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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 手臂圈上颈间,温热的身体倾靠上来。顾川柏轻轻贴着他的脸颊,合上眼把人好好抱了片刻,才放开手直起身。 “我先把饭做出来,我们好好吃一顿,然后我就写作业——写五十道题,不写完不准睡觉,好不好?” 陆京墨忍俊点头,看着他回去继续有条不紊地忙碌,蜷起双膝窝进沙发,抱着电脑继续完善自己的课题。 两人各安其所,都有手头忙碌的工作,虽然屋子里只有咕嘟咕嘟的煮汤声,却一点都不显尴尬冷清。 顾川柏蒸好了米饭,夹起一块炖得酥软的牛腩,浸了酸甜浓稠的番茄汤汁,细细吹凉了,接着小碗喂到陆京墨唇边。 “试试看,煮好了没有?” 小教授吃什么都能吃得津津有味,总能给厨师带来不小的成就感。 看着那双眼睛欣喜地亮起来,顾川柏也满意地点点头,把锅里的番茄牛腩收汁装盘。盛好米饭,蟹黄玉米装了一盘,又特意给喜欢甜食的陆京墨单独分出一小碗放在面前。 陆京墨已经抛开了电脑,坐在桌旁等着开饭。顾川柏简单收拾好厨具,陪他一起坐下,笑吟吟正打算开口,放在桌边的手机却忽然响了一声。 这个时候收到了詹沛的消息,本该是极扫兴的事,顾川柏眼中却忽然亮起既兴奋的光芒,腾地起身:“京墨,你先吃,我去趟实验室就回来——很快就回来!等着我,我有惊喜给你!” 生怕对方着急,他特意重复了几遍,又抱着人兴奋地转了几个圈,才终于把转得晕晕乎乎的小教授放下来,抄起衣服快步往实验室赶过去。 这些天的不眠不休,他的心力几乎都放在了这个实验上,已经做了不知多少次可能的推演。 詹沛有在学生的论文上署第一作者的习惯,不过这样也没关系。顾川柏只是想要做到这样一件事,只要能做成,就能真正找准自己在科研上的长处和方向,迈出最稳妥的第一步。 他并不需要詹沛的指导,也可以再多分担些工作,整个寒假中实验室的维护工作都分给他也可以。 只需要能被批准使用实验室里的仪器和试剂,他就能把实验一路做下去。 他想再看一次,那天站在电镜庞大的cao作台前时,他的小教授眼睛里的光。 * 陆京墨被抱着转了五六个圈,晕晕乎乎坐在桌前,还有些没缓过神来。 顾川柏这些天虽然忙碌,却始终劲头满满。他能猜得到对方一定是卯足了劲在攒着什么惊喜给自己看,也以少点一堂课的名为条件收买过顾川柏的舍友,可依然没能得到什么确切的答案。 按照剧情线,顾川柏做实验被导师阻挠,以致出现意外,都是研二才会发生的事。 虽说他确实有意给出过些引导,可如果要根据这些零星的引导,再加上在詹沛实验室得到的数据,就能在研一上半年时做出完整的实验设计,顾川柏的天赋只怕并不比现在还没入学的那个主角差出多少。 心头腾起些不安,陆京墨扶着桌沿坐下,舀着番茄牛腩的汤汁浇在米饭上,在脑海里询问系统:“能入侵电镜中心的监控吗?” “能!还能调白宫办公室的!” 系统最喜欢这样特工一样的任务,立刻积极地转了两个圈,飞快地通过无线网络入侵校园网,调出了电镜中心的监控。 陆京墨慢慢扒着饭,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所见图像,把其中几张截屏放大,神色不由微变,放下筷子霍然起身,快步出了门。 顾川柏确实提前做出了那个实验。 导师也需要持续有论文发表,詹沛经常会要求学生的一作署名,却也因此并不会额外阻拦学生去做有发表前景的实验。 可顾川柏的这个实验,却在无意中部分重叠了詹沛过往一篇论文中数据造假的实验过程,并且得到了全然不同的结果。那篇论文的影响因子已经到了5、60,一旦被戳破真相,他这些年的成就都可能跟着坍塌幻灭。 只要顾川柏还在詹沛手下,这个实验永远都是做不成的。 顾川柏现在过去,一定会被詹沛想尽办法当头泼尽冷水。对于一个研二已经看透了詹沛的研究生,和一个刚刚入学满心希望干劲的学生来说,这场风波的打击是完全不同的。 出来得急忘穿了外套,关上门才觉出身上有些冷。陆京墨没有心思再回去拿衣服,蹙紧了眉,抬手扶上电梯面板。 他必须得尽快赶过去。 天色已经擦黑,晚风凉飕飕地穿透衣物,不多时就带走了身上残存的些许热量。 陆京墨走得急,额间已沁了层微汗。一路赶到电镜中心,在走廊里逐个找过去,果然见到一扇办公室的门半掩着,里面传出的训斥声响亮得几乎能叫所有人听得清楚。 “……好高骛远,眼高手低!你现在懂什么,就敢跟我说做实验?这种水平的实验设计也好意思往上交,写得狗屁不通,是指望我给你批改错字吗!” 詹沛的巴掌在桌面上拍得啪啪响,厉声呵斥着面前不知天高地厚的研究生,眼中却藏着极细微的一丝恼羞成怒。 顾川柏交上来实验计划自然不是像他说得那样不堪,甚至设计得灵气十足,有许多步骤连他都看得眼前一亮。 可他也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实验要是做下去,他接下来的学术生涯只怕都要毁于一旦,甚至连先前的荣誉也要被尽数推翻也不一定。 那几页精心整理的实验计划散乱地扔在地上,上面落了半个鞋印,显得狼狈至极。 顾川柏面色涨的通红,咬紧牙关站在他对面,双拳攥得愈紧。 詹沛惊怒交加,叱骂时也越发口不择言,冷声讥讽:“是跟着你那个还在吃奶的教授长本事了?他才多大,懂得什么?不过就是仗着些人一路护送,有几篇不知道是谁代笔的论文,就被当成特聘教授请进来——” “不是。” 顾川柏声音低哑得几乎透出血来,终于开口打断了他的话,瞳色黑沉:“陆教授的天赋比你强得多,也比你想得到的强得多,不要因为你没有见过,就去污蔑别人不可能……” 头一次被这样肆无忌惮地顶撞,詹沛气得霍然起身,扬手就要打下去。 顾川柏站在原地,眼眶发烫,身体却是冷的。 他是这个人的研究生,他的前途,他的文凭,他的所有希望都捏在这一个人的手里面。 费尽心血的成果被践踏没关系,被批得一文不值也没关系,他能熬,他能守着多余的废弃试剂和晚上没有人的时候做实验,可如果詹沛下定决心要压住他,他这辈子都可能拿不到研究生的毕业证书。 前途坍塌迷惘,最后的希望也悄然幻灭,他似乎早已不知不觉进了个死局,却刚刚才来得及意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