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被色相所迷

    香脸半开娇旖旎……

    此刻在女将军萧卓眼中，赵姬这位小娘就如同将开未开的红梅，明艳娇美，让人难以移开目光。

    “原来此将军非彼将军。小厮话没说清。”赵姬用半遮面的团扇指了指在旁侍立着的下人，道：“只报将军二字，奴家还以为是那未曾谋面的未来夫君。原来是将军府的大姑娘啊，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呢。”

    将军府的大姑娘便是鹤立鸡群的萧卓。众女眷柔美，唯她美丽之外多了一股子英气。

    “咱大姑娘也是圣上亲封的。”素华跪在地上，插话道：“说将军亦无错。”

    素华没怪萧卓一来就要杖责她，还急慌慌地在赵姬面前维护她。

    可萧卓不领情，眉头一皱，厉声道：“这儿何时轮到你说话？是不是要加五十大板才舒服？”

    看样子，萧卓对于“性情中人”素华不甚喜爱。

    “是，奴婢错了。”素华也是晓得的，乖乖跪着，面庞几乎栽进了双膝之间，像一只蜷缩着的雀鸟。

    赵姬见此微微一笑，打岔道：“久闻大姑娘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好个巾帼英雄！”

    萧卓也不扭捏，上前一个抱拳，微微躬身道：“卓儿见过赵小娘。”

    说完抬眼，与赵姬四目相接，两人眼波流转，尔后双双迅速恢复了寻常神色。

    “错了。”卞夫人此时纠正道：“从今儿个起世上已无赵姬，而是多了一位卞家嫡女。”

    “卞家嫡女？何意？”

    父亲要纳新妾萧卓是知道的，毕竟离她母亲执意和离回到娘家已经过去一年有余，将军府群龙无首，早就乱作一团。

    这一年为了眼不见为净，她多数宿在军营。

    此时她母亲突然替父亲纳一名歌姬，还让歌姬担起整个将军府的重任，萧卓有点儿不解。

    难道那些个姨娘就不能升一两个上来？歌姬又有何本事？

    萧卓微服去了赵姬所在的歌舞伎馆，隐在看客中，悄悄欣赏表演。

    跳的什么、唱了什么萧卓毫无印象，目光不由自主全落在赵姬墨发、长脖、挺乳、纤腰，乃至腚与股、足与趾上。

    对此她觉得羞耻不已，不得不承认自己被赵姬的色相所迷。

    那父亲呢？抵挡得住如此风情吗？

    萧卓想得复杂，怀疑她母亲找来赵姬这样的尤物是想要报复。

    律法有云：能以官妓歌舞佐酒，然不得私侍枕席。

    另则，朝廷有完善的“营妓”制度，允许官家豢养应酬用的官妓。

    明明有其他选择，但她母亲却把人请回府当大娘子，简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此事若被朝廷知晓，恐怕她父亲再多的战功也无法功过相抵了。

    今日她不请自来，突然造访兰阁，目的就是劝她母亲从长计议。怎料竟与赵姬打了个照面。

    奇怪的是，来之前鬼使神差的她没选择常服，而是一身戎装，佩剑前来。她母亲见到就摇头叹气，要她少喊打喊杀，不然难觅良婿。

    “良还是恶与我何干？反正我又不嫁。”

    说这话时萧卓不自觉地瞟向赵姬，期待她的反应。

    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