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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得清,就说成千年之前吧。” “一个曾为暴君的国王,得到了一柄以当时的铸造水平绝对锻造不出的武器。” “他称它为最美之剑,唯有世间最尊贵的王,也就是他才能持有,所以,无人能从他的宝库中将它夺走……啊呀,三日月阁下,你知道这柄绝美的,让当世有幸目睹过它的人见了就无法忘却的‘剑’么?” 魔术师不紧不慢的话音轻响着,着实聆听到了。 重重月影,仿佛真的浮现在了晨曦与黎明交映的湖面,也就是蓝发青年的眸中。 唇角微微勾起,牵扯出了一抹深意不掩的笑纹。 “新月的纹路轻浮于光滑铮亮如湖面的剑身,它便名为——” “三日月。” 接上了梅林的话音,他便如此轻快地说道。 第六章 “唔,你提到的‘三日月’,确实是我没错。” 他不吝于说明真相,相当爽快地承认了。 实乃并无遮遮掩掩的必要,千真万确,那正是他的过去。经人说起,还能够牵引出掺杂着几分怀念的思绪。 “世间最尊贵的王,才能够……怎么觉得,说出这句话的人——” 阿尔托利斯也是一位王了。 可他还十分青涩,刚踏上为王之路,就从别人口中听到这番只能用“狂傲”来形容的话,心中不免微动。 “——真是个傲慢的家伙。哈哈,主公,你是想这么说吧?” 三日月宗近也不介意借着这个话题,当着自己目前的主人的面,给自己以前的主人来几句绝无虚假的评价。 因为他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这里可没有时间限制,那个男人理所应当地把过去和未来包括在内,默认了自己无论何时都是最尊贵的那一个。唔~就算现在想想,也还是觉得很傲慢啊。” 毫无疑问,这话已经把就在三日月宗近面前的年轻的王包含了进去,仿佛来自于千年前的目中无人的轻蔑。 不过,阿尔托利斯并没有生气。 他反而十分好奇。 “他是谁?”阿尔托利斯询问之时,袖下的拳似是不自禁地握紧,“能说出这样的话,他必然有足够的底气。千年前,做过暴君的国王……” “哈哈,是的呢。” 三日月宗近一笑:“不过我遇到王的时间有些晚,那时候,不是暴君,而是值得敬佩的贤王。” “要听听那位王的故事吗?虽然有些事情记不清了,但是……” …… 黑暗。 仿若将一切鲜活事物吞噬在内的黑暗。 当撕破夜幕的光亮——不,当不知从何处渗漏而来的血色将“天空”染成赤红之时,他的淡薄到几近消失的意识才勉强苏醒。 在这里无声醒来的意识就只是“意识”。他有实体,但目前的形态更倾向于厚重坚固的枷锁,让深陷其中的他动弹不得。 【这是哪里?】 等等…… 神志还很混沌,但这片浑噩的“天空”越来越呈现出赤红,铁锈的味道无比浓郁地环绕在周围。 【生锈了?不对,我已经……怎么回事,好像,忘记了……】 不知道。 脑中有无数画面在清醒之前变得支离破碎,留给现在醒来他的部分,细碎得就算用手去抓,也会从指缝间漠然地漏出。 他很困惑,或许在这里面,还要加入些许“迷惘”。 他只知道自己是一把“刀”。 生锈了也好,破碎了也罢,发生了任何变故都可以安然接受。 然而,在心头翻涌的这些……是什么? 极其不适的感觉。 极其“厌恶”的感觉。 过于鲜明、过于强烈的情绪在初醒的他的心中翻涌,一时说不得其他——哦,还是得说一说。 他的意识还封存在本体的刀身里,然而,“本体”却不知于何时,被人捏在手中。 刀鞘脱出。 那个身份尚且不明之人的指尖,就带着几许不以为意,轻而缓慢地摩挲过了呈现出银白的刀锋。 “……哦?” 这人之前应当开过口,但他在此时听到的,是一道尾音扬起的轻咦。 刀锋看似淬上了月光,应如雪般柔软。但事实却是,意想不到,这人的指腹刚一擦过,就被锋利的刀刃划出了一条颇长的口子。 血从伤口流出,刹那间,就被锋刃切割成两半,如窄小而轻柔的薄纱,将刀身极小的一部分缓慢地覆盖。 血渗透了进去。 原来如此啊。 将他唤醒、又将他的世界染成赤红颜色的力量,就来自于他人的血液。 醒来,本来也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可又是哪里出了问题。 前一刻晕染在心头的不适之感还没有消散,甚至,还因为得到了足够的可以从本体中解放的力量——进一步加深。 “本王怎么不记得,闲置了多年的宝库里,还藏着这么一件有点意思的‘宝物’?” 【……】 “不是妖精或者使魔那类低等的生物啊,唔,也不过是稍好一些的程度。若不是得到了本王的血浇灌,早就应该当做废物折断了。” 【……】 “胆子不小啊。” 王座上,金发赤眸的俊美男人用颇为深沉的嗓音哧笑。 “不仅无视你的主人,还敢自顾自地迈出这几步。听到了本王的声音,还不驻足么?” 听到了。 也停下来了。 因为背后这个人类的存在感太过鲜明,就像一个偌大的放光体。 不止是他的威严和不容人忽视的气势,他的声音,也真的很大。 从本体变换成人形的刀扭头,仿佛没有注意到四周只能用奢华铺张来形容的环境,也没有被空气中的压抑所影响。 “你是我的主人?” 刀语气平淡,面上没有多少表情,看上去尤为从容。 王座上的男人:“……” “抱歉,包括自己有没有主人这件事在内,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刀说:“就当做你是我的主人吧。” “……。” “哦——主公。”不知怎么,忽然就改口了。 “那个,能让我拿着么?” “……” “就是这个,这把刀。啊呀,难道它不是你的?我从它身上感到非常熟悉的气息,还以为……有点想要呀,嗯,好可惜,真的有点想要呀。” 自说自话了这么多,刚醒来的刀没得到预想的回答。 这是为什么呢? 是因为,那金发的男人傲慢到一个字不愿回应吗。还是说,这里存在着一个最简单不过的理由—— 刀:“%&*%¥%¥*#。” 王:“?!%¥#%&*%!” 纵使交谈得再怎么积极,表情再怎么丰富,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