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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对不住了。”长安王一挥扇,遮住眉眼弯弯笑意狡黠,把他说得像条撕烂了就没用处的亵裤。 卫止戈不知为何,一想到成璧倒在别人怀里,用那种异常乖顺的眼神垂涎地看着别人的下体,就浑身焦躁得坐不住:“你要找谁?!” 长安王四处看了看,貌美小侍卫早被吓跑了,只有管宁好奇地待在旁边看戏,当即一指管宁道:“就小宁吧。” 卫止戈立刻看向管宁,管宁直接被他看得跪在地上告罪不已。 就因为这随意一指,卫止戈一直不同意管宁去做王府的侍卫长,每次来还都要狐疑地打量他,直到他和蕊云定了亲,卫止戈对他的态度才算回复如前。 卫止戈是不喜欢男人,更不可能喜欢安成璧,但在长安王狡猾的诡计里,他渐渐沦陷。 班师回京的庆功宴上,他被长安王买通内侍灌醉,醉后便见一名翩跹美姬攀了上来。那时他已很习惯和安成璧上床,往往没受伤的时候两人也心有灵犀地做了起来,安成璧老是对他的手又咬又舔,在床上黏人不说,还爱用长腿缠着他不让他出去,长此以往,他不得不松了捂着长安王口唇的手,才能两手都握在那劲腰上狠命冲刺。 自然,长安王也就叫床叫得又浪又甜,一声比一声情意绵绵。 卫止戈对自己产生了莫大的怀疑,醉中见一名容貌清冷,缥缈若姑射仙子的美姬前来自荐枕席,当然是大喜,立刻便要证明一下自己不喜欢男人,搂住了美姬的腰肢。 自从和兄弟发生了那种关系,他再没法对着女人尽兴,然而怀里柔若无骨的美人不同,竟然又韧又嫩,不管他摆出怎样蛮不讲理的姿势都能应和,且笑声有点低哑,听在耳朵里清清凉凉,很是舒适。 直到他射在人家体内,他才反应过来,这声音像是成璧。 第二天睁开眼,果然,倒在他怀里的是穿着一袭羽衣的长安王。 堂堂长安王,为了他甘穿女装,甘为妾妇,用心不可谓不深。 安成璧见他抚摸自己脸颊,神色复杂,还颇为依恋地在他掌心蹭了蹭,心中很是喜悦。卫止戈从此以后应该就不会害怕看到自己的脸了,哪怕要自己次次穿女装也不是不行。 天长日久,他总能调教得卫止戈跟上他的步伐。 大概卫止戈日常的行止落在所有人眼里,都是他也喜欢长安王,但只有他还坚称自己绝不可能爱上男子。 连皇帝都看不过眼,情知弟弟早晚会受伤,虽不至于在公事上迁怒,但也不大愿意卫止戈再在御前伺候。 卫止戈经皇帝一点,终于发觉事态严重,半年多前,他抱着安成璧,面对面,看着安成璧的眼睛颠鸾倒凤了一次。 长安王平素亲和归亲和,仍有气度,教人完全难以想象,他在床笫间怎么能那么贴心,想摸哪里或者想用什么姿势cao他,他往往自己就送了上来,呻吟声还带着全然的依恋信任,卫止戈总能被他刺激得头皮发麻,肌rou紧绷到炸出青筋。 安成璧看向他的眼,次次都是留恋,是勾连,眼波潋滟,惊艳了世间波涛。一如长安王本人,能弄潮御龙,也能听雨惜花,疏狂清隽,纵情任性。 卫止戈心口漫过不舍,那股阵痛甚至令他都觉得危险,但他还是说出了口:“你的伤……该好全了吧。” 安成璧一开始没理解他的意思,笑着仰起头,搂着他的脖子,在他浓眉间留下亲昵一吻:“早在回京的时候就好了,天下太平,不和人拼生死,本来就什么事都没有。” 长安王旷达,也不追求马革裹尸还的荣誉,这些日子自己早就好了,卫止戈却还是假作不知,如今终于敢挑明,莫不是克服了害羞,要和自己认认真真厮守? 谁知卫止戈握住了他的手,离开了他的身体,推开了他的嘴唇,依旧和第一次一样,背对着他淡漠道:“那这桩事,也该到此为止了。” 安成璧沉默了很久才明白他的意思,饶是长安王一辈子没和人吵过架,此时也真有了骂街的冲动:“你明明一直都知道我没事了,我们这样已经一年多——” 卫止戈抬手止住他的话,甚至没有回头看他:“是我糊涂,你也糊涂。糊涂人做的糊涂事,就当我不够细心,没问清你的病情,一场误会罢了。” 长安王冷笑,赤裸着被他掐咬得印痕斑斑的胸膛走下床帐,孤高如鹤地站在他背后,声音里燃烧着一捧冷焰,能烧得人须发霜白:“你转身看着我,再说一遍。” 于是卫止戈转身,看着他的眼睛,把话又重复了一遍。 长安王大概没想到卫止戈有如此狠毒,但他是名卓越的将领,还不至于为了这点情场胜败而失态。 他把卫止戈从府里打出去的时候,甚至还先容许卫止戈穿上了裤子。 卫止戈告诉惶惶不安的管宁:“让你家王爷别动气,小心又毒发。” 长安王听到回报,心里明白这是卫止戈都不在意他去找别人了,顿时颓然坐倒,也只能报以一声声长笑。 从此两府便没了来往。 长安王不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他骄傲,所以卫止戈越是和他绝了情,他越不能和卫止戈扯上一点关系,亲近不行,打压也不屑。 他告诉皇帝,皇兄该怎么用人还是如旧,不必顾忌他,卫止戈的确是俊杰。 皇帝也就从善如流,但暗中仍派了人观察他们,确认两方都平静下来才算罢休。 然而皇帝也知道他寂寞,送了纯然无害的卫无锋来给他解闷,不过有点好心办坏事,安成璧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安置卫无锋。 至于卫止戈,阔别许久,郎心如铁的云麾使大人究竟为了什么再度登门? 不止管宁好奇,连卫止戈自己都说不明白。 然而竹吟森森,风过阆苑,卫止戈脚步疾停—— 那人疏狂身影已晕染在眼前了。 第03章 长安王府的竹林极深,初入时只觉竹深不见日,若非时有白鹤自溪边过,几乎要教人疑心是阮郎入天台,仙家日月闲。 也亏得云麾使大人腿脚快,轻身功夫纵越几下便行进了竹海深处。深处倒有书屋,砌得方方正正,宽宽阔阔,四植花卉,香雪如海,榴花照火。翠樾披拂,碧溪晶沁间,长安王更是摆了一张长几在花下竹中,对游鱼作画。 此地就是皇帝来,也要叹一声神仙境界,长安王于调理花草一道极用心,便是夏日的窗纱,何必用碧纱,抬头便是竹叶氤氲,照眼自碧,清凉意油然而生。 卫止戈不敢惊扰那人身影,缓缓走得近了,才见他已撩了笔,几尾肥美大鱼并水草,已教他绘在了纸上,他索性转笔,重新研墨,细细摹起一篇来。 “一寸二寸之鱼,三竿两竿之竹”尚可说是闲逸自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