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
“女人”
重回故地,但其实这里离她家还相隔甚远。目前的情况比较复杂,不好解释,所以温漾才没敢打电话向她爹妈求救,心里盘算先暂住在裴白珠家一段时间,等额头的伤口痊愈,她再编个理由回去,就比如说自己想给大家一个惊喜,又偷偷从国外跑回来啦……哈哈。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但愿她家人都会相信这个愚蠢但善意的谎言。 警察原本想见两人家长报个平安,再顺便普及些安全教育知识,温漾连忙摆手婉拒,随后她神情黯然地解释说自己和裴白珠是孤儿,互相依偎着长大。两位警察听后不禁深表同情,各自从钱包里掏出一百块钱塞到温漾手里,语重心长地叮嘱几句,便驾车离开了。 只是钱攥在手里还没捂热,几个看起来像初中生的小混混便闻风而动,率先前后包围住了温漾和裴白珠。 “交出来,赶紧的。” 领头的黄毛小子虽然个头不高,但十分有派头,嘴里叼根烟,手指向温漾,嚣张的不得了,仿佛是把自己当成了香港老电影里的古惑仔。 温漾气得心里直骂老天,为什么倒霉的总是她。但对上这些个瘦成猴又手无寸铁的小屁孩她倒是丝毫不怕,不过上学那会儿,她也见识过这些小混混的惯用伎俩,遇到不听话的他们就朝人吐口水,扔石子儿,真跟野猴子一样难缠的很。 思虑再三,温漾抿了抿唇,做出让步,“你过来拿。” 到底是钱,何况里面还有自己的一份,裴白珠心头火起,不甘道:“凭什么给他们?” “给就给了啊,你能打得过他们吗?” 温漾躲开裴白珠抢钱的动作,惊诧他这时候倒挺硬气。 “对,不想挨打就赶紧他妈识相点!”黄毛小子已经凑上前来,一把推开弱不禁风的裴白珠,仰头狠瞪了他一眼,明明还是没长开的孩童模样,却满嘴的污言秽语,“滚jiba,死娘炮!干你全家!” 两百块钱轻松到手,其余的小混混纷纷激动地大喊:“老大牛逼!” 黄毛小子气焰高涨,看着大他几岁的两人,没想到却是一个比一个怂的软蛋,他越发得意,眼神透着不屑,歪嘴嗤了声:“以后见了我——啊——cao!” 话说一半,温漾瞅准时机,一把揪住了他的那头黄毛,直接夺过他手上的烟,反手用燃烧的烟头那端,精准地重新戳进他还没来得及闭上的嘴里,像是在用他的嘴当烟灰缸,毫不留情地转了两圈,旋即她利落地把他的双手拧到身后,挟持犯人一般,彻底将他控制住。 整套动作迅速而连贯,黄毛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击打得措手不及,舌尖灼烧的痛感刺激得他哇哇乱叫,他像头被惹急的疯狗拼命挣扎着,甚至气急败坏地脚向后蹬狠踢了温漾几脚。 其余的小混混从这变故中反应过来,大骂着就要一拥而上。 “谁敢过来我弄死他!”温漾恶狠狠威胁道。 “哎哟,我们好怕哦。” “活腻歪了是吧,放开我们老大!” 小混混们压根不把身材瘦小且头上有伤的一个女孩子放在眼里。这下必须得大干一场了,温漾忍着痛,死不松手,想把黄毛的脑袋甩到墙上砸,先把他砸晕再对付其他的。但似乎老天就是爱逮着她捉弄,她明显感觉到金手指的力量正在消失,自身的体力也快要耗尽,慌乱中她出了一身冷汗,不禁开始后悔,后悔不该这么鲁莽,她连八千万都能丢弃,区区两百块钱又算什么,就当拿钱消灾好了啊!裴白珠也不知道怎么的,或许是不想白白丢了那两百块钱,或许是被怒火冲昏了头,他脑子一热,猛地掐住了那黄毛的脖子,喝道:“谁敢过来,就掐死他!” 这才是一副动了真格的架势,黄毛黑黢黢的脸瞬间变成铁青色,充血的眼珠子瞪老大,嘴里只能发出嘶哑的嗬嗬声,像一只可怕的丧尸,没几分钟,他挣扎的力度便越来越小,这把小混混们都吓住了,为了兄弟安危,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脖颈的部位如此脆弱,仿佛一掐就能断掉,那黄毛瞪裴白珠的眼神,也从一开始的轻蔑和愤怒逐渐被恐惧和惊慌所取代。原来只有掌控了别人的生死,才会觉得自己是强大的,这种前所未有的新奇体验令裴白珠不受控制地激起一阵颤栗,手上的力道也情不自禁地加大,越收越紧,突然,有人猛地将他扯开,制止了他凶暴的行为。 一个工人下班回家路过这条小道,既然撞见了就不能不管。 “干什么!干什么!会闹出人命的!” 有了旁人的插入,所有人顷刻间一哄而散,结束了这场闹剧。 温漾拽着裴白珠,顺着记忆一股脑跑到了他家楼下。稍缓了缓,她告诉裴白珠自己想暂时在他家借住几天,但没解释具体原因。 “你放心,到时候我保证带你一起走,不会把你留在这儿的,而且我又不白住你的,”温漾从兜里掏出她趁乱抢回来皱成团的两百块钱,展平了递给裴白珠一张,“就当房费了。” 什么房费!这本来就是他的! 裴白珠攥紧那一百块钱,手还是止不住的有些抖,他压抑着内心的冲动,面颊苍白无色,依旧是一个憔悴病弱的美少年形象。 他目光平静地看向温漾,轻声说了一个“好。” 见裴白珠答应得如此干脆,温漾很是意外,可被他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她心里多少有些发毛,也有可能是心虚导致,因为她刚才的那番话没有一句是真心的,她实在不想再带着这个累赘了,她从渣攻手里保住了他的一条命,这已经够仁至义尽了,至于别的,她既不欠他的,也没那份闲心去管他,她和他,还是各安天命吧。 要说她一个人怎么回去,她有手有脚有脑子还有系统,怎么着都能回。 裴白珠微微垂下眼帘,目光不由地悄然游移到温漾的脖子上。 大多数女人的体型通常比男人瘦小,因此也显得更为不堪一击。 人都是吃一堑长一智的,裴白珠对温漾这疯女人已经完全的不信任了,听她嘴里说出的那些虚情假意的话,他只觉得恶心想吐。 面对人生巨大的重创,脑子一时转不过弯儿也是情有可原。 就算她挂着岑卿易未婚妻的名衔又如何?岑卿易的所作所为不都在表明,他压根就没把这女人当回事,连看她的眼神都是掩饰不住的嫌恶。 只有她从这世上彻底消失,对,只有除掉她,他才能证明自己是何其的无辜,同时又帮岑卿易解决了一个令人生厌的麻烦,这样一来,自己仍是他身边的一条好狗,也再不会有任何意外来破坏他们的关系。 两人各怀鬼胎,不再多说一句,彼此间陷入沉默。 裴白珠家住七楼,也就是这栋破筒子楼的最高层。楼里自然是没有电梯的,楼道昏昏暗暗,声控灯还时不时地失灵,温漾没了金手指,黑灯瞎火地一路爬上来,体力已经严重透支,她累得精疲力尽,当成回自己家一般自顾自地找钥匙,只想赶紧进屋躺着休息会儿,殊不知自己认为的安全才是最大的危险。 裴白珠悄没声地站在温漾身后,尽管身体同样疲累,但内心却难掩激动,他小心翼翼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生怕惊扰了此时毫无防备的女人,只差一步,快点打开这扇门,他的手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掐上她纤细脆弱的脖颈,脑海中浮现的全是女人因不甘和恐惧而瞪大的双眼。 “你家钥匙呢?上次你就放在这里的,是不是被人偷走了?” 温漾踮脚摸着门框,只摸到一手灰,她转过头,脸上不自觉露出了忧虑的表情。 “不可能。” 裴白珠骤然回神,莫名的焦躁起来,他想起小时候家里被盗的经历,那次小偷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除了一堆空酒瓶和他自己,什么值钱的都没找着,最后小偷还发了善心丢给他一块钱,如果没有那一块钱,他也就真饿死了。裴白珠推开温漾,轻而易举地伸手在门框上仔细摸索了一圈,结果上面确实什么都没有。 裴白珠直愣愣地后退几步,心底突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房子不隔音,外面有什么动静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锈迹斑斑的铁栏门“砰”地一声被大力打开。 一个长发女人冲了出来,迎面就张开双臂,紧紧搂住了裴白珠,沙哑的嗓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欢喜:“小白,真是你!你回来了?你没死!” 熟悉的劣质烟草气息扑面而来,裴白珠眼前一阵阵发黑,他缓缓从惊吓中恢复过来,试图挣开这个令人窒息又难以忍受的怀抱,却是有心无力,颤声道:“我有点不舒服……” 女人立马松开裴白珠,手扶在他的肩膀上,仔细端详着他,似乎在查找他到底哪里不舒服,很快,她就注意到裴白珠苍白的脸上透着不正常的潮红,她额头贴上他的额头,紧张道:“怎么发着烧,还抖得这么厉害,快进屋。” 裴白珠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停止用作了,他身体纹丝不动,艰难地嚅嗫着唇,漂亮的眼眸里满是不可置信,“你不是……怎么会……” “小白,mama的病已经治好了,医生说可以回家的,这次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小白,怎么跟狗的名字一样。 不对,现在不是该吐槽的时候。 温漾目睹这一幕温馨的母子情,脑子里一连串的问号。 书中描述裴白珠的童年可谓是极其凄惨,凄惨的主要原因简单概括就是母亲贪慕虚荣离家出走,父亲成天酗酒脾气火爆,破碎不堪的家庭压垮了小小的他。 但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爸死了,妈就回来了?可原书里分明就没有出现过这段情节。 温漾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地杵在原地不知所措。 女人自然也留意到了温漾,却选择无视了她,转而勾起红艳艳的嘴唇问裴白珠,“她是谁呀?” 裴白珠只觉得这个笑异常的惊悚刺眼,他僵硬地摇头,生怕说错话,女人会直接生吞活剥了他。 “啊,姐、姐,我是裴白珠的同学,”温漾替裴白珠回答了这个问题,她本想喊阿姨的,却在看到女人的容貌时立刻改了口,因为这是个容貌艳丽的美人,且美得让人猜不出年纪,嘴甜一点总没错。 “我都三十好几啦,还喊jiejie呢?”女人明显被这个称呼取悦了,笑吟吟地牵过温漾的手,“来,你也进屋坐。” 女人的手宽大而坚实,不属于柔若无骨那一类,每根手指的关节都能清晰地感觉到,十分有力量。 她的身高亦很出挑,比裴白珠都要高出半个头,尽管才三月初,她就已经穿上了一条红裙子,让人看着都忍不住要打个寒颤,但这身打扮却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凹凸有致、比例绝佳的身形,将她衬托得宛如一支娇艳动人的玫瑰花,即使放在国际T台上也丝毫不逊色那些超模。 温漾暗自感叹,不愧是主角受的亲妈,这基因,没得说。 可她一进屋里就不这样觉得了,或许是楼道太暗,视觉受了影响,屋里开着电灯要稍亮一点,女人又靠得近,温漾这才发现她脸上覆盖的浓妆,刮了层腻子粉般死白的脸,夸张的假睫毛,血一样的红嘴唇,乍一看还有点吓人,和裴白珠的长相更是没半点相似之处。 也可能是妆容的缘故,温漾没在这方面多想。 女人招乎她坐在小沙发上,随后便忙着照顾裴白珠去了。 温漾环视了这个狭小拥挤的客厅,上次她来的时候还挺干净,现在满地都是丢弃的烟头,不流通的空气中充斥着呛鼻的烟味。温漾私以为女人心许是有什么烦心事。 在这种情况下,她也不好意思再继续打扰人家母子团聚。 可是,如果她表现得可怜一点,女人会不会因此心软,愿意收留她几天呢? 女人忙前忙后的,一会儿要帮裴白珠换衣服,一会儿翻箱倒柜地找药,一会儿又跑去厨房煮粥,最后什么都没干成,裴白珠已经躺在卧室的床上睡着了。女人这时闲下心来这才想起家里还有个外人在,她一屁股坐到温漾身边,紧挨着她,有些担忧道:“天快黑了,你一个女孩子回家不安全,不如今晚就在我这里住下吧。” 温漾被女人突如其来的亲近弄得有些不自在,她微微挪了挪身子,装作难为情地点点头,心里却松了口气,礼貌性地表达了感谢。 女人注意到温漾额头贴的纱布,裤子上也有好几个明显的鞋印子,她关切地问:“你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温漾红了眼眶,被人这么关心一下,委屈也是真委屈,想不通自己凭什么要遭受这份无妄之灾。 “好孩子,不哭,瞧你浑身脏兮兮的,要不要洗个澡?”女人安抚性地拍了拍温漾的背,“只是家里没暖气,可能会有点冷。” “我不怕冷。” 温漾模样确实狼狈,浑身上下还带股若有似无的鱼腥气,她更怕人家嫌弃自己,起身进了仅够容纳一个人的卫生间,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女人默默捏紧了拳。 煮好粥的功夫,水声渐渐小了,女人轻敲了敲卫生间的门,“你的衣服脏得应该不能穿了,不介意我拿我的给你换上。” 里面的女孩犹豫几秒,传来声音,“好,麻烦您递进来吧。” 门开了一个小缝,温漾伸出手取衣服的片刻,半湿的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冻得直打哆嗦,拿自己换下的衣服大概擦拭了身体,用别人的毛巾总归不太好。 女人给她拿的是很厚的睡衣,穿上既方便又保暖,就是有点大,上衣都盖到了屁股下,裤子就更别说了,幸亏有松紧带。 卫生间里挂了面小镜子,温漾擦去上面的水雾,顺带查看了下额头的伤口,只是表面擦破了一大块皮,万幸不算严重。 洗好澡出来,女人刚展开饭桌,冲温漾温柔一笑,叮嘱她头发还淌着水,再去擦擦,小心别感冒,说完,她便去厨房盛粥了。 温漾不由心想,看待一个人真不能只道听途说,比如裴白珠的妈,她压根不像书里描述的那么不负责任,怪只怪她遇人不淑,摊上一个家暴的废物老公,跑了才是明智之举。 温漾听话地又把头发擦了一遍,然后去帮女人端碗。 “你坐着,不用帮忙”,女人客气地推开温漾,将她按坐在小板凳上,“无聊吗?要不要看电视?” 话音未落,她就已经自行打开写字柜上那台老旧的电视机,现在正是新闻联播的时间段,小小的屏幕上显示的大标题字字触目惊心:《京航CA1111航班坠毁事件》。 什么坠毁…… 温漾倏地登大双眼,差点跌倒在地,恨不能马上飞回家。 没别的原因,她跑路去国外刚好买的就是这趟坠毁航班的机票! 温漾不敢想象她家人在得知这个消息后该有多绝望,她眼泪刷地涌起模糊了视线,猛然起身,急不可耐的就要走。 只是她还没迈开腿,女人又一把将她按住,力道强硬,温漾竟挣脱不开。 温漾不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也顾不得想这些有的没的,声音染上哭腔,“我、我想回家了。” 女人却笑了,“不先解释清楚吗?” “什么……” 温漾怔愣的间隙,一把闪着寒光的刀已经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女人忍耐许久,终于露出狰狞的面孔,她的脸贴近温漾耳边,语调透出森森寒意:“你和我的小白,不止同学关系那么简单吧?” 刀尖冰冷的触感令温漾头皮一阵发麻,她四肢都僵硬了,一动不敢动,大脑宕机般只能发出一点细碎的哭声。 “你喜欢他?” 女人的语气和行为完全不像一个正常母亲该有的样子,裴白珠面对女人也表现得毫无家人之间的亲昵和放松,反倒一副强装镇定的样子,像在竭力掩饰着什么。温漾终于反应过来,脑海中下意识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她还以为他是因为发烧难受,怎么也没想到…… 温漾不敢再想下去,心脏几乎要跳到嗓子眼,她哽咽道:“没有。” “那他喜欢你?” “我们谁都不喜欢谁。” “胡说!”女人突然发狂,温漾的耳膜都快被她的尖叫刺穿,却仍不敢轻举妄动,她感觉自己一旦惹怒了这女人,那把刀就会毫不留情地切断她的大动脉。她不能就这样死了,她得回家。 眼泪不受控制地滚滚而落,求生欲是从未有过的强烈,可温漾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谁来救救她,救救她吧,裴白珠,求你快醒醒,系统,系统呢,赶紧想想办法快出来啊! 然而在这紧急关头,她所期盼的援手,一个也没有出现。 温漾害怕得浑身都止不住地打颤,楚楚可怜的样子让女人觉得很有意思,她单手把她圈在怀里,温漾顿时像只受惊的小动物,抖得更厉害了。女人被她逗笑,心想就这么点本事,也敢来抢她的东西? “我求你,求你了jiejie,放了我吧,我保证以后离裴白珠远远的,我知道错了,对不起,对不起jiejie,原谅我。” 尊严在小命面前是那么的微不足道,温漾只能低声下气地求饶,以此换来一线生机。女人心情大好,这是个不值一提的手下败将,她垂眸欣赏着女孩认输的模样,瞧她满是泪痕又白里透红的脸颊微微鼓动着,好像一颗鲜嫩多汁的桃子,她一时鬼迷心窍,没忍住凑上去亲了一口。 温漾惊得闭了嘴,女人也为自己做出的举动而惊讶,却并不反感。女孩的脸蛋绵软光滑,上面残留了她的红唇印,显得更为诱人,她又亲了一口,但手上的刀仍然稳如磐石。 好恶心,好恶心,她到底要干什么!死变态! 温漾倍感屈辱地紧闭上眼,虽然大家都是女的,但那种被猥亵的反胃感却如此真实。 女人觉得温漾这副隐忍不发的模样不仅可怜,还异常的可爱,她将温漾圈得更紧了,动作也越发的得寸进尺。女孩刚洗过澡,身体有股沐浴露的清香,她冻得通红的手解开女孩睡衣上的两颗扣子,光明正大地探了进去,女孩的肌肤如此细腻,柔软,温暖,为什么和她的一点都不一样?为什么呢? 再往上会是一样的吗? 身体仿佛被一条冰冷黏腻的蛇死死缠住了,温漾终于忍无可忍,抓住女人一路上滑的手,崩溃道:“不要……你放开我,放开我。” “乖一点,让我看看你和我是不是一样的。”女人也不恼,哄诱着怀里的女孩,弯下腰,几乎整个身体都倾向了她。 温漾忽感后背貌似贴上了某个坚硬的物体,她生怕女人藏了别的凶器,于是颤着身体朝那里偷偷蹭了一下,想弄清楚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却惹得女人重重喘了口气。 温漾再怎么神经大条,此时也察觉出了不对劲。 隔着薄薄的衣裙,那鼓起的地方,好像在女人的腹部下方,不会吧,不会是那样的吧……温漾的世界观悄无声息地崩塌了。 女人,不,现在他切换到了男人的身份,尽管他还不太适应这样的转变,但他对天发誓,起初他真的只想一刀了解了这个不知廉耻的女孩,然而她一个不经意的动作,犹如挑逗一般,竟然轻而易举就勾起了他想要释放内心本能的冲动。 不应该的,男人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神色大变,但不管怎样,他下半身的变化终究骗不了人。 他下意识想起了裴白珠,这个小没良心的,勾搭上有钱人就把他关进了精神病院,真是伤透了他的心,可不要紧,如今那少爷不要他了,但又来了一个女的,这算什么!好像谁都可以,就他不可以,男人有点咬牙切齿了,冲天的妒意让他心生报复,上女人是什么滋味,他从未体验过,裴白珠也还没来得及上吧,机会就在眼前,不如他先替他试一试感觉如何。 “我想干你,怎么办?” 尖细的女声丝滑地转换成了低沉的男性嗓音。 轰地一声,一股寒气从四肢百骸炸开,直冲天灵盖,温漾如遭雷击,彻底吓傻了。 卧槽了啊,到底怎么回事,难不成是双性人!要不要这么魔幻! 脖颈处一边是轻柔的吻,一边又能感受到刀尖的锋利,温漾如同被架在火上烤一般,煎熬和痛苦交织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