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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温柔的男人怀中,好像一只遗落凡间的精灵。 而男人也特别温柔的扶起她,替她摘下头上的花瓣。少女不知道说了句什么,男人畅快的笑了起来。 楚昭愣住了,他从来没见过崔景深在他面前这样开心的,毫无阴影的欢笑。心里不由咯噔一下,有种不翔的预感。 不过楚昭不是输不起的人,做不出黯然离去之事,反而大步走过去。院中两人看到了他,愣了一愣,少女便火烧屁股一般从崔景深怀里跳起来,脸红地也像猴屁股。 楚昭又呆了一下,觉得崔景深和这个蔡氏女倒像是电视剧里的男女主,一个笨笨的总是闯祸,却又鬼灵精怪,一个就温柔强大,总替对方收拾烂摊子。总之,两人在一起的场景仿佛一副画儿般,看起来登对极了。倒显得自己像个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 “陛下来了?请恕臣不能远迎。”崔景深的声音如春水浮冰般响起。 两个侍女袅娜地搬来一个靠背。 少女急忙从怀里取出一包鸡蛋糕:“崔大人,这是薇娘从街上老字号那里买来的,特别香,您尝一尝。” 崔景深皱眉道:“你溜出去就是为了买这个?” 少女俏皮的吐吐舌头,偷偷把手往后缩。可崔景深还是看到了手腕衣袖间的血痕,略带怒气地说道:“你又去找那人了?薇娘,这是男人间的事情,我说过我会处理。” 薇娘看看崔景深,又看看楚昭,突然噗通一下跪了下来,哀求道:“崔大人,请让我去吧,我是为我自己去的,我不能看着张英做了那么多恶事,还能够逍遥自在。” 崔景深闭了闭眼,叹息一般说道:“罢了,青芜,带她下去包扎。” 等侍女挟着少女离开之后,院子里的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崔景深就着清茶默默吃鸡蛋糕,楚昭也吃了两块,他这些年被郭师傅养得嘴巴很刁,因为不合胃口就没再吃了。 似乎觉察到楚昭不爱吃,崔景深便也放下筷子,他凝视着楚昭,以独特的温柔语调询问:“前朝的事情还忙得过来吗。怎么到微臣这儿来的?陛下总叫我这样cao心。” 楚昭却不接这个话头,反而直截了当地问道:“这个女孩子是谁?既然身为大楚丞相,就要以身作则,可不能胡乱拐骗良家少女。” 崔景深不由笑了一下,有些吊儿郎当地回答道:“就是上次摔倒在我车架前的蔡氏女,张家欺负她一个孤女,说她无礼无德,失了名节,要将她关在柴房饿死。” 楚昭倒抽一口凉气:“这张庭也太极端了吧?连孟子都认为,嫂子掉到河里,小叔子伸手救她上来,虽然两人拉手了,但也不算违反‘男女授受不亲‘。更不用说这个女孩子是为了母亲向你求救。寡人绝不会叫张庭这样的伪君子得势。” 崔景深扬起眉:“那陛下第一个该把张氏女写的女戒一书焚毁。什么酸臭东西?历来便是世家,也没有这样教导女儿的。都教成木头桩子一样,有什么趣味?小姑娘很机灵,有世家女孩儿的风范,就是笨手笨脚的,总是闯祸。”语气里满满都是纵容。“后来张英又想把她送给天师道的祭酒做人情,被我救了出来,也是为了救她,前番才让张英跑脱。” “那她刚才一番话是什么意思。”楚昭紧追不放,一脸你别想糊弄我的表情。 崔景深淡淡道:“哦,那个张英不是逃跑了吗?现在和天师道的人搅合在一起。天师道信任的祭酒很迷薇娘,薇娘知道了,就假装与他来往,想要帮我打听情报。” 楚昭不由咂舌,这小姑娘也实在太胆大了,虽说当时对女儿家要求不若前世明清那般苛刻,寡妇可以再嫁,未婚男女不小心搞出人命多是送做一对而非沉塘,但民风开放是一回事,合不合理是另一回事——即便是现代,也没有没受过专业训练的小姑娘去邪教组织做间谍的事情啊。 “那你可得看好了她。上回拦车喊冤,也亏得是遇见了你,不然有她的苦头吃。而张英蛇蝎心肠,这小姑娘一脸懵懂,哪里斗得过。不过平白送上门的肥rou而已。”虽然小姑娘疑似情敌,而且还是劲敌,但楚昭并不会自降身份去故意害她。 正说话间,忽然一股春风拂过,楚昭略感寒意,便探身凑近崔景深,摸了摸他的额头。崔景深的额头冰冷,清瘦的双颊也冰冷,而且还很消瘦,只是那种懒洋洋动人心魄的笑容却依旧迷人。 “先生,我扶你去屋里吧。你身子本就不好,就算要等那位姑娘,也不该坐在风口上。” 崔景深笑了笑,没说话,只是颇感无奈地任凭楚昭将其扶了起来。 到了屋子里,楚昭又一叠声唤侍女拿几个炭盆进来。 崔景深坐在榻上,指着一旁竹几上的一摞摞竹简,道:“生病的时候闲得慌,我将这些年的心得全都写成了十卷竹简,希望殿下能够抽空看看。”侍女端上了一碗药,崔景深看了一眼就摆在手边案头。 “先生快喝吧,凉了更苦。”楚昭劝道。 崔景深苦笑着摇头:“戒毒只靠个人意志,这些药抵什么用,不喝也罢。” 楚昭见屋里的侍女都走光了,也不端着皇帝的架子,就突然走过去抱住崔景深的腰,低声问:“先生不要寡人了吗?” 崔景深本质上就是一个古代书生,哪里受得住天子跟他来这套?那必须完全招架不住啊。 被陛下的信重感动得心潮澎拜,崔景深半晌才镇定下来,郑重其事地回答:“陛下误会了,微臣还要为陛下效力十几年呢,便是挣命也会活下去的。”说着就把那碗药端起来一饮而尽。 药有没有用楚昭不清楚,可他却知道这药里加了助眠的成分。等崔景深睡熟之后,楚昭看着他的面容,几乎毫不犹豫地花费剩下那点系统能量,用了自己最后一张复活卡。系统很快提示说能源不够,楚昭一咬牙,又用了两点健康值。 说来也奇怪,按照系统的能源收集方式,一个人对君主的认同和崇奉会转化为所谓的愿力,补充系统能量。那么必然是他最初成为忠诚信徒的那一刻产生的愿力最大,之后就会平稳下降到一个稳定值上持续输出。按照这个逻辑来说,自己新即位的那一两年里,应该积累了许多能源,这几年也没听说哪里有大的叛乱,在只进不出的前提下,自己已经不怎么用各项技能,系统能源是什么时候见底的? 然而不容他继续想,就像电力耗尽自动关机一般——楚昭晕了过去。 仿佛看到屋中有一道白光闪过,青芜担心出事,慌忙进屋来。就看到自家公子歪在榻上,盖着大皮被子,即使在梦中也似有什么烦心事,在眉间形成三道皱痕,好在脸色已经不像自己才离开时那样难看。而皇帝陛下已经趴在床边睡着了。 屋里檀香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