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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真人更帅。” 施丰声回以一笑,走近,把果篮放到了柜子上。病床上的男人看上去精神还不错,戴一副无框眼镜,虽然面庞饱受疾病折磨,但还是能看出五官端正。 孙恒楚坐在病床边缘,削着苹果,施丰声坐在凳子上。 王丰文表情平和,似乎只是得了一场感冒,并且颇为健谈,他们三人竟有说有笑的聊了一个下午。 医院的楼梯间。光线非常之昏暗。 孙恒楚和施丰声相对而站。 “他现在情况怎么样?”施丰声问道。 孙恒楚摇摇头,“癌细胞已经扩散了,手术没有用了。病情一旦恶化,人很快没了。医生估计还有三到四个月吧。” “那他……父母呢?没来陪着?” “他不想让他父母知道,而且他出柜之后还和父母冷战着。可能还想再拖一阵吧。” 一晃又到年底了。 卫荣还没有回国。施丰声最近也没什么通告,偶尔去医院探望孙恒楚和他男友,眼看着王丰文的症状逐渐加重,肤色越来越黄,骨瘦如柴,被子下的腹部却渐渐鼓起。而孙恒楚却没有在王丰文面前表露出一丝的痛苦,仍旧显得温和镇定。 施丰声从医院出来,把围巾往上扯了扯。今天是跨年夜,施丰声出门前看了实时路况,一路飙红,果断决定步行,毕竟从家里到医院也就是不到半小时步行距离。 路旁的树上挂着彩灯,一排排过去,亮闪闪的,颇有节日氛围。有衣着可爱的女孩站在路边自拍。 也不知道会不会漏电。施丰声看着树梢,心想道。 人群慢慢密集起来,施丰声路过了一个广场。广场中央的巨屏上投映着一面钟,钟表的秒针一格一格转着。许多年轻人聚集在广场上,拥挤着,脸上洋溢着笑容。 “十、九、八、七……”人群喊着倒计时,声音汇聚在一起。 “三、二、一!”时钟敲响。人群欢呼。父亲高举小女儿,孩子咯咯笑着。朋友们勾肩搭背。情侣间亲吻、拥抱着。 恍惚间,施丰声好似在人群中看见了一对身影,一个男人身着呢子大衣,里面是板正的西装,头发拿发胶定型,向后梳去,面庞英俊,一副精英模样,另一个人像是刚从大学毕业的学生,眉清目秀,两人牵手,在彼此的眼里看着自己的倒影。或许,他们是两年前的孙恒楚和王丰文。那时候,孙恒楚还在当群演,但是对未来充满希望,坚信自己有一天会飞黄腾达,之后向王丰文求婚,那时,王丰文的事业蒸蒸日上,也是好一个青年才俊。 每一个在广场上欢呼的年轻人都对未来充满着希望,坚信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只可惜,他们不知道的是,命运永远不会仁慈,它把当下的欢愉留给了你,也在未来埋藏下了厄运,甚至,再走不了多久,便踩中了命运的地雷,路断了。 施丰声低下头,快速从人群中走过了。 卫荣是一月中旬回来的,但还没待多久,又前往了德国——不出所望,入围了柏林电影节。 年关近了,路上挂着红灯笼,喜气洋洋的。 王丰文的病情急剧恶化,甚至经历了两次高烧昏迷的情况。医生今早来查房,而后把孙恒楚叫出去,对他摇摇头,说王丰文可能撑不到过年了。施丰声这段时间又来探过几次病。 一天,王丰文的病情看上去稳定了些。 “你还不打算告诉你父母吗?”孙恒楚试探着问。 半晌后,王丰文才开口道:“其实他们早就离婚了,现在都重组了家庭,一个和前妻、前夫生的同性恋儿子死了,对他们来说反而是好事吧。” 王丰文一直没和他说过他家的具体情况,孙恒楚听到这,一时不知道作何回应。 “他们如果还能想起我,再告诉他们吧。想不起来那就更好了。”王丰文笑笑,握了握孙恒楚的手。 今天是年三十。王丰文的精神看上去还不错,看着手机。 病房里的电视播着春晚前的相关采访。 孙恒楚收到一条微博的特别关注提醒。他的特别关注只有一个账号:律师王丰文V。 王丰文的微博大号算是一个公知,基本都是在转发社会新闻和一些弱势群体的求助信息,偶尔发些时政评论,回复一些法律问题。王丰文刚转发了一条农村家庭白血病儿童的筹款求助微博。 孙恒楚没红的时候,王丰文开了一个微博小号和他互动。但孙恒楚参加节目之后,不得不把他取关了,以前的微博也清空了。王丰文之后也没再用那个小号了。 “叩叩。”门被敲响了。施丰声拎着保温饭盒进来了。 “饺子,刚煮出来的。”施丰声打开饭盒,饺子还在冒着热气。 病床上的王丰文已不似人形了,瘦的活像一具木乃伊,整个人都蜡黄蜡黄的,连眼白都覆上了一层黄色,一个小山包在腹部隆起。 施丰声送完饺子就先行离开了,孙恒楚告诉了他王丰文可能撑不过年关的消息。 柏林电影节尘埃落定,果不其然,卫荣的拿了最佳纪录片奖。施丰声回到家里,开着电视,空荡荡的房间被春晚的声响填满。他给卫荣发了条微信。 施丰声:什么时候回来? 卫荣:后天下午4点到北京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施丰声不想听难忘今宵,于是把电视关了,站起身来,准备洗漱睡觉。这时,门铃响起。施丰声皱眉,随手拎起一个凳子,走上前,却看到监控显示器里卫荣的脸。 门一开,卫荣笑道:“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施丰声一把抱起,凌空转了两圈。 “你不是替身吧?”施丰声放下他,问道。 “你不是有病吧?”卫荣一边回道,一边仰倒在了沙发上。 施丰声看着他,嘴角不由自主的扬起,“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我这不是陪你过年吗!”卫荣抓起一个沙发垫,丢向他。施丰声手一伸,接住了差点从他脑袋顶上飞过的沙发垫,并精准的扔到了卫荣脸上。卫荣坐起来,一脸不可思议,又迅速抓起了两个沙发垫同时扔向他。 “卫荣你幼不幼稚!”施丰声吼道,完美接住两个垫子,扔回去。 王丰文看着小品,孙恒楚拿着他的手机。王丰文同事同学的新年祝福短信不断跳进来,唯独不见他父母联系。 突然,病床上的王丰文开始咳血,动静非常大,孙恒楚马上叫来值班的医生护士。 医生护士把王丰文的病床推出去,孙恒楚也在一旁推着病床,往抢救室飞奔。孙恒楚看着病床上的王丰文,王丰文也看着他,半阖的眼里流出两行浑浊的、黄色的泪水。嘴唇嗫嚅了两下,孙恒楚只能看到他的唇型变化,听不到声音。 急救室的手术灯亮起。孙恒楚只能送他到这里了。病危通知书下来了,孙恒楚没有权利签字,即使他们在美国结了婚。 “我是他的丈夫,我为什么不能签字?” “不好意思先生……” 孙恒楚最后拨通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