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何謂前倨而後恭
17-何謂前倨而後恭
打了一會球，中場休息，金世玉扭開自己帶的一瓶礦泉水，咕嚕咕嚕地喝下去，剛才出了點汗，讓他感覺有些口渴。 他在那喝水，迷妹們卻在那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不停上下滾動、性感的喉結。啊啊啊啊要死了，金同學的水快喝完了，馬上我就可以衝上去遞給我給他買的水，然後和他近距離接觸一下了呢，金同學看上去連出汗都讓人感覺香香的呢！好像聞聞他身上現在是什麼味道啊，好好奇！ 有人正在想著，有人卻已經聞到了，他身上還像昨天一樣散發著淡淡的冷杉焚香，金成浩想道，他現在已經完全不似昨日那樣飛揚跋扈、不可一世了，臉上似乎已經上過藥，但仍能看到明顯紅腫的地方，雙眼無神，整個人頹挫中又帶著幾許恐懼，見到金世玉，他小聲地哀求說道：“金世玉nim，我們可以單獨談談嗎？拜託。” 周圍人也發現了這個不速之客，倒吸一口冷氣，這垃圾怎麼還有臉出現在金世玉同學面前的啊？！還要和人家談談？？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了。 頓時就有人喊道：“喂！你這變態離金世玉xi遠點！” 看見金成浩的那一刻，金世玉覺得有些意料之外，但情理之中，他還記得自己昨天說的讓金成浩永遠也別出現在他面前的話，不過見他和昨天比起來，完全變了個人似的樣子，知道肯定是李政鴻那邊做了什麼，不過，他又為何要自己談談呢？ 金世玉看他這狀態，猜想無非兩種可能，道歉或是跪地求饒，總不可能是找人埋伏了他一頓要揍他吧？那他也不怕。談判也不可能，要是來談判的照對方以前那性子肯定是趾高氣昂的和他說話，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弓著背彷彿老了十幾歲似的，用卑微的語氣哀求他，還從來沒有人叫過他金世玉nim呢，這是第一次聽見。 於是金世玉故意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說道：“談談？你是來道歉的嗎？”他相信這裡發生的事情不一會兒就會傳的到處都是，所以他得把前倨後恭的這隻雞，大庭廣眾之下地殺給所有的猴看。 對方既然戳破了，金成浩也不用再掩飾了，雖然剛才他不說是因為他心裡最後一絲驕傲在作祟，但現在那絲驕傲也被彷彿一眼能看透他的金世玉給碾碎了，他雙手合十再次哀求道：“是的是的，求你了，世玉nim。” 周圍人這才恍然大悟，但也很不屑，現在知道來找世玉xi道歉了，早幹嘛去了？ 也有對圈子嗅覺敏銳的人想，沒想到才一天功夫金成浩的態度就大變樣了，還跑來求著金世玉給他道歉，看來他們這位大校草的家世很不簡單啊，而金成浩這蠢貨居然不瞭解情況就敢去招惹金世玉，這麼沒腦子的東西，落到如今的下場，也真是活該。 金世玉仔細地打量了一番金成浩下意識的微表情和身上不自覺的小動作，用以估算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和心理狀態到底在哪個階段，這將決定他要不要逼他當眾給自己做道歉甚至是求饒的事。 不過看金成浩的樣子，恐怕也已經到了極限，再推他一把恐怕收穫的不是就此以後的遠離懼怕與言聽計從，而是蟄伏在暗處的不死不休、窮追不捨了，這肯定是不符合金世玉的利益的。 人在遇到強大敵人無法反抗的時候，生物的本能第一反應是苟活下去，所以人們會畏懼強者，會服從強者，會犧牲掉一部分自己的利益，只要他們能苟活下去，但是你要是連這個都從他們的身上奪走的話，他們對你就只剩直到死亡才會停息的仇恨了，因為我服從你也不能苟活，我不服從你也不能苟活，那我還服從個屁啊！ 金成浩現在就是這個求苟活的狀態。 所以為什麼俗話說，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就是這個道理，把人逼急了，他們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狗急了還跳牆呢，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更何況人呢！ 人風光得意的時候，不要忘形，過猶不及，因為你不知道哪天躲在暗處的敵人就會抓住機會把你生吞活剝掉。 於是金世玉冷淡地說道：“行吧，去器材室，那裡沒人。” 金成浩一聽這話，如釋重負，連鞠了許多躬表示感謝，他沒有一刻是如同現在這樣感激金世玉的，對方最終還是好心地給他留了最後一絲面子，因為要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做那些事，他就真的成為了一個徹頭徹尾的賤人了。 而那些事就是——在兩人走進器材室關上門的那一剎那，金成浩便撲通一聲跪在金世玉面前，邊磕頭邊乞求道：“金世玉nim，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是我有眼不識泰山，猴子吃了豹子膽了，這件事您想怎麼處理都可以，我都聽您的，只要您能滿意，您想讓我做什麼您直說，我二話不說絕對給您辦到。” 聽到這番跪舔到毫不掩飾的話語，金世玉面色如常地想道，原來真給他猜中了，金成浩是來跪地求饒的，這點他倒不意外，他意外的是沒想到李政鴻會在意他的意見，把這件事的處置權交給他。 金世玉心中不由有些複雜，這倒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李政鴻難得會有尊重他的想法的時候，在他眼裡自己不就是個新鮮玩具嗎？這一出又是鬧哪樣？他有時真是有點不知道這個男人是怎麼想的了。 不過不管李政鴻怎麼想的，金世玉對他這個巧妙的做法都是很受用的，也在心裡默默的領了李政鴻的情，也許，只要不在床上，李政鴻偶爾也能做個人的，可惜他倆絕大多數相處時間都在床上，這種偶爾的體貼他也無福消受。 想通李政鴻的事後，金世玉才盤算起來到底怎麼處置金成浩為好。 換了以前他肯定叫他滚得遠遠的永遠別再出現在他面前就完了，他對金成浩這種巧合碰見、還被他玩了一通的性騷擾犯其實並沒有多大恨意，甚至連厭惡的感情都沒有多少，對方又不像秃頭院長給予了他長達多年無比屈辱痛苦的折磨，所以金世玉對金成浩也沒有什麼想置人於死地的殺心，只要他別再挨老子，別再和他出現在同一片空間裡就行了。 但現在，經過了昨天崔勳昌那麼一通大哭，他覺得還是讓金成浩這傢夥，滾出崔勳昌的生活圈吧，兩人永遠也不要有機會接觸的好。 雖然是出於這個原因，但金世玉不會說出任何與崔勳昌有關的話，讓金成浩能够聯想到對方，這也能最大程度的保護崔勳昌，畢竟他們倆也算是認識一場，就幫他一把吧，對於金成浩這種人，防人之心不可無。 於是金世玉冷冷地說道：“行了，你別磕了，按照我說的話去做，這事兒就算了了。” “什麼事？什麼事？您說，我一定辦到。”金成浩急忙擡頭問道。 金世玉道，“也很簡單，看你這個樣，我也不提什麼過分的事，一不許阻止聽證會召開……” “不會的！不會的！有您家在，我們哪敢阻止呀！”金成浩連忙說道。 “我家不在，你也不能阻止，懂嗎？”金世玉有些沒好氣地說道。 “懂了懂了！一定一定！”金成浩想消極啄米似的點點頭，“我知道，您就是想要我被開聽證會，這個聽證會一定開！一定開！” “二在聽證會上全程承認自己所犯下的過錯，不得狡辯、否認、歪曲事實，並向每一個受害者鄭重道歉。”金世玉接著說道。 “那必須的！那必須的！”金成浩用力點頭道。 “三不管對策委最後如何裁量對你的處分，你都去自己主動退學，我不管你是出國也好，還是轉學也罷，反正你不要待在延世了。”金世玉繼續說道。 “沒問題，沒問題，聽證會一開完我就退學，我一定離您遠遠的，不臟了您的眼！您放心！”金成浩趕忙說道。 “四給予那些受害者合理的精神補償費，並且永遠不得以任何方式再次聯繫那些受害者，你乾的那些破事，我都知道了，若是再去騷擾他們，你先自己掂量掂量，我想你心裡也清楚，我現在對你說的這些要求有多網開一面吧？這些本來就是你正常情況下該做的事，你也不想真的惹我生氣吧？”金世玉平靜的聲音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不想不想！您對我實在是太仁慈了，我心裡無比感激您的恩德，您放心，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去聯繫他們！如有違反，天打五雷轟！斷子絕孫！不得好死！”金成浩鄭重地發誓道。 就像金世玉所說的那樣，他確實對他太寬容了，若是他站在金世玉的位置上，他絕對不會給予對方這麼優厚的條件，不折磨調教使喚一番怎麼對得起自己的心頭之恨呢？但金世玉就做到了，他所說的每個合情合理的條件都讓他感到自慚形穢，無地自容，也就真心的願意去做到這些事情了。 “那行了，你也起來吧別跪著了，做到你答應我的四件事就行，現在你可以走了。”金世玉面無表情的說道。 金成浩卻覺得他面冷心熱是個頂好的大善人，要不是知道金世玉不喜歡他碰他，他都想用自己的袖子去擦擦金世玉鞋上在剛才走進來時沾到的一點灰塵了，哎，真可惜。金成浩站起身來，整個人已不似之前那般無精打采，好像又有了精氣神似的，他邊鞠躬向金世玉表示感謝，邊向器材室門口走去，臨走前又說道：“金世玉nim，您放心，我全都做到！” “嗯。”金世玉揮揮手，示意他趕緊走，別廢話。金成浩這才開門出去，頭也不回的走遠了。 等金成浩走後，金世玉才走出器材室，一出來便有很多雙關切的眼睛盯著他，天知道他們有多想知道金世玉和金成浩二人在器材室裡到底談了些什麼？可惜器材室隔音效果太好，他們根本什麼也不能聽見，只能在外面瞎著急了。 李玉珠關切地走到金世玉面前說道：“你沒事吧？世玉xi，我們大家都很擔心你。” 金世玉雲淡風輕地笑道，“沒事，金成浩就是和我鄭重道歉而已，能有什麼事？不過謝謝你們的關心，我會記在心裡面的。” “哪裡哪裡，我們也做沒什麼，這些事都是你一個人面對的，你也算是我們的榜樣了。”李玉珠不敢想象如果自己遇到這種事會如何處理，更不可能事後還泰然自若地和對方單獨溝通，以她的脾氣恐怕在再次見到對方的那一刻，就如雷震怒了。 “是呀，世玉，你的心態叫我們看了都佩服。”鄭守信附和道，他本覺得自己已經是同齡者裡面最為成熟穩重的那個，可沒想到來到延世後卻教他發現，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自認為自己是做不到這兩天金世玉對這些事手術刀般不偏不倚精準的處理的，回去講給他父親這個法院院長聽，都讓父親連連贊嘆，“這小子不來學法可惜了，大韓民國的法律界就需要這樣的人才”，說完還叫他以後多和對方接觸，能學到很多東西的，本來是因為成績的原因他才主動和金世玉打招呼的，現在又多出一個理由和他接觸了。 金世玉身邊的人漸漸越圍越多，他們這些班上的同學，在聽說昨天發生的事情後都非常震驚也非常氣憤，沒想到延世高中里還有這樣的敗類存在，私下裡談起這件事時都非常心疼金世玉，所以今天看到金成浩時大家都非常的同仇敵愾，不希望他倆有所接觸。 待金世玉同意和他談談後，他們又生怕金成浩這傢夥不知悔改，在器材室又給金世玉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畢竟昨天他對世玉xi說的話還令人印象深刻呢，全程世玉xi都沒有說過一句髒話，但金成浩卻一個勁的往外冒髒字辱罵金世玉，簡直是讓人想把他那張臭嘴撕了，再也別說出話來。 “好了好了，我知道大家對我的心意，你們看守信xi都說我心態好呢，他是瞭解我的，金成浩那種人還沒有資格被我放在心上，你們放心好了，被他耽擱了點時間，我還想打球呢，你們難道不想看嗎？”金世玉開玩笑地說道，有時候，人氣太高也是一種煩惱啊。 人們見金世玉不想說什麼，心想，或許是一堆人給他太多壓力了吧，不過也是，談論這種事情怎麼能像演講一樣臺下的觀眾越多越好呢？還是讓世玉別再想這些不愉快的事了吧，於是眾人也就不再圍著金世玉，回到自己原來的地方。 金世玉又繼續打了會球，還喝了幾瓶熱心群眾送來的礦泉水，方才下課到更衣室裡把身上的汗擦乾、換衣服，時不時有人把目光停留到他身上他也不管，只要不是偷拍就行，那樣的話他又要像教訓金成浩一樣給那個人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他覺得應該沒有那麼不識相的人吧？ 換好衣服回到教室後，還沒有開始上課，金世玉拿出手機打開kkt，卻發現崔勳昌給他發了條消息，問他還好嗎？金世玉扭頭看他，對方也正好看向自己，於是金世玉笑著朝他做了個口型說道：我沒事，放心。接著便回過頭去。 得到了金世玉的再次確認，崔勳昌一直頗感焦慮的心才稍微有些鬆懈下來，在人多時候，他從來都插不進去金世玉的身邊，其他人的抱團和對他們這種學生的排擠向來是若有若無的，但你卻能從這些小的細節上感受到，不過崔勳昌也不在乎能不能在眾人面前和金世玉說話，反正只要金世玉不抗拒私下裡和他說話就成。 剛才見金成浩過來找金世玉他內心裡真是煩躁極了，如果是要道歉，為什麼不能當眾道歉？非要把金世玉拉到一個小房間裡單獨聊，金成浩一定是不安好心！即使知道金成浩就算想圖謀不軌也一定不是金世玉的對手，可他心裡還是忍不住擔心起來，由於被挤在外围不能當面問他，崔勳昌只好給他發了條短信。 雖然之前在体育馆的時候，金世玉在眾人面前說得那麼輕描淡寫，可崔勳昌內心中的擔心還是沒有消除，因為人在公眾面前說的話，往往都是經過修飾的，很少有能表達出他們真心的話，而現在崔勳昌就沒這個顧慮了，他放下心來地看起一會要上課的內容，世玉xi那麼努力了，你也不能懈怠啊！還不快點滾去學習！ 白天的課上完後，晚上是要上晚自習的，都已經進入了高中這個人生中比較關鍵的三年，那晚上時間自然也是要把它利用起來搞學習的，學校裡自然比家裡有學習氛圍多了。 說什麼在家自己主動學習，百分之九十的孩子都難以做到，一會想去喝口水了，一會想去看會電腦了，總之，總有比學習更有趣的事情在吸引他們的注意力，要不然怎麼有句話說：「自從學了習，連桌上的橡皮筆蓋都變得好玩起來了」。 說的就是人們的這種心理，也隻有看見周圍人都在奮筆疾書，沒人和自己玩笑的時候，孩子心理的那些躁動才會盡可能收斂起來，轉而投入到自己的學業上去。 不過，延世高中的晚自習不光只會讓學生們留在教室讓他們自習坐到九點鐘再回去，有時候還會利用晚自習這段時間進行各種學術活動、小組討論、輔導課程抑或是一些其他與校園生活有關的事情，就例如今天的晚自習被改為迎新晚會了。 晚會並不在大禮堂的演播廳裡舉行，而是在露天的廣場上舉行，這是屬於學生們的活動，是學生會主辦的，所以也不想弄得那麼嚴肅莊重，一切是為了讓大家玩的開心。 一下課，鄭守信就破天荒地主動叫住了金世玉，問他要不要一起去吃晚飯，這個吃晚飯當然說的是去食堂餐廳吃飯，延世高中禁止點外賣送進學校，而出去吃飯又來不及，所以當然是兩人一起去食堂餐廳的好。 鄭守信發現了，金世玉這人性格比他還冷，他在社交上已經够不主動了，沒想到金世玉比自己還不主動——從沒見過他主動向別人提出邀請過，從來都是其他人主動找他。 但是這也不難理解，隨便用腦子想想就知道了，就金世玉那個容貌，光憑這一點他在普羅大眾裡就可以不主動了，更別提他還有其他很多優點，父親覺得金世玉可以成為自己的良師益友，他自己其實也很願意和金世玉成為朋友。 那既然如此，山不就我，我便就山，主動出擊的人永遠比不主動的人機會多，金世玉只是不主動找別人，不是抗拒和其他人相處，當別人主動找他時，他基本都不會拒絕，果不其然，金世玉對於他的邀請，沒說什麼就答應了。 兩人走出教室，中間又碰到了韓子宇和樸仲彬二人，以韓子宇八面見光的性格自然無縫地將兩人的結伴用餐變成了四個人的，要論這幾個人的每分鐘說話的數量，那韓子宇絕對是排第一的，接著是能和他一起聊得來的樸仲彬，再者是長得文質彬彬非常儒雅的鄭守信，最後才是金世玉。 所以這樣一個新組成的小分隊，主場還是韓子宇的，他之前也認識鄭守信，只不過沒有特別熟，消息靈通的他是知道對方家裡的情況的，現在有這個機會能和鄭守信一起多相處多熟悉一下，他自然是求之不得。 哎，不在一個班，就是有這點不好，見面時間少。 但現在沒這個問題了，因為鄭守信想要親近金世玉，他憑空也多出了時間能和鄭守信進行交流，人與人之間的感情聯係就是在不斷的互動交流裡建立起來的，你不經常去一個人面前刷刷存在感，久而久之人家就忘了你，家人、朋友、老師、領導……莫不是這個道理。 取了餐坐到座位上，幾個人邊吃邊閒聊起來，樸仲彬也不拐彎抹角，說道：“世玉，聽說金成浩那傢夥下午給你道歉去了？” 聽到這話，鄭守信夾菜的手停頓了一秒，心道：有那麼直接的嗎？不過金世玉好像不在意的樣子，只聽他平靜地說道：“對啊，大家都知道了呀？” “那可不，你可是我們學校的風雲人物，現在熱度最高的事件就是你和他這事了。”韓子宇說道。 “世玉，他都和你說了什麼呀？”樸仲彬好奇地問道。 這個問題一問，想聽的就不止桌上這三個人了，只見鄰桌的也都悄悄地豎起耳朵，扒拉著碗裡的飯，吃得心不在焉的。 “哦，告訴你們也無妨，就是他想要我原諒他，我就說‘你得讓聽證會召開，承認自己的過錯然後向其他受害者也鄭重道歉並賠償他們的精神損失’。他答應了，我說‘那就行了，你走吧’。因為我覺得比起我，他們或許才更需要被金成浩乞求原諒吧？”金世玉用理當如此的語氣說道，不過他沒提退學的事，給金成浩留點面子吧，自己承認錯誤後主動退學說出去好聽一些。 “哦～世玉，世界上怎麼有你這樣美麗善良又可愛的人啊?_?！”韓子宇聽完他說的話覺得心都要化了，便忍不住地伸手想去摸摸他的頭髮，如果不是覺得不合適他都想去摸他的臉了！ 他知道金成浩這和昨天比起來三百六十度大轉彎的態度肯定是金世玉的家人做了什麼，雖說樸仲彬有內幕消息知道金成浩的舅舅要被查了，但那畢竟是個還沒發生的事情。 而金成浩轉天就變了一個人似的，可以說是翻臉比翻書還快，這裡面一定不只是靠檢察院掌握的證據警告他舅舅的事，一定還有其他更加讓他們色懼膽寒的事才會讓他們做到這個地步，顯而易見，金世玉家是一個能讓國會議員都生不起任何反抗之心的絕對強者。 金世玉出身於這樣的背景，卻不隻想著他自己，而是利用這個機會，為其他與他素不相識的、沒被金成浩放在眼裡的受害者謀取利益和正義，這怎麼能不教人佩服呢？ 畢竟金成浩的這個沒有一絲反抗之心的道歉屬於是給金世玉的特供單品，其他受害者可別想金成浩對他們能有這個態度，而現在其他人也有機會獲得來自金成浩的公開道歉和賠償了，真是大快人心！ 韓子宇伸出去的手很不幸的就半道崩俎了，他的手心裡被對面和金世玉坐在一邊的鄭守信塞了幾張餐巾紙，邊塞對方邊溫文爾雅地微笑說道：“子宇xi伸手是要拿餐巾紙嗎？我幫你拿過來了，下次你再想要，直接開口說就行，不要伸手。” 故意的！這傢夥絕對是故意的！不用想都知道，鄭守信怎麼可能僅僅是為了什麼餐巾紙的事，他一定是不想讓自己的手冒冒失失地碰到金世玉，可惡啊，這個笑面虎，真是太狡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