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情感危机/生命危机

    童寸寒她们的妻妻感情出现了危机，徐今良她本来就有毛病无法像正常人一样压制、消化自己的情绪，她就像是含着毒气的气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爆开并且波及无辜。唯一能安抚到她的童寸寒在这时也有自己的情绪，这情况也不愿意理她，所以她的状况更严重了。

    徐今良的危机感和掌控欲让她时时刻刻跟在童寸寒身边，她不让童寸寒自己住把人接到婚房住。童寸寒拗不过她但也很少跟她说话，看似妥协实际展露着抗拒。

    徐今良将审讯出来的内容全都交给了童寸寒，受害者小孩会被童寸寒特别观察和关照，至于被买通的工作人员她现在只能做到先开除掉。她们的沟通也只能在这种事上，一旦谈完童寸寒就开始忽视她，冷着她。

    因为童寸寒的冷淡让徐今良越来越偏激，就连童寸寒在课间的时候她都算准下课时间跑进二号楼找她，童寸寒在家里去卫生间她都要扭开门看着她才行。

    童寸寒真是受够了，她提好裤子仰着脖子走过去，“不然你杀死我吧？”

    徐今良一副受伤的表情步步后退，童寸寒不肯罢休，“你这样算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快要把我逼疯了，你连一点让我喘息的机会都不给不然你现在就掐死我好了！”

    徐今良背过手往后退，好像在害怕童寸寒会拿她的手做什么不可挽回的坏事。她的神情举动都不像是正常的成年人，倒像是个惊慌失措的小孩。

    她低着头一边后退胸腔一边抽动，等她抬头的时候童寸寒才看到这个人在哭。

    童寸寒失望地挪开眼神，她看到茶几上留的礼品盒，因为正在气头上她拆开礼物拿出那只腕表，“这什么鬼东西，我不喜欢！”说完随手就扔在地上。

    徐今良摘下自己腕表和地上那只扔在一起，“我也不喜欢……”

    看着两只腕表被遗弃也贴在一起，这场景让童寸寒瞬间爆发，她大喊：“你很烦啊！能不能离我远一点！”

    “你不要讨厌我……”徐今良渐渐弯腰将自己蜷成了虾米，最后她团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双膝。到后来她嘴里说什么话根本听不清像是对童寸寒说的又像是毫无逻辑的呢喃，她哭得很厉害，用额头撞自己的膝盖。

    在气头上欺负徐今良让童寸寒有一瞬间的爽快，可这之后又是深深的心疼，这导致之前的那点爽快也跟着变成了难受。

    童寸寒想去哄她，可又生气这个人在对她做的事——把她看管起来像对待犯人一样。

    她即不忍心又无法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让这件事过去，所以她没有转身离去也没有过去安抚徐今良。

    徐今良胸腔里的混乱情绪如一颗颗小气泡上浮到她的脑门，它们堆积多了就一个接一个地炸开，到后来连成一片噼里啪啦一起爆炸！

    她用头撞膝盖的举动越来越快越来越用力，呢喃的声音也变大了，变得急促。

    “下去下去下去下去，不许上来，不许不许不许……走开啊，滚开，全都滚开！”

    她闭着眼睛狠狠撞了几下突然感觉到不对，她睁开眼看到自己膝盖前垫着一只手，白嫩嫩的。她泪眼波娑地抬起脑袋，童寸寒也是带着泪痕，对她说：“不能这样闹脾气，妻妻吵架归吵架但是闹大了是不好的。”

    童寸寒真是认了，她对徐今良的喜欢超过了自己的想象。徐今良异于常人的反应让她难受到顶点，决定狠下心欺负她的想法也坚持不下去了。

    徐今良流着眼泪鼻涕傻呵呵地问：“吵架？我们是在吵架？”

    童寸寒没忍住一皱眉呜地一声哭出来，她抽出纸巾给徐今良擦脸。这个洁癖到神经质的人竟然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她得崩溃到什么地步了？

    童寸寒哽咽着埋怨她：“婚侣之间吵架而已嘛，你干嘛这样？人生气了就会说气话，人有情绪的时候就容易对着更亲近的展露出来。”

    徐今良抓紧她，“含含，什么意思？”

    “就是如果我和别人有矛盾了我或许不会太在意，因为不在乎所以我也没有必要和别人发脾气。可你是我太太，我和你有矛盾了我跟你生气了我就忍不住跟你闹，跟你吵架。”

    “因为在乎我？是么？因为我们是亲密的关系所以更会有情绪是么？”

    后来徐今良也没有怎么说话只是很安静地抱着她，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她也是抱着童寸寒睡，只不过半夜童寸寒发现这个人翻过身背对着她把自己蜷成一团。这个举动是她在睡眠时无意识做出来的，童寸寒轻轻拍她的肩她也没反应。

    徐今良一旦被刺激得狠了不会很快就恢复，往常她都是解决掉源头才能恢复好但这次明显不能这样做，所以她接下来的日子里精神恍惚。

    这天她工作完成后没有跑到二号楼找小茉莉，她努力控制自己的掌控欲只坐在楼下看着教室的窗户。坐了一会儿有厨房的同事找过来递给她一个盘子，说：“小刘学做的炸小团子给你尝尝怎么样，她想晚上给孩子们做一些。”

    徐今良咬紧了腮边有些抗拒拿那个东西吃，只歉意地说：“我还不饿。”

    “又不管饱，就是让你尝尝口味。”

    徐今良就拿出纸巾垫着捏起一颗，“我等下就尝。”然后同事就端着盘子找下一个人去了。

    她在观望的时候发现一个小孩把头伸出窗户向下看她，她虚了虚眼睛还没等看清那个孩子就缩回去了。这时候她突然感觉到垂下的手被什么湿漉漉的东西给碰了，她一垂眼就见一只大黄狗在拱她的手。

    “去，去，走开。”徐今良不喜欢任何小动物甚至有些嫌弃它们，她皱着眉挥手赶它。按理说流浪求生的狗本就谨慎胆小被人类一赶应该很快逃走，可这条狗不仅不走反而发出讨好的哼唧声继续拱她的手。

    徐今良可不会认为她被狗喜欢了，她猜到是狗想吃她手里的东西就把团子向远处扔，“滚去那面吃。”

    果然那狗飞奔过去叼着食物夹起尾巴跳过了废墟，眨眼间就跑没影了。

    徐今良想，可能是这里动工墙都拆了才让流浪狗进来的。她嘱咐安保的人留意些然后就去洗手，一来一回费了点时间等她再回去的时候得知童寸寒已经上完课了回一号楼去了。

    那个一直观察她的孩子在暗中冷笑，她走出阴影扬起天真的小脸叫她：“徐阿姨好。”

    小孩叫朱乐，十二岁。她对徐今良说：“黄卓唯被困在杂物间出不来了。”

    徐今良冷漠地看着小孩，“老师呢？”

    “老师在给别的班上课啊，小朋友们都是黄卓唯帮着看护的，她不在老师也不在小朋友们在乱跑。”

    一听就是混乱的场景，徐今良抬腿就往里走，“杂物间在哪里？”

    朱乐：“就在地下室。徐阿姨你去帮黄卓唯吧，我去找找老师。”

    徐今良记得黄卓唯，既然小茉莉挺喜欢这个孩子还是去帮帮她吧。

    等她进去以后朱乐对楼上某个教室比了个手势，楼上的男孩冯阳回了个手势就带着一帮孩子往楼下跑。冯阳已经十四岁了，虽然到了青春期的年纪但因之前营养不良发育得晚还没有到窜个子变声的时候，他还像是个八九岁的小孩经常让人都忽略了他已经是大孩子了。

    那面徐今良一进地下室就开始呼唤黄卓唯的名字，可是这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回应她。她怀疑黄卓唯是不是晕倒了才没有回应一时间着急起来，她往里跑扭开好几个房间的门，“黄卓唯——你在哪里——？”

    走廊尽头有个房间发出细微声响，徐今良赶紧跑过去，她一看这里面就是堆积杂物的地方虽然乱但也藏不住一个孩子。这里根本就没人啊！

    砰地一声，房间门从外面关上了。徐今良下意识去推却发现门纹丝不动，有人在外面把门锁上了。不仅如此，她还听见外面挪动重物的声音，好像什么人把门口堵死了。

    冯阳和朱乐在外面狂笑，还有几个小孩子跟着嘻嘻笑。

    这时在一号楼里有几个还不到学龄的小朋友在童寸寒的办公室里玩，童寸寒给他们分一些珍贵的果冻吃。黄卓唯也在，她双手捧着眼睛都笑得眯起来，谢栩对她说：“不许带走哦，就在这里好好吃完再回去。”

    黄卓唯重重点头，“嗯嗯，知道。”

    谢栩又提醒自己的玩伴们，“不可以对别人说哦，不然以后我不会再带吃的送你们的。”

    稚嫩的异口同声响起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