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他必须死
10)他必须死
政治经济学向来枯燥乏味,可裴又言却端坐在第一排,认真听讲。 虞晞今天不在,而这也令他松了口气。 书本上被他写满了笔记,就连老师额外拓展的那些题目,他也听的格外认真。 “裴又言,你不热么?” 一旁的姜违见他穿着长袖连帽卫衣,忍不住低声询问道。 “啊...还好。” 如果不这么穿的话,根本遮不住脖子上的勒痕。 想到这里,裴又言低下头,又把衣领往上提了提。 “对了,你和虞晞...”姜违像是打定主意,非要和他聊天不可。“你...得罪她了?” 见裴又言不说话,他赶忙小声提醒:“她家里很有钱,你要是真得罪她了,最好还是服个软吧...” 裴又言所在的大学,被誉为申城顶级学府。 而金融系的班级里,也只有两类学生。 一种是像裴又言这样的人。他们家境普通、成绩优异,未来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成就一番事业。 另一种,则是虞晞、姜违这样的人。她们普遍家境殷实,来这里学习,也只为接手家族企业。 裴又言性格高冷孤僻,姜违会这么想,倒是一点也不过分。 “你...认识虞晞?” 这是他第一次对别人提起她。 “说不上认识,但都是一个圈子里的,听说过一点传言。” 课程结束,偌大的教室顷刻间变得空空如也,只剩裴又言和姜违。见四下无人,他也开始大胆起来:“她家的公司,年产值估摸着能有上千亿呢。不过...她和家里人的关系,似乎不太好。” 确实,他好像从没听虞晞提起过家人。 不过,这也与他无关。 姜违还想再说些什么,可他见裴又言脸色阴沉,瞬间没了兴致。 九月底的申城,依旧闷热潮湿。 日落时分,云朵像被火烧过般连成一片。哪怕只是看着,都能给人带来无限希望。 裴又言对着天空发呆,又蓦地回过神,给虞晞打去电话。 “喂?” 电话那头格外嘈杂,可尽管如此,裴又言依旧能听出她语调中的不耐烦。 “那个...晚上吃什么?” “我不回来吃。” 说完虞晞便挂了电话,将手机扔到一边。 “谁呀?” “无关紧要的人。” 她笑了笑,接过林思忆递来的蛋糕刀。 “那就不管他。祝我们晞晞——永远快乐。” “会的。” 虞晞将蜡烛吹灭,满心欢喜的迎接18岁生日。 今天对她而言,意义重大。 楚迟曾承诺在虞晞成年那天,把公司的所有权和股权全部转让给她。 “虞小姐,这是新到的快件。” 虞晞接过蔡茂手里的邮件袋,迫不及待地将其拆开。可当她看清条款上的内容时,却突然愣在原地。 “自愿将明远集团...为什么会是明远?难道不该是久诺吗?” 明远集团,由虞晞的母亲虞徊所成立。 公司的主营业务与久诺集团相同,都是进出口贸易。可自从虞徊去世后,明远就开始一蹶不振,收入也仅能维持公司的正常运转。 “哈...贱人...” 她想将手里的A4纸撕碎,却被林思忆紧紧抱住胳膊。 “别急,别急,我在。”那张甜美可人的脸蛋上满是愁容,她看着她,似是有千言万语要说:“不如,你问问他...” 此刻的虞晞还保留着为数不多的理智。她强忍怒火,向楚迟打去电话。 “你什么意思?” 电话那头,是他略带讥讽的声音。 “什么呀宝贝?哦,你是说‘生日礼物’吗?”见虞晞没回答,他自顾自地往下说:“不喜欢吗?你不是一直想要公司的所有权吗?爸爸都把这个送给你了,你还不高兴吗?” “别装了,我要的是久诺,不是明远。” “那——不、可、能。” 楚迟一字一句的说着,身旁还时不时传来女人的轻笑。虞晞攥紧拳头,就连指甲都快嵌进rou里。 “凭什么?久诺集团是由虞家长辈创立的,你强占公司这么久,真当这是你的私有物了?” “哈哈,看来我的宝贝女儿真是长大了。要我把久诺交给你也可以,等你结婚那天,怎么样?我看久诺中国区的总裁就很不错,那可是我亲自挑选的接班人,不如我让他和你...” 楚迟还没说完,便被虞晞挂断电话。 她将手机砸了个稀巴烂,至于桌上的那些酒瓶和玻璃杯,更是无一幸免。 “晞晞...” 看着虞晞近乎癫狂的模样,林思忆无比心疼的抱住她:“我在呢,我永远在。” “只有你会一直在了...” 虞晞红着眼,就连声音都变得哽咽起来。 包厢里一片寂静,只剩虞晞和林思忆的呼吸声。她在她怀里待了许久,终于平静下来。 “他必须死。” 虞晞坚毅的眸子紧盯着那份文件。片刻后,她拿起一旁的钢笔,签上自己的名字。 “不仅是为母亲报仇,还为了多年来我所遭遇的耻辱。” “不会放过他的,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