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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不确定哪个按钮是外放,不敢随便按。苏尧搭着他的肩膀凑上去听,话筒里传来了杂乱的电流声,持续了近一分钟。 李千航失去了耐心,悻悻地把话筒递给了旁边的苏尧,朝着旁边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没想到苏尧刚接过电话,电流声就中止了,听筒里传来透亮低沉的女声。 “您好。” “你好!我们需要帮助!就在这个座机登记报备的位置,我们迷路了,走不出去!”听到苏尧开始求助,裴印萧以外的其他人都屏息靠近,眼神里闪烁着期待。 “稍等,为您查询。”对面的女声没有丝毫起伏,乍一听是位富有经验的老手,知道面对求助时,被求助人一定要表现得镇定淡然。可苏尧总觉得那声音有些奇怪,既不像是在做一份不情不愿,凑合着的工作,也没有流露出丝毫积极主动。 在女声查询的几分钟里,那一头没有人声,也没有任何物体碰撞发出的声音。苏尧甚至怀疑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您好。”女声再次出现,苏尧的心里却没有那么激动了,他警惕地问道:“请问怎么样了?” “呵呵。”笑声轻得难以捕捉,如果换个人,一定会以为自己听错了,拨打求救电话被人嘲笑?不存在的。 可是苏尧确信自己没有曲解那个人的意思,那个人也亲身证明了这一点。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那笑声不断,音量也越来越大,苏尧凭着残缺的痕迹找到了扩音键按下,然后把话筒盖了回去。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别说几个女孩子,就连李千航和梁一衡也被这声音吓得够呛。梁一衡骂了句脏话,正要跑过来挂断电话,被裴印萧伸手拦住了。 “干什么?”梁一衡个子也很高,块头比裴远航还要大上一点,就这样被人单手拦下,火气一下就上来了。 “嘘!别说话,仔细听!”苏尧看裴印萧的表情,总觉得他将要说的不会是什么好听的话,便大着胆子打断了气氛微妙的两人。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0,呵呵呵呵呵,9,呵呵呵呵呵,0,呵呵呵呵呵……” 在女声忽高忽低的笑声里,隐约夹杂着几个数字的发音。苏尧凑近听了好一阵,确认电话里始终是这四个数字的循环,没有别的信息了。以眼神询问过其他人后,苏尧挂断了电话。 “这是灵异事件,还是科幻事件?”邹意突然问道。 那个叫赵诗云的女生突然大笑了几声,她的坐姿很不羁,跟对面的邹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笑什么?”邹意一脸茫然。 赵诗云摊了摊手,“不觉得很刺激吗?像电影里演的一样。如果是灵异事件,那我们多半只能跑掉一个,而且那一个还会在很多年后被‘它’找到。如果是科幻事件,唔……”她想了一阵,似乎也在跟自己的记忆做斗争,“科幻片老娘好像不怎么看。” 苏尧没想到三个女生都是恐怖片爱好者,说着说着就聊上了,看的恐怖片数量似乎也碾压了他。他只好摒除掉关于这段遭遇本身的疑问,专心地默念着“090”在屋里打转,试图回忆起些什么。 “我只能想起一首歌。70,0,90还是跨——时——代!”经过李千航旁边的时候,李千航冷不防嚎上了这么一嗓子耍宝,苏尧听见那边三个女生没忍住笑了,也跟着笑起来。 听到笑声,李千航往女生堆里瞅了一眼,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苏尧在心里“哇哦”了一下,把性命攸关的大事抛到脑后,认真地猜测起李千航对哪位动心了。 聊了半天没头绪,赵诗云提出大家聚在一起,再把已知的线索理一理。 “走廊,房间,完全对称。房间都锁着,我只开了我那间。”裴印萧说话不太看人,都是盯着虚无缥缈的远处。但苏尧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另一边梁一衡的眼神,对他透露出极大的鄙夷和不屑。 “房间里有什么异常情况吗?”李千航积极地想要加入对话,但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要是房间里有情况,裴印萧哪还能站在这儿跟他们说话? 裴印萧摇头摇到一半,突然放缓了速度,好像想起什么似的。 见他想了半天不开口,赵诗云忍不住催促道:“什么事,先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啊。” “你不问,我倒没觉得。现在仔细想一想,好像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存存存,存稿的页面真的好多字,密密麻麻的。 ☆、碎片 苏尧没想到他也能说出层次这么丰富的话来,当下就意识到,裴印萧这是委婉地暗示其他人也上去看看。于是很给面子地提出上楼查看自己钥匙对应的房间。楼梯年久失修,也没铺个毯子垫一垫,人踩上去“咯吱”直响。 苏尧的房间在二楼左手边第一间,同层楼是梁一衡和赵诗云。裴印萧一个人在四楼,其余人在三楼。 拧开门把,房间里涌出一股强烈的潮味儿。苏尧把门推到底,站到了走廊上,想等味道散去再进屋。 “这么大的味儿……”斜后方,赵诗云已经一边捂着鼻子一边踹开门进屋了。苏尧看了看她潇洒的背影,惭愧地有样学样,一手开灯,一手捂鼻,踹了踹已经开着的门,进入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是普通的长方形,装修有些老旧,但看上去蛮干净的。 苏尧在屋里逛了几圈,连裴印萧所谓的“不对”都没意识到,只觉得在柔软的大床面前,自己又不合时宜地犯困了。他坐到床上,双手撑在后侧,摇头晃脑地舒缓了一下肩颈,然后盯着小吊灯发起了呆。 大家看着都挺年轻,自己模糊的记忆片段也仅到高考为止。结合大家所穿的服装,现在也许是开学前,已经降温的八月份。而他们,也许是高中同学,或者是已经选好寝室的大学室友,再不济,也是报了同一个旅行团的旅伴。 想着想着,苏尧的意识又不大清晰了。后撑的胳膊开始放松下来,背部一沾床,腿也跟着软了,他就这样维持着一个诡异的姿势睡着了。 梦里,他好像沉入了水底。奇妙的是,他明明在做梦,却清醒地知道自己在梦里,知道这个梦的成因是过于潮湿的被褥。 “苏尧!苏尧!”身后传来了什么人的呼喊声,苏尧下意识地想回头,却发现双腿被什么东西死死缠住,动弹不得。 “我在……”苏尧刚要开口回应,就呛了一大口水,刚才明明还在水里自如地呼吸,此刻却真实地感觉到压迫与窒息。他垂死挣扎,双手在徒劳地挥动,双腿无力地踢蹬。将要失去意识时,好像有什么人在背后拖住了他,载着他缓缓上升。苏尧凭借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