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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写意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凤琪从昏迷中醒来,他第一个动作就是伸手去摸肚子,小腹隐隐作痛,隆起的弧度还在,凤琪这才把心放回了原处。大石落定,凤琪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此刻不是在栖凤宫,身下的褥子又湿又硬,仔细闻闻,还能闻到一股子馊味,凤琪恶心作呕,左手勉强撑起身体,趴在床边呕了一阵,吐了几口酸水才感觉稍微好了些。 缓过这一阵,凤琪慢慢坐起身来,打量四下的环境。这是间小黑屋,四面都是墙,只有在靠近屋顶的地方,开了个小窗作通风口。窗户的下面,点了盏油灯,灯光很微弱,只能照亮方寸之间,除了自己身下的这张床,凤琪甚至不知道这间屋里还有些什么。 在黑暗中坐了许久,凤琪听到了铁链碰撞、摩擦的声音,然后是轻微的脚步声。 他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抬头看去,有人提着羊角灯从木制楼梯下来,领路的那个,像是个宫女,走在后面的人,却有几分像是顾微,在他身后,还跟着几个人,手里都抱着东西。 皇后?凤琪迟疑地开了口,他对自己目前的境遇,并不是很意外。之前他给萧写意的那记手刀,至少能让他昏上半天,侍卫们听到动静进来看了,准以为是他弑君,能给他留下命可能都是看在他的肚子上,不过凤琪没得选择,那个时候的萧写意根本就是失去了理智,他若是不还手,肯定会没命的,侍卫们进门来,就能给他收尸了。 华贵卿,是我。顾微轻轻点头,语气出人意料地平静,你们几个,把东西放下赶紧出去。他一说完,几个小宫女急忙上前,把床上垫的盖的,把桌上茶壶杯子全都换了新的。 殿下,你这是?凤琪看不懂顾微的举动了,他明明就是阶下囚,他这般维护他是为何。小宫女们做完事就要告退,顾微让墨雨提着灯送她们上去,再到门口守着,墨雨点头应是。 等到屋子里只剩凤琪和他两个人,顾微方开了口,华贵卿,你可知道这是哪里? 凤琪缓缓摇头,他能猜到这是宫里的暗室,可具体是坤宁宫的还是慈宁宫的,就拿不准了。 这是坤宁宫。顾微不和凤琪玩捉迷藏,直接告诉了他答案,说完又问:华贵卿,你可记得三天前发生了什么事?他们闻讯赶到的时候,栖凤宫已经是一片混乱,萧写意和凤琪都昏着,两人衣裳不整,屋子里到处是血迹,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三天前?已经过了三天?凤琪愕然,他竟不知道,已经过了这么久。 的确是三天,你昏迷了三天三夜,太医们都说孩子保不住,可是楚太医兵走险着,愣是给保了下来。当时,因为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顾微只能招来太医,分别给萧写意和凤琪诊治。 萧写意是皮外伤,韩修开出的方子药都还没熬好,他就醒了过来。凤琪就要麻烦许多,季萌为首的诸位太医不敢下手,楚沐羽倒是无所畏惧,可他的法子太险,几位太医看了都连连摇头,说是稍有不慎,就是一尸三命。好在萧写意醒得及时,顾微不敢拿主意就去问他,他毫不犹豫点了头,因此用了楚沐羽的方子。 此后,凤琪虽然一直没醒,脉象却是一天比一天平稳。今天早上,楚沐羽跟萧写意说,天黑之前,华贵卿就会醒来,众人听了,都以为萧写意会欣喜若狂,谁知他面无表情,什么反应都没有。 用过午膳,萧写意突然下旨,说华贵卿试图弑君,因他有孕在身,暂不作处理,先关押到坤宁宫的暗室,等他生下皇子,数罪并罚,然后不由分说,就把昏迷中的凤琪丢过来了。 陛下真是这么说的?凤琪想起那天晚上失控的萧写意了,他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嗯。顾微点了点头,再不说话,沉默多时方犹豫着问了句,华贵卿,那天晚上你有没有觉得陛下有哪里不对?不止凤琪不信,顾微也察觉到,现在的萧写意,举止颇为怪异。 凤琪毫不犹豫地点了头,沉声道:有,陛下想要掐死我。 什么?顾微猛地睁大眼睛,满眼的难以置信。这不可能,以他对萧写意的了解,他想要谁死,都不可能想要凤琪死,有问题,这背后绝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说陛下想要掐死我,所以我才劈晕了他。萧写意所谓的弑君,应该就是这件事,可他为什么会突然变成那个样子,睡前还是好好的,两人谈笑风生,除非是 凤琪想起暴雨那天告诉自己的消息,他以为卢若兰和萧弦歌针对自己又有什么计划,只让暴雨继续盯着他们,现在想来,他低估了他们的,他们的目标不是自己,而是萧写意。 华贵卿,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萧写意莫名其妙把人关到坤宁宫,因为这间暗室几十年没有用过,顾微怕凤琪住出什么毛病来,赶紧带人把东西先给换了,他不信萧写意会一直关着凤琪,等抽风过了,不知道要怎么后悔来着。 慎贵嫔,还有长平王,他们这两天有什么动静?萧写意的古怪,肯定和他们有关。 大皇子大病初愈,慎贵嫔足不出户,就在永和宫照顾他。顾微想了想方回答道:长平王在衍庆宫陪着圣母皇太后,平日也少有出门,你是怀疑他们吗?顾微此前也是怀疑过卢若兰的,因此凤琪一提,警觉就上来了,不过她这几天,没有什么异常表现。 嗯。凤琪轻轻应了声,可惜没什么证据,就是感觉不对。 顾微眉心微蹙,迟疑片刻方道:没关系,你先歇着,我出去看看。还有,你的药在桌上,这会儿已经可以喝了,千万不要忘了。顾微说完就匆匆走了,凤琪等他离开才起身去端桌上的药,味道很熟悉,出自楚沐羽手笔的安胎药,苦得要命。 凤琪刚把药碗放下,又有人进来了,这回是暴雨,可惜眼里没了笑意。 暴雨,你怎么进来的,是不是有什么发现?凤琪急忙问道,昏迷三天,他错过了很多事。 门没锁,我直接就进来了。暴雨也觉得奇怪,这不是暗室吗,还是皇上下令关进来的人,皇后离开以后,居然都不锁门,挂着那么一根粗铁链子当摆设,他一推就开了,吓了一跳。 凤琪转念一想,明白这是顾微的心意,便道:你接着说,有什么发现? 皇上、皇上他好像中邪了?暴雨略显艰难地组织着语句,这样的说法固然是大不敬,可萧写意这几天抽风的表现,除了中邪,暴雨愣是找不出个合适的词语可以形容。 凤琪闻言,如梦初醒,之前是没想到,暴雨说到中邪二字,他总算是把事情串了起来。 何出此言?尽管心中有了定论,凤琪还是有此一问,暴雨曾经是萧写意的影卫,就算现在跟了自己,对萧写意那也是忠心耿耿,除非是有明确的证据,不然他不会说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