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9记忆恢复，女主仇恨值100%

    她睁开双眼，对上了近在咫尺的另一双眼。

    谁的睫毛先颤动？

    【女主仇恨值100%。】

    电子音实时提示婵皙，一切尘埃落定，她们之间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她狼狈地垂下眼帘，谁能直视爱人的双眸里溢出的恨意，尤其是在望见过里面曾经盛满灿烂的爱。

    兰因颤抖着声音质问：“你靠近我做什么呢？你靠近我究竟想要做什么？！”

    回忆里她们曾那样相爱，也曾那样伤痛地决裂。

    兰因声声地质问着眼前的负心人：“为什么不在我前世跪在雨地里哀求的时候靠近我？为什么不在我拼尽全力地想尽我们私奔的法子的时候答应我？”

    她的手慢慢抓住婵皙的衣领，用力地攥紧，声嘶力竭地问着她的不解：“为什么要丢下我，背弃我们曾经在佛像前许下相依到白首的誓言，转头告诉我喜欢上了另一个人？我不是你口中高贵的殿下吗，我不是救了你的殿下吗？怎么遇上你以后却卑贱得像地上的尘埃？嗯？”

    ……为什么，在她好不容易忘掉这万箭穿心的伤痛之后，又重新靠近她，让她想起她们的曾经？她明明已经拼尽全力地远离了一切，甚至这一世皈依佛门，本该了却红尘往事。

    兰因，兰因……竟是“兰因絮果”的兰因吗？原来师父给她取的法号，竟是这个意义……她恐怕要让师父失望了，这确实是她永远无法翻越的情劫。即使隔了一世，她的心里仍然记着眼前的负心人。

    如若早知结局是絮果，何必当初结兰因……

    一切都迟了。

    兰因才觉泪意早已悄无声息地爬满她的脸面，那些失去眼前人无数个难捱的黑夜里毁灭她的痛苦，遇上了眼前的人，终于得以名正言顺地抒发。

    只是伤不再是伤，痛也不再是痛，它们悉数转为彻骨的恨意。

    只是看着婵皙的眼泪，她冷声地疑惑着：“你说话啊？你有什么资格哭？”

    先背弃诺言的人是有什么哭泣的资格？

    即使有心理预期，可婵皙还是被那一声声带着恨意的质问压垮了，每一句，都直往她的心里最薄弱的防线上攻击：“兰因，你先冷静点，我……”

    婵皙想解释，她从前在做渣女任务，为的是她的情与爱。她提开分离的借口是虚晃的，她的离开是因为要去做下一个任务，不是因为女女无法相爱，也不是因为她爱上了别人。

    可系统和任务之事，她无法告知。

    她喑哑了声音，想起自己唯一能诉说出口的便是才发觉的爱意，于是她告诉了眼前人：“我爱你。”

    可这幅样子落在兰因眼底，却是一幅避重就轻的轻佻，她听了婵皙迟来的情话，却不觉喜悦，只觉得可笑至极。当初那句心悦她就让她神魂颠倒，结局是什么，是魂飞魄散。

    这人怎么还有脸面再说如此亲昵的话？

    当从前的事未曾发生过吗？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往人的心口上捅一刀之后装作若无其事？

    兰因气极反笑、不可置信地回问眼前的人：“你说什么？”

    抓着婵皙的衣领，指尖因用力而缴得一片发白。

    不信任地反问让婵皙只觉如坠冰窟，可她牢记着这一世是为了获得赎罪的，于是颤抖着双唇，再次重复着之前的话：“我说，殿下，兰因，依依，我爱你。”

    她唯一真挚的、能诉诸于口的爱意。

    兰因望着身下流泪的双眸，视线又移到了那一句句地喊着她的名字的唇瓣。她的双耳无比清晰地听到了眼前人在说什么，可就是听得越清晰，她的心脏就越疼，明明已经荒芜如废墟，可触碰到她，就还能从麻木中清楚地感知到疼痛。

    不，也不只是疼。

    她看到了那人的眼泪，竟然从疼中感到了畅快，好像大仇得报一样畅快。

    仇？

    对，就是仇。

    兰因冷笑地告诉着眼前人：“你爱我？但我恨你，从前恨你，现在恨你，日后的每一个日日夜夜都恨你。”

    【女主仇恨值110%。】

    电子音的提示和四个“恨”几乎要把婵皙的心撕碎。

    她的眼泪越流越凶，她很难受，可想到前一世她离开小世界以后曾放任爱人也这么独自难过时，她也开始恨自己，恨迟钝的自己，恨逃避的自己。

    兰因不知婵皙心中所想，只是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样子，心中慢慢升起难以言喻的亢奋。

    但想到了从前，她又觉得怒意横生，开口刺着眼前人：“哭什么？装成这幅梨花带雨的样子给谁看？怎么，你抛弃我也要爱的人，不爱你了吗，不要你了吗？”

    手中持续用力的劲已经将婵皙胸前的衣裳扯散，白皙的肌肤隐隐暴露在空气之中。

    ——

    题外话

    兰因絮果和宛宛类卿，究竟哪一个更遗憾？（深沉一秒钟并期待评论区有宝宝们的见解，我完结会看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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