙土,怎么能证明骨片不是其它野生动物的尸骨? 他为什么不继续往下再挖呢?至少挖出头骨之类,才更有说服力吧? 这些疑问,使他的心冷却下来。 他停住,身旁的艾利斯也停住。 布玛走在最前头,听见身后没了响动,很快就跑回来,询问他们怎么了。 “没什么,继续走吧。”想了想,席天还是决定继续前行,先返回家,找到导师再说。 熟悉的景象再度出现,他们终于走出了这座山。 布玛的家距离这座山更近,他们老远就看到了一个高大的雌子站在院子里,布玛欢呼着向他跑过去。 雌子却朝他嘘声,原来他的怀中还抱着一个小的,他在院子里一边来回走动一边摇晃幼崽,让他早点进入梦乡。 他们本应该在此处分别。 只是,经过那名雌子时,席天的耳朵捕捉到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得旋律。 他猛然冲进院子,跑到雌子跟前,把哄孩子的雌子差点吓了一跳。 “先生,您有什么事情吗?”雌子小声而又礼貌地问道。 “你,你刚刚哼的调子,”席天喘着气,“能不能,再哼一遍?” “啊?好的。”雌子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他将哄孩子的小调哼了完整的一遍,怀抱中的小幼崽也哼唧着嗯了一声。 “高潮部分,再哼一次!”席天道。 雌子又给他哼了两次。 “这个调子,是你在哪里听过的?”席天道。 从席天很小的时候开始,他的记忆里就有这样的一个旋律。他寻找过很多年,音乐老师,乐谱书籍,同学们老师们院长们,他都找过问过。甚至是论坛里他都上传过,这么多年来都是相同的答案。 席天一直觉得,只要找到这个旋律的来源,他就能够找到自己原生家庭的线索。 没有人听过哪首歌有这样的旋律,没有人知道这样的旋律来自哪里。 但是就在这个普通的他曾经看不上的二级星球上,他竟然听到了记忆中的旋律,这叫他如何不激动? 布玛走上前来接过已经入睡的弟弟,“席天先生,这个调子是我雌父家乡里给幼崽唱的催眠曲,我的兄弟们都会哼这支曲子。” 布玛又向雌父道:“我先抱塔塔回屋去,雌父,你知道什么都告诉席天先生。他是个作家,来到这里搜集素材的。”走之前还向雌父眨了眨眼睛。 雄子的怪癖,作家的怪癖。 雌子瞬间理解了刚才席天的怪异。 于是便耐心地为他讲自己的家乡,催眠曲的来源。 暮色渐渐垂落,家家户户的烟囱里升起袅袅炊烟。 不只是谁家,打开了电视机,声音还播放得老大:“这次调查局的调查结果听起来像是在给普恩斯打掩护,但是余文会用这一形势来支持他的立场。要知道,我在当局工作过一次,余文虽然年轻又是个雄子,但是他对确认偏差的利用可是出神入化,我们不能小觑任何一位总统候选人……” 第69章 第 69 章 席天对于年幼时候的记忆早已模糊不清了。 他的童年仿佛只有灰白两色。 他记得自己在一个又一个寄养家庭辗转, 见识了各种风格的家庭装修,见过了许多对要叫雄父雌父的夫夫。他们有的是因为结婚数年一无所出,有的纯粹是想给无家可归的幼崽一个温暖的家庭。 每一对夫夫都曾经真心对他说, 你将会和我们一起生活。然后,过了不久,他们面对他的时候,神情都在强颜欢笑。然后他就又见到了福利署署长。 雄性始终是福利署的被领养概率最高的性别, 但是席天却成为了署里唯一一个被反复送回来的雄子。 年幼的席天以为自己让人不喜欢,曾经在他人入睡以后, 躲在被子里偷偷哭泣。还是最温柔的一位亚雌阿姨巡夜时发现, 他温柔地安慰席天:“亲爱的,那不是你的错。他们只是不敢面对真实的自己。” 席天完全忘记了幼时的自己为什么不讨人喜欢, 却牢牢记得在伤心时, 心底就会浮现起那不知名的旋律,温柔婉转,陪伴他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寂寞时刻。 这支旋律他再熟悉不过,更年幼时好像还能唱出歌词, 随着成长, 歌词却忘却了。 “这只催眠曲,有歌词吗?”席天道。 “催眠曲, 当然有歌词了,不过现在哄幼崽图省事, 便直接哼曲调。”雌子说道。 “能否麻烦你,唱一下带歌词的版本?”席天道。 幼年时的曲调终于回响在耳边: 风儿轻轻吹, 鸟儿啾啾叫, 小狗汪汪汪, 小猫偷偷笑, 屋子静悄悄, 宝宝要睡觉。 这是前日出现在梦里,小虫崽哼唱的歌词! 在那一瞬间,席天仿佛看到眼前一闪而过的温暖橘红色,脚底如踩了棉花,几乎下一秒就会凌空而起,漂浮在半空中。 席天的脑海中闪现过一个可能,他迫不及待地向雌子询问:“幼崽会不会记得在蛋里时的事情?” 雌子施施然道,“这你算问对人了,我家小三在两岁时和我说起过在蛋里的记忆,他说‘里面有时黑洞洞,有时红红的。无聊时会玩自己的手指,也会去拉扯一根粗粗的绳子’不过,随着他长大,就都忘记了。我和别家带幼崽的说起这事,这么多年也就两三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