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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了其中一张看了眼,“所以我就是直接丢出去就可以了?” 梁泉看了他一眼,“阿摩还想怎么着?”他慢悠悠地又加了一句,“原本以阿摩的能耐,光是站在这些魑魅魍魉面前就足以让他们倒退三尺跪地求饶,可惜的是阿摩现在做不到。” 杨广:“……”他感觉到了梁泉的人身攻击。 回想起昨夜的事情,杨广从怀里取了张黄符出来,还没动作就被梁泉按住手腕,颇为无奈地说道,“阿摩,是贫道错了。” 那可是雷符,要是随意玩闹,闹出来什么总是不好。 杨广淡淡地看他一眼,虽没有说些什么,却是任由着梁泉从手里把黄符给带走了。 梁泉方才的提议,显然给隋帝陛下造成了一定的伤害,导致隋帝陛下在派了手底下的暗卫去完成这个任务后,笑眯眯地发脾气。 无声胜有声的微笑攻击显然威力比寻常的时候更加惊人。 梁泉敛眉,把刚才还没有说全的事情给补完,“那江家虽然发生了火灾,但下手的人该是这城中县令,和江公子回来的时间刚好巧合在一起。” 杨广道,“小道长笃定只是巧合?” 梁泉认真道,“若是他们下手,贫道刚才应该能够感觉到才是。”但是那数十个冤魂的画面一清二楚,事情昭然若揭。 “附身的人都死了,他们能藏到哪里去?” 梁泉并不清楚附身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但凡这类能上身的,不是厉鬼幽魂,就是一些有着神异力量的东西,不论是哪一种都不是什么好事。 他们身上的味道并不浓郁,那是因为他们借用了江家人的生气来挡住他们的味道,半生半死的时候正好得用。 但是他们出师不利,先是遇到了梁泉一眼勘破其中的不对,又是遇到了江家遭人放火,不得不脱离了江家人的身体离开。 这股气息在离开了人体后仍残留些许,很快就被到现场的梁泉给捕捉到了。 梁泉道,“阿摩,你可还记得刚才捕快所说的话?” 杨广随意挑拣了颗豆子,表情非常嫌弃,“少了八人。”他慢慢地咬着那炒过头的豆子,看着梁泉说道,“江家入城时跟着的家丁,是六个。” 梁泉点头,若是少了两人,这数字就刚好对上了。 杨广突兀开口,“昨日江家马车上,有两人。” 梁泉抬眸看他,只见他随口说道,“那重量不对。” 马车上有两个人,通常为一主一仆。 “走了八个,入城时却有九人,跑脱的人要么是江家公子,要么是江姑娘。”梁泉缓缓道。 杨广听完梁泉的话,凝眉笑道,“你发觉那江家公子与那些奴仆不同?” 他一语中的,发现了最重要的关键。 “昨日入城的时候,那马车帘子曾撩开一眼,贫道看到了江姑娘。她的情况并没有任何的问题。” 江家一行人共九人,唯独只有江姑娘没事,何其诡异。但梁泉刚才的话语,显然是把江家公子和那几个中招的家丁给区分开来。 梁泉淡淡地说道,“那江家公子的确诡异。” 半个时辰后,梁泉和杨广两人的门被敲响了。 杨广正单手拿着卷卷轴在看,另一只手随意地靠在膝盖上,“进来。”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但是门外的人听得一清二楚,立刻就轻轻推开了门,转身阖上后,这才几步走到杨广面前单膝跪下,“陛下!” 杨广的视线还没有从卷轴上移开来,漫不经意地说道,“说吧。” “陛下,里面并没有任何的异样,客人来往的情况也没有变化。属下摸遍了所有的房间,并没有发现不妥。” 梁泉问道,“每个屋子都有人?” “对,各个接客的姑娘都在自个儿屋内。” 梁泉又道,“可有人受伤或者休息?” 那侍卫回忆,“只有一个,属下看到的时候,刚好有几个姑娘在她屋内探望。”据说生病的还是这家花楼的花魁。 梁泉眨了眨眼,“屋内共有几人?” “七人。” 这个熟悉的数字让杨广丢开了手上的卷轴,刚好对上了梁泉看来的视线。 找到了。 被紧急招来的侍卫名唤南宫明,在确定了这花楼的问题后,南宫明就留下来盯着这里,而梁泉和杨广两人……又回去了。 “你想先找到那个女人?”杨广还没等梁泉真的做些什么,就大概知道了梁泉的想法。 顺着留下的味道走了一路,最后堵住了那七个加一个人,生病了的“花魁”,探望的“人”,那最后一个逃出生天的名额,合该落在那位正常的江姑娘身上。 梁泉往江家的方向走,“贫道方才想起一事,或许能解了这桩疑惑。” 他们一路往北,已经开始靠近齐鲁之地。 南山之首曰鹊山,其首曰招摇之山,临于西海之上。有兽焉,其状如禺而白耳,伏行人走,其名曰狌狌,食之善走。—— 梁泉幼时曾把山海经当做是故事来读,可随着岁数增长,这些宛如天方夜谭怪诞不羁的事情却开始成为日常。 鹊山的地点虽不明确,但数得出来的一座落在齐鲁之地,也便是山东。狌狌乃上古奇兽,人面兽身,其rou能使人飞快跑步,颇有助益。 然此刻梁泉想起来的,却是当初师傅在他耳边像悄悄话那般的玩笑,“传说狌狌把人的脸皮给撕下来覆在自己脸上,就能变幻成他们的样子,寻常人是分辨不出来的。” 老道的声音带着沙哑,说话的时候含着nongnong的笑意。 梁泉当初眼巴巴地看着老道半晌,抱着他的小腿肚子一言不发,到了晚上还眼巴巴地瞅着老道不肯睡觉,让老道拽掉了一把胡子后悔。 老道当初虽是玩笑话,但他从不跟梁泉说假话。 那事情至此清晰了些,许是一只能附身的异兽带着几只狌狌扒了人皮入了城。 两人又一次回到江家的时候,似乎仵作已经把江家的尸骨都给捡好,全部运回去府衙一一比对,他们刚靠近便听到被围在外面的街坊对话。 “真是作孽,江公子也死了。好悬走脱了个姑娘,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是啊,你说遇到这么大的事情,昨个儿不刚回来就遇事了,这人怎么也躲起来了?” “你这人说话贼难听,人家姑娘也许受惊了呢?” 梁泉听着他们的对话,并没有什么动作的时候,小纸人从他的指尖溜走,一眨眼消失不见了。 这段时间一直看着小纸人的杨广反应迅速,一下子就发现了这件事情。杨广看着梁泉毫无动静的模样道,“你让它去做什么了?” 梁泉摇头,“应该是它感觉到了什么。” 小纸人作为梁泉身上唯二一直携带着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