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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生殖腔导致疼痛?”杨策清本就睡得迷迷糊糊的,这一通电话听的更迷糊了,“跟未成年发生性关系属于犯罪,请你去派出所自首。” 纪林可焦躁的啃着指甲,“我跟我老婆。” “啊?跟未成年结婚也是违法的。”杨策清听懵了,“不对啊,你老婆怎么又是未成年了?” “我老婆二十五了。” 杨策清不屑的嘁声,“你竟然老牛吃嫩草。” 纪林可恼了,“你有谱没谱!” “好好好。”纪林可这个点打来,肯定不是跟他逗着玩的,但是那种情况,就是生殖腔还未发育完全才会导致的,但一般来说只有未成年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你老婆是不是生殖腔有问题啊?”杨策清犹豫了片刻,毕竟这种隐私,是不好瞎打听的。 纪林可才恍然记起,“有,好像是发育异常。” 还真是啊。杨策清坐了起来,靠在床头,“我倒是听老师提起过,近年来Beta群体中男性有生殖腔退化的情况,你老婆是去做过检查了?” “嗯。”他当时看着检查结果,只猜到没办法生育,却没想到进去了会造成伤害,他这浅薄的生理知识,是该退役了以后去好好去上课的。“疼得很厉害,能治么?” “我也不是生育专业的啊,不过,我知道有一款是未成年受侵害后用于抚慰生殖腔的仪器,不知道能不能用。” “哪儿能买?” “总医院就有。” “你帮我送一下吧,我把地址给你。”纪林可说着,杨策清心想自己去买呗还让他跑一趟,便又听电话那边补充,“再拿点抑制剂过来。” 杨策清了然,忍不住揶揄,“哦~你发情了呀,这不得跟你们大队长说说,一看就是cao练的不够啊。” “怎么,你是不会发情么?” 杨策清笑的很是欠揍,“我已经三年没发情了,我又没老婆。” “你最好这辈子都没有。”纪林可咬牙切齿。 杨策清撇嘴。 没有就没有呗,又不妨碍什么。 杨策清嘴虽然损了点,但办事还是很牢靠的,挂断电话之后,便问了在急诊药房值班的同事,知道药房正好有货,就直接开车过去了。 送到门口的时候,还不到凌晨四点。 一开门,房中的薄荷凉气已浓郁到了极致,有种风雪扑面的错觉,冲了杨策清一脸,呛的他咳嗽了半天,连忙把兜里的抑制剂递了过去,“给给给,军用的。” 纪林可也不啰嗦,直接挽起袖子打了一针,坐在沙发上等药效发作,杨策清轻轻带上门,换了鞋过去,把那偌大的箱子拎在了纪林可面前,拍了拍,“家庭版的虽然贵一点,但是比医院科室里的那个隐私性会更好一点,就是疗效缓慢,其他的都一样。”医院的那台大型仪器是入医保的,价格上相对来说更加便宜,算是各有优点。 纪林可不在意钱不钱的,“通用的么?” “也就BO用的上这玩意儿,肯定通用,不过具体我也不了解,你看看说明书吧。” 纪林可点点头,把钱转了过去,杨策清也不跟他瞎客气,直接收了,“对了,你记得来复诊啊,院里给你挂着号呢。” “麻烦你了。” 杨策清被噎了一下,惊恐,“你是发情过度把脑子烧坏了么?” 纪林可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怎么就跟这货能成为朋友呢? 不过,他还忙着去看徐宛的情况,没空招待,杨策清也很是识眼色的离开了。 纪林可轻手轻脚的将抚慰仪抱进了卧室,床头灯不算很亮,但视物没有问题,床上的徐宛蜷缩着身子,半张脸都掩在被子里,眉头微皱,但气息平稳,似乎是睡着了。 这抚慰仪虽说是家庭版,但相比于一般的家电还是要大一些,纪林可掂了掂,挺有分量的,便将仪器先放在了床尾。说明书上写的使用方式不算复杂,打开仪器的侧边收纳,有连接中枢的细长探头,具体的便是将探头送入到生殖腔中,由探头前端释放弱电流,来达到镇痛和治疗的效果。 首先,这第一步就不太好弄。 徐宛眼下正是难受,他不可能在睡梦中将这么长的东西平稳的放进徐宛体内,这人还能毫无所觉。 如果叫醒徐宛,对方大概率是不想看见他的,而说明书也写明了,最好是另外有人进行cao作,毕竟Beta的生殖腔并不是那么好找的,而且徐宛刚受了伤,要是一个人折腾,只怕更难受。 愁啊…… 纪林可不自觉叹气。 只是办法还没想好,徐宛就被他吵醒了。 “你……”徐宛冷不丁的瞧见纪林可蹲在床尾,犹如惊弓之鸟,下意识紧缩起来,却牵扯到了还未恢复的生殖腔,剧痛如潮水般袭来,一时间疼得头皮发紧,脑子都嗡嗡了起来。 纪林可有心搀扶,又不敢上手,但看着徐宛瞬间面无血色,脑子就不觉宕机,直接窜过去将人抱紧了,“阿宛。” 徐宛很想骂人,也很想打人,实在是情况不允许,只被迫埋首在这人怀里发抖,疼得很,竟然比之前还要疼上许多。 纪林可也不知能做些什么,只等着徐宛缓过来一些,把抚慰仪的事说了。 徐宛没戴眼镜,也看不清具体是什么模样,只隐约看到地上摆着个什么东西,纪林可也趁机将使用方法仔细的讲了讲,听到要把探头放进生殖腔里,还得另外的人来放,徐宛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他。 气氛顿时有些凝重。 纪林可其实不意外,但真听见这话,还是有些挫败。 不过也是他活该。 “我没别的想法,我是怕你不方便。” 这话也不算错,徐宛对自己的情况也心知肚明,拒绝也是下意识的反应。 纪林可见他沉默,知道有戏,连忙补充,“你看,虽然医院也能治,但路上还得折腾,去了也得先检查一堆,肯定不如在家里方便。” 徐宛没答话,但他心里也清楚,生殖腔出了问题,检查的时候,不知道要被过多少手,他没有露给别人看的癖好,在家里也就纪林可,做都做过了,再看两眼也不会怎么样。 “我知道你心里有气,总要治好了身体才能慢慢算账的,想打想骂都行。” 徐宛微不可察地点了头。 不过是翻了个身,徐宛便冒了一身的冷汗。 纪林可看着跪趴在自己眼前的躯体,看着那还在颤抖的、不断收缩的透着软红的xue口,不可避免的起了反应。 闭了闭眼。 真应该再打一针抑制剂。 徐宛感受到了身后那古怪的凝视,顿觉不安,好在纪林可没被欲望冲昏了头脑,只是戴好了手套,给探头做好消毒,涂抹了一层抚慰仪专用的润滑,一手撑开还处于柔软中的xue口,将探头慢慢伸了进去。 徐宛埋在枕头里,咬住下唇,忍着没发出声音来,那探头很是纤细,比起纪林可的,不是很有存在感。 纪林可生怕徐宛再次受伤,故而动作尤其轻缓,很是费了一番功夫,才终于找到了生殖腔的入口,万分小心的将探头送了进去,不疼是不可能的,毕竟两个小时前才暴力破入,徐宛终是没忍住闷哼了两声,顿时把纪林可惊出了满头的冷汗。 只是眼下也腾不出手来,纪林可只简单抬起胳膊拿袖子蹭了蹭,直到将探头送到了指定的位置,末端亮起了绿灯,才松开了手,呼出了一口气,扶着徐宛侧身躺好,盖上了被子,在仪器上设定了时间和频率。 “疼么?”纪林可关切的凑过去,徐宛摇头。 只是有一点酥麻的感觉。 纪林可这才放下心来,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又打了一针抑制剂,在客厅里喝了杯水缓了缓。 再回到卧室,徐宛已然睡着了。 纪林可没敢打扰,只是拿了说明书坐在床边研究,疗程不快,这起码得三天,一天三次。 还是挺折磨的。 趁此机会,纪林可上网搜了一下有关男性Beta生殖腔异常的信息,可惜并未查到什么。不过也正常,虽然如今AB依然是婚恋的大头,但在BO中的女性数量增多之后,多数Alpha的首选也转为了女性Beta,男性便不再是生育的主力了,生殖腔会退化,也在情理之中。 说实话,他其实不在乎什么孩子,但眼下徐宛铁了心的要跟他离婚,即便还有别的原因,但生殖腔的问题也一定是其中之一。 这种心结,属实是不好解。 嘀嘀嘀。 纪林可在抚慰仪的响动中回过神来,关闭了按钮,将被子缓慢的掀开了一个角,拿出了底部闪着红灯的探头,顺手把褪下一半的内裤拉了回去,盖好被子,把探头清理之后放回了原处,算是完成了第一次治疗。 就是不知道疗效怎么样。 反正这一番动作下来,徐宛也没醒,想来是有点用处的。 抑制剂渐渐压制住了发情期的躁动,纪林可随之犯起了困,强撑着疲倦去看了眼家里的门窗是否关好了,转回来蹭到了床上,把人轻轻搂在了怀里,手掌贴在了徐宛的腹部,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没眨了两下眼便睡过去了。 徐宛是被饿醒的。 被窝里暖烘烘的,一点都不像是这条被子里该有的温度。 他想拿手机看眼时间,刚抬起胳膊肚子里就疼得人头皮发麻,下意识去摸,却摸到了第三只手,徐宛不免惊了一瞬,又想起了纪林可的存在。 他整个人都被圈在了怀里,难怪这么热。 没等他想别的,紧贴着腹部的那只有些发烫的手便轻轻按着他的腹部,揉了几圈,身后传来闷闷的询问,“疼的厉害么?” 其实还好,没有之前那么要命了,不至于疼得连气都喘不上来,“有点。” 有点厉害?那是消减了没有啊?纪林可发愁。 徐宛胃里一阵空虚,拿手肘蹭了蹭身后的人,“我饿了。”自己这状况,做饭肯定是不成了,都是纪林可惹出来的祸,不使唤他使唤谁。 “想吃什么?”纪林可忙问。 徐宛略略思索,“想吃鱼。” 纪林可无有不依,别说鱼了,徐宛就是想吃星星,他也得弄一盘陨石过来。 只是这大清早,纪林可去买鱼杀鱼炖鱼,等做出来,徐宛只怕要饿死了,他不想折磨自己的肚子,便直说了楼下的开承早餐店有鱼片粥。 纪林可零零碎碎的买了不少,差不多是将店里口味清淡的都买了个遍。 “吃不完的。”徐宛看着面前那摆了一桌子的食物,多少有点无语。 “没事,你尽量吃,吃剩的给我就行。”纪林可说着,将小半盆鱼片粥里的鱼rou都挑了出来,单独盛了一小碗粥放着。 徐宛没再吭声,只是看着纪林可动作。 想起这些有什么用呢…… 纪林可注意到他的视线,抬眼看了回去,徐宛随即移开了目光,夹了距离最近的早点,咬了一口。 【只想吃鱼rou。】 【我给你挑出来行不行?】 【嗯。】 纪林可很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眼下的情况,就怕说多错多。 但好在这三天,徐宛身体不便,轻易不会撵人的。 只是不理人,也挺让人无措的。 纪林可生怕出得进不得,多数时候,买东西都是叫跑腿,他发情期没过,抑制剂都是一天三次的打,肘窝上的某些针孔泛着青紫,看着惨兮兮的。 徐宛瞧见了,也只是视而不见。 他觉得自己足够冷漠了,可纪林可却一如往常。 “阿宛,你这两天能下地了,我们明天去买戒指吧?”纪林可笑着。 他顿觉心累,垂眸看着手机屏幕,全当没听见。 纪林可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沉默,拉着他的手,不住的捏着。 商场离着家里其实不远,但未免他趁机将人彻底关在门外,纪林可便直接把他带在了身边。 询问了他的意见,又无视了他的拒绝。 其实,纪林可不是不体贴的人,但同时也是个固执的人。 就像相亲时,他在得知相亲对象的性别后,就委婉拒绝了见面,是纪林可执着的联系了他一个多月,只想见一面,他想着当面说清楚了也好,才去见了对方。 纪林可方方面面的条件都很好,就连长相他都很喜欢,偏偏是个Alpha,是不稳定又很危险的性别之一。 其实,纪林可这样的性格,做朋友也会是很好的朋友的。 这世上,也不止是婚姻一种联系。 婚姻关系,有时候太脆弱了。 他时常在想,既然都有了天生一对的搭配,为什么还要有Beta的存在呢,这世上只有AO不就够了么。 网络如此发达,他见过很多AB婚姻,从坚定走向毁灭,只是因为信息素,不论Alpha那一方是否情愿,是否出自真心,都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 是来自生理和基因的绑架。 朋友就不会这样,任何性别的人都可以成为朋友,可以成为一辈子的朋友,不会因为性别而失去,也不会因为性别而分离。 他和纪林可明明可以做一辈子的朋友。 戒指套在手指上的那一刻,他游离的意识才终于回拢了些,他不受控制的想要逃离,“纪哥,我们做朋友不好么?” 他不是第一次这样问了。 但每一次都是真心诚意的。 他是喜欢纪林可,但他们的性别注定了他们的婚姻是走不到最后的,那么为什么不可以是朋友呢? 既然彼此都不想这段关系走向老死不相往来的未来,那么选择最稳妥的一种方式不是很好么? 纪林可只愣了一瞬,便将他的手紧紧攥住,仿佛没听到那句问话,摩挲着那枚戒指,笑着问他,“好看么?” 戒圈并不是常见的光面,而是选了哑光质感,稍显黯淡,银色的圈面正中嵌进去了一颗方钻,瞧着却有些低调内敛的意味在其中。 的确是好看的。 “纪哥。” 纪林可不肯接茬,他便低声又叫了一次,纪林可握着他的那只手力度倏的重了几分,却又拿捏着不会真的抓疼他,眼眸沉沉的看着他,“回去再说。” 徐宛垂下了头,只无意识的盯着手上的戒圈,明白了纪林可的意思,回去了也不想听他说。 纪林可见他沉默下来,便又转了回去在柜台上挑选着。 最后,除了徐宛手上已经戴好的那一款,纪林可又选了一款分外张扬的,只不过那一款属于定制款了,需要等工期。 或许是知道从他这里问不到什么有用的建议,两款戒指都是纪林可自己选的。 徐宛没心情问他为什么要买两款,纪林可却兴致勃勃的跟他分享自己的想法,现在戴的是订婚的,另一款是婚礼上用的。 “我们不会有婚礼的。”徐宛望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喃喃自语。 纪林可却听到了,不在意的笑笑,伸手过来握了他的手,似是在宽慰他,“没事,不办婚礼也可以的。” 徐宛终于看了他一眼。 一瞬间很想回他,他们都要离婚了。 不过纪林可还握着方向盘,他不好激怒驾驶中的人,会有危险,就没有开口。 他又猛然升起了阴暗的念头,纪林可暴怒的话,会不会拉着他一起死呢?那样他们也算是相爱了一生吧,总好过被一个不知何时会出现的人,毁掉他们的生活…… 但是纪林可前途正好,有什么必要陪着他堕入地狱呢? “纪哥,我们其实还可以做朋友的。” 徐宛一直都不愿意跟他交往,这样类似的话说过很多次了。 哪怕他借着易感期,把人骗到了家里,趁着发情把人吃干抹净了,徐宛听到他说想去领证也还是回复,以后可以做朋友的。 “阿宛,我们做都做了七天了,哪儿会有这样的朋友?难道你以后会和称得上朋友的人做这种事么?”纪林可被气到了,说话也算不上中听。 徐宛当时有些愕然的望着他,转而眼眶发红,低头就掉了眼泪。 除了那七天在床上折腾的过了以外,相识至今,纪林可从没见过徐宛哭,连忙道歉求饶,抱着人哄了许久,徐宛才终于答应跟他去领结婚证。 领完证没两天,他就被安排了秘密任务,一走就是两年。 如今想起来,也觉得自己当时哄着人去领证,真是明智之举。 不然等两年后回来,他怕是连人影都摸不着了。 虽然记起来的仍旧只是些零碎的东西,但徐宛为什么要跟他离婚,他大概是猜到了。 新闻推送上关于AB离婚潮的消息,铺天盖地的,他们分别两年之久,其间他半点消息都没有,徐宛本就顾虑繁多,会因此动了离婚的念头,并不稀奇,再加上生殖腔异常,无法生育,更是击溃了那聊胜于无的信心。 他虽然能明白徐宛的心思,却也无能为力。 徐宛不是厌恶他,是不信任,徐宛从始至终都不信任他,不信任这段感情。 当初会同意领证,很大程度上也是受了肌肤之亲的影响。 不论他做出怎样的保证,徐宛都不会相信。 眼下徐宛对一切都失去了信心。 他清楚徐宛后悔跟他领证了,甚至可能后悔认识了他。 “阿宛,你即便想离婚,也不要挑在这种时候吧。”他的失忆不是永久性的,如今更是在缓慢恢复了,等他彻底痊愈,说不定能想到办法,说不定能拖到徐宛放弃离婚。 “好。” 徐宛答应的很轻易,仿佛预料到了他会用出什么样的借口。 倒也正常,他们都很了解彼此。 徐宛既答应了,便不会轻易出尔反尔,他多少放下心来,转眼又一个星期,徐宛开始上班,他去医院看病,但策清说了,他的催眠疗法只能作为辅助,主要还是看他在日常生活中能恢复到什么程度。 徐宛不怎么愿意跟他交流,只能他主动的将自己的事情唠叨出来,显得家里不那么冷清。 他私底下也问过杨策清,生殖腔异常有没有的治,想着如果之后实在没办法,能用孩子把徐宛拴住也是好的。 策清只是摇头。 生殖腔退化不是一两代能产生的,只可能是持续性的,徐宛的长辈大概都是Beta,且是男女结合,男方很多代不曾用到生殖腔,才导致了生殖腔逐步退化,直到徐宛这代失去了生育能力,是不可逆的。 想要留住徐宛,只能靠他自己努力。 可他做了很多事,他努力变得更加体贴,更加开朗,每天嘘寒问暖,话痨不断,徐宛都很少回应他。 有时候会觉得很累。 但看着徐宛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又会惊醒过来,徐宛就是在逼他放手。 他不想。 如果离了婚,不管徐宛是找了什么人再结婚,他都无法接受,“阿宛,其实即便我痊愈了也不会跟你离婚的。”这一点他们两个都心知肚明,但他实在受不了家里这样的低气压,直接挑明了。 “不过,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达成所愿的。”他抚摸着徐宛的脸颊,凑了过去,望着那双淡漠的眼睛,“只要我在任务过程中没了,你就是遗属,以后就自由了。”说罢,他蓦然笑了,自己都觉得有些神经质。 “我还没有正式退役,你仍然有机会的。” 徐宛没回他任何话,只是打了他一巴掌。 也借这一巴掌的福,徐宛之后的态度温和了许多。 “离婚的事,等你痊愈了,我们再聊。”这已经是徐宛能做到的最大的让步了。 他没皮没脸的往人跟前凑,“那这段时间呢?” “我们的婚姻关系是受法律保护的。” “那夫妻义务也是算数的么?”他向来是得寸进尺的性格。 徐宛似乎没料到他脑子里还想着这些事,沉默了片刻,只回了他两个字,“随便。” 随便的范围,就很大了。 最初,纪林可还只是索要临别吻,徐宛通常会微不可察的叹气,然后满足他,逐渐的,睡前和醒后的吻也加入其中,再后来,他只要看到徐宛就想亲他,并毫不犹豫的付诸行动。 徐宛很配合,却不是被他温水煮青蛙的养成了习惯,只是真的没打算在这种事上拒绝他。 仿佛是一种安慰和补偿。 结果就是他那被强制镇压的发情期,间隔不到一个月便再次汹汹来袭。 徐宛下班后一到家就被拖进了卧室,直到第二天被沈姐的电话吵醒,才腾出空闲请假。 纪林可对现有的生活很满意,唯一不满的,大概就是徐宛在床上总是走神了。 他都那么卖力的取悦徐宛了,对方竟然还有空想些有的没的。 颈后忽地泛起密密麻麻的痛意,徐宛忽地回了神,下意识伸手捂住了被咬的位置,有些茫然又难免怨怪的回头看向身后的人。 纪林可眼底没见半点歉意,只被身下这具下意识僵了片刻的身体所带来的刺激,弄得欲望大增,“老婆怎么咬的这么紧?”又俯身亲了一口那红润的脸颊,徐宛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下流。 其实,纪林可没用什么劲,甚至连牙印都没留下,只是有点红了,但位置有点微妙。 那是A和O生长腺体的地方。 在发情期,A会通过咬破那个地方,将信息素注入O的腺体,完成标记。 纪林可或许并没有那个意思,或许只是想让他专心一点,但出于天性,还是下意识咬在了那个位置,咬在了他不会生长腺体的位置。 或许只是天性如此。 他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只觉得难堪。 “纪哥,你会希望我是Omega么?”明明颈后根本就不痛了,但他还是觉得难受。 纪林可敏锐的察觉到了徐宛情绪不对劲,连忙将人揽进了怀里,“不会,你会希望我是Beta么?” 徐宛张了张口,没有言语,显然是这样想过的。 纪林可并不在意,徐宛会这样想,也是因为在意他,是因为对于徐宛来说,性别是一道屏障,“可我们的性别是固定的,你不是Omega,我也不是Beta,这是无法改变的。”纪林可本身是无所谓性别的,但他改变不了徐宛的想法。 徐宛的心里,满是成见,挡住了别人,也困住了自己。 而这些话落在徐宛的耳朵里,又成了另一种意思。 他们的性别无法改变,就如同那可以预见的未来一样。 纪林可身为Alpha,是必然会受到信息素的影响的,不论纪林可是否喜欢那个信息素的主人,只因他们是写在基因里的天生一对。 至于他,就像是偶然间窃取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总有一天是要放手的。 “阿宛,你为什么觉得自己可以接受朋友的身份呢?”纪林可光是想到那张离婚协议书,心里就发堵,更别提真的离婚以后,作为朋友相处了。 徐宛无言以对,纪林可立刻追问,“阿宛,你有真切的想过,离婚以后的生活么?” 其实是,没有的。 他只是觉得离婚后的日子,或许跟等在这里的两年没什么分别,也不是难以忍受的。 “我知道你害怕,可你知道离婚后会发生什么吗?到时我退役,如果再婚,必然会是个Omega。我们是所谓的朋友,会时常见面,你也会时常见到那个人,或许匹配度会很高,我身不由己,被信息素cao控,与他完成标记,在体内成结,可能很快对方就会怀孕生产,我的所有的生活都会被占据。我们即便是朋友,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一年或许见不到一面,见了面,我的话题也会变成我的妻子和孩子,再也没有你了。” 纪林可说的情真意切,怀里的人身体都僵直了,他缓缓地抚摸着那僵硬的后背,似是喃喃自语,“或许那个人也会像这样坐在我腿上,靠在我怀里,我们呼吸交缠,难以自抑,成为一对你心目中最普通的夫妻。或许还会因为匹配度过高,而对那个人产生难以言说的爱意。” 徐宛的手蓦然攥紧,死死地抓住了他衣服的下摆。 纪林可见状立刻乘胜追击,“阿宛,人这一生不会只爱一个人的。” “难道非要等到跟你真正匹配的人出现,非要等到彼此都变得面目可憎,只剩怨恨的时候再分开么!”徐宛激动起来,显然被他那些话刺激到了,全然没了平素淡定的模样。 “阿宛,只要你想,我们就不会分开的。” “你没有看到有多少对AB夫妻已经分开了么!” 纪林可抱紧了情绪有些异常的人,宽慰着,“我们跟那些人是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的!你咬我了!”徐宛累积起来的情绪瞬间崩溃,眼眶酸疼,潸然泪下,哽咽了片刻,“我没有Omega的腺体你还咬我!你明明很希望我是的!” 纪林可懵了一下,手忙脚乱的把人拖回了自己臂膀的范围,连声解释,“没有没有,那些话都是放屁的,那些都是假的,我没有那么想过,你老是在床上胡思乱想我才咬的,我不希望你是Omega的,如果你是,你那么优秀,哪里轮的上跟我相亲啊。” 徐宛只将脑袋埋在了他颈窝里,止不住的呜咽,什么话都回复不了。 这是徐宛第二次这样跟他哭了。 哭的他心慌意乱,恨不得穿越回去给自己两个嘴巴子。 他这破嘴,真不如缝上的好。 许久了,徐宛渐渐缓过来一些,纪林可抱紧了怀里还在抽泣的人,低声哄着,“我发誓我从没希望过你是其他的性别,Beta多好啊,不会受到那么多限制,还不会有人跟我抢你。”纪林可觉得他会这样笃定的选择了徐宛,当初一定是把信息素的问题处理好了,虽然只是有这样的感觉,但潜意识不会无缘无故给他这样的感觉。只是他现下不记得了,还是得让策清再看看能不能深度催眠,将记忆彻底唤醒,不然徐宛再这么哭上两回,他都想自刀谢罪了。 不过,还有更重要的事,他想问清楚,“阿宛,我是技术不好么?” 徐宛哭的面红耳赤的,纪林可心疼的摸了摸那发烫的脸蛋,徐宛摇头,“不是。” “那是时间不长?” “没有。” “那你zuoai的时候老走神。” 徐宛瞳孔地震,霎那间脸更红了,期期艾艾了半天,才憋出了几个字,“以后不会了。” 以后啊。 纪林可挑眉笑了,捧着徐宛的脸颊亲他。 “我的亲亲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