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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有意包容,两人迅速地进入了老夫老妻模式,其中的甜蜜滋味只有当事人才能尝得。 胡天有时候都会怀疑,自己上半辈子是不是白活了。 气象台昨天发布了暴风雨预警,胡天出门上班前,把所有的门窗都锁死,又在何惜的叮嘱下多加了一件外套。 刚到公司,外面已经是倾盆大雨,路上鲜有行人。 中午时,雨还没停,并且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天空黑沉到需要开灯才能看清东西,电闪雷鸣之下,隐约能看见街道上的树在随风狂舞。 想起何惜一个人在家,胡天就心神不宁。他开始后悔今天为什么要出门,现在被暴风雨堵在公司,回都回不去。 胡天的担心并不是毫无道理,此时何惜的确出了一点小状况。 下雨的天气,最适合在家里补觉。何惜睡得正香,突然传来一阵脆响,他吓得一个激灵,发觉动静是从阳台传来的,应该是玻璃碎了。 打开门一看,果不其然。巨大的落地窗碎了一地,客厅里的物件被无辜殃及,已经是一片狼藉。 而造成这副惨状的,正是一只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铁皮垃圾桶。 狂风还在向屋内呼啸。当初何惜之所以买下这套房子,就是看中了它通风的阳台和纵观美景的落地窗。如今可好,大风一来,他家这阳台就是被打的出头鸟。 打电话给物业投诉,却被告知风雨太大,人过不来,叫他稍安勿躁耐心等候。 何惜气得头痛,“你”了半天,也没吐出一个脏字来。他把电话一挂,气冲冲去拿扫把善后。 刚一动,就遭了秧。 何惜在家从不穿鞋,胡天一天说他八百回,也当耳旁风。 俗话说因果轮回报应不爽,这就是不听男朋友话的下场。眼见着满地的玻璃渣还敢赤脚往上踩,不知该夸他勇者无畏,还是愚者无惧。 有一块尖锐的玻璃碎片卡在瓷砖缝里,何惜这一脚踩下去,起码入了半只脚掌深,他稍微一动就钻心地痛。 古人有云:长痛不如短痛。何惜深谙其道,他狠心咬牙一闭眼,将玻璃拔了出来。 霎时间,鲜血犹如开了闸一般,不一会儿就染红了一块地砖,至都止不住。 何惜脸都白了,一看这流血量,心说这得去医院啊! 胡天这边也不好受。他打何惜的电话没人接听,急中生智一问物业才知道,这祖宗被玻璃扎了脚,坐保安的车去医院了。 胡天急得直抠墙,外套都来不及穿,拿起车钥匙就走。一路上风雨交加,导航提醒他冒雨慢行,但他什么都听不进去,猛踩油门。 雨刷开到最大仍然无济于事,雨点砸在玻璃上根本视物不清。胡天只能依靠车灯来避让,好在最后有惊无险,安全抵达医院。 胡天赶到的时候,何惜已经包扎好了,正坐在输液大厅打吊针。 这个时候医院没什么人,何惜本人也较为惹眼,胡天一眼就看到何惜坐在角落里,仰头发呆。 他火急火燎跑过来,却出了一头冷汗,迈步间脚下生风,又是担忧又是惊怒。 何惜跟他打招呼,胡天没有回应,这是他第一次对何惜冷脸。他蹲下来,小心翼翼捧着何惜的脚观察,见并没有伤及到筋骨,这才稍微松下一口气。 何惜推他:“哎,你怎么不理我啊?” 胡天顺势抓住他的手,揉了揉,问:“受伤了怎么不告诉我?随便坐别人的车,今天下这么大的雨,路上不安全你知道吗?” “也不是什么大事啊。”何惜动了动脚,被胡天连忙一把按住。 “别动!痛不痛啊小祖宗!”胡天叹了一口气:“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是血管被扎破了,没多大事,过几天就好了。” 胡天坐下来,把何惜受伤那只脚放在自己腿上,时不时看一眼,仿佛在确定它还在不在。 何惜受不了他:“至于吗?不就扎个玻璃吗?我看你婆婆mama的。” 胡天并不反驳他,把脸埋进何惜的肩窝里,汲取令人心安的气息。 吊完针,暴风雨总算是停止了肆虐。下水道排水不及,马路边上全是水坑。何惜倒不担心这个,因为他的鞋根本就不用沾地。 作为一个伤残人士,享受优待是天理。何惜靠在胡天背上,受伤的那只脚晃晃悠悠的,仿佛在告诉擦肩而过的人们:我不是懒,我只是受伤了! 何惜揪着胡天的头发,说:“哎,等你看到家里的场景,就知道什么叫做绝望了。” 胡天倒没感觉到绝望,他只有愤怒。 他拎着铁皮垃圾桶往保安室的桌上一砸:“五分钟,我要知道这个垃圾桶的所有信息!” 查出来了,垃圾桶是楼下阿婆家的,被风刮上了三楼。 这就不好追究了。楼下的老两口是空巢老人,待人也和善,尊老爱幼又是我国的传统美德,胡天再大的怒气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回家一说原委,何惜也非常认同胡天的做法。他已经和物业沟通好了损失费,没必要闹得太难看。 晚上帮何惜换药的时候,胡天又是好一阵心疼。何惜把这一幕拍下来发了个朋友圈,并配文:暴风雨,祸不单行,还好我的洗脚丫鬟一直陪着我。 胡天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暴跳如雷:什么丫鬟?他明明是男的好不好? 朋友圈刚发出去,就是一连串的提醒。人缘好没办法,消息太多,何惜都不知道该先回哪个。 有几个离得近的说要来探望,何惜想了想没拒绝。朋友嘛,就是要偶尔聚一聚,才不会生疏。 风往屋里灌了一夜,关上门就跟冰窖一样。胡天叫来装修团队,花了一个上午时间把家里的玻璃都换成了防弹的,就不信它还能再破。 总算是在客人到访前把家里收拾好了,胡天累得直喘气,何惜拖着一条伤腿催促他:“快去洗点水果,他们刚发消息说到楼下了!” 气还没喘匀,胡天又连忙去洗水果。 没等客人敲门,何惜早已在门口等他们,见了面每人一个拥抱,嘴上亲切问好。 来了三女两男,几人围坐在沙发上谈天说地,气氛轻快。 正聊着,门铃响了。何惜这回真不知道是谁了,有个小伙子离得最近,一开门,是付一卓。 付一卓走进来,手里拎着几大袋子补品,一眼就看见何惜翘着一条腿毫无形象可言,“左拥右抱”地吃水果,脸都被胡天养得圆润了一点。 他就说了一句:“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