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嗜血乃本性

    金风玉露，寒蝉凄切。

    不过两三日罢了，气温便有如冬日，冻得人瑟瑟发抖。

    涂山幺幺躺在柴堆上被生生冻醒了。

    “水~水~我要水~”她嗓子哑得仿佛利刃在割，又干又痛，而眼皮似有千斤重，怎么都睁不开。

    “要水啊？”有人应声，“稍候。”

    不多会儿……

    哗啦啦~

    冷水从天而降，从头浇到涂山幺幺的脚底板，冰得她瞬间从柴堆上跳了起来。

    “你疯了！”她咆哮，胸中憋着一股怒火想要发，却发不出，“这是什么？！”

    她浑身被锁魂链捆绑着，越动冰冷尖锐的链条收缩得越紧，让她几近窒息！

    “放开我！”她声音颤抖，是冷的，也是因为被无知的恐惧重重包围着，“你、你想干什么？”

    在青丘，她虽是族群里不受宠的庶女，可也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有无数的仆人伺候。

    若不是因为逃婚，她也不会一路向南，鬼使神差入了凤栖村，又莫名其妙地被猎户女在山上救了。

    谁让她救的？

    涂山幺幺很生气，将原身藏在山洞里后化作了一抹游魂，上了猎户女的身。

    几个月的相处她收集到了不少“情报”，其中最“有趣”的便是“萧家父女”的身份。

    结合百年来在南下路途中听闻的仙界传闻，她大胆猜测萧家小女乃从前的潇湘魔君，而她口中叫得热烈的“爹爹”，便是上一任仙君。

    “哼！狗男女，悄悄在人间苟且！看我不拆穿你们的龌龊把戏！”

    她还没发难就棋差一着，忍不住吃了几个人暴露了行踪，被师兄弟反杀！

    可恶！

    胡乱的思绪在脑子里乱窜，无数不属于她的记忆袭来，涂山幺幺头痛欲裂，在柴堆上打滚。

    “看样子，你醒透了。”一把冷峻的声音从不远处穿透而来，涂山幺幺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锁魂链又紧了一寸。

    她除了痛苦地哀嚎什么也做不了。

    等逐渐适应了疼痛，她微眯着眼，循声望去。

    只见端坐在柴房另一角的是一名纤瘦少女。她正襟危坐，不怒自威，像极了曾经那杀伐果断的女子。

    “魔君？”涂山幺幺看不分明、识别不清，但隐隐约约觉得少女与那位毁天灭地之人的影像有所重叠。

    “在你面前有两条路——死或活。”少女信步靠近，脖子上缠着一圈雪白的毛发。

    “这是……”涂山幺幺认了出来，可不敢相信。

    少女笑了，笑得很可怕，“这是你的原身，被我亲手扒了皮，做了这顶围脖。”

    “你……”涂山幺幺气急，刚要发起攻击即被锁魂链绑得死死的，差点驾鹤西去！

    她学乖了，立马放弃挣扎，尽力让自己心平气和。

    果然，锁魂链停止了紧缩。

    “怎么样？上古神器的滋味很不错吧？”

    少女蹲下身子轻轻拍了拍她的脸，眼中满溢冷漠。

    动物敏锐的直觉告诉涂山幺幺，少女浑身萦绕的可不是和气，而是杀气。

    她恨不得当即手刃了她！

    “不，你错了。”少女猜出了她的想法，“与其让你痛快地死去，不如慢条斯理地折磨你。当然，你若执意要死，我可以要我师叔命令锁魂链每日只紧一寸，直到把你勒成两半。”

    “毒妇！”涂山幺幺一口唾沫吐出。

    少女灵敏，一侧头躲了过去，接着一个巴掌狠狠甩下来，掌掴得涂山幺幺头晕目眩！

    “你打我？！”从小到大还没人打过她的脸。

    涂山幺幺在心里发誓，有机会一定要把今日受的辱还回去！

    “打你算轻的了。要不是看在这是若jiejie的身子。我早把你凌迟、腰斩、分尸、炮烙了！”

    少女并非说笑，而是认真的。

    因为她和曾经的魔君一样，嗜血乃本性。只要点燃她心中的恶意和恨意，她比任何人都狠辣。

    涂山幺幺眼角跳了跳、嘴角抽了抽，动物本能的反应再一次告诉她，对此人最好避而远之。若避不过，也千万不要拂她的逆鳞。不然，下场会极为惨烈！

    “你、你刚才说可以选、选活路。那、那是什么？”涂山幺幺决心放弃硬碰硬，须臾之间就改变了态度。

    “很好。”少女缓缓站起，居高临下地俾睨着她，仿佛她是上神，而她只不过是蝼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