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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要取舍,最后选择放弃魁石。 萧客一愣,目光逐渐清醒,片刻,给好友一个很轻的拥抱。 “好,我知道了,阿笑,这次谢谢你。” 旁人终于惊醒,今天发生的事情太过惊悚,忍不住围堵上前—— 姜笑视若无睹,轻轻捏一下靳寒舟的手心,睨着他笑:“回家?” 靳寒舟回过头,恶狠狠瞪他人一眼,成功镇住,他人被吓得畏畏缩缩不敢上前,这才心满意足,摇晃着尾巴回到姜笑身边。 “回家。” 无论后面会发生什么,与他们无关。 但异变就在下台后发生。 灯光黯淡,整个人被埋在黑暗中,靳寒舟跟在后面,双眼一眨不眨盯住姜笑绷紧的背脊,语气肯定:“你很难过。” 光线幽幽,在墙面映做无数篇暗色的剪影,姜笑突然站定,沉默不语,背影孤独。靳寒舟皱皱眉,不喜欢这种感觉,控制不住抬手满心焦躁去触碰,“姜笑,我不喜欢你背着我,快回头——” 下一刻,瞳孔猛地张开,声音骤然掐在喉咙里。 指尖还未碰到衣服布料,姜笑轰然倒地,身体蜷缩,手指失控痉挛揪住衣襟,黑暗里,面色几乎白成一片青灰,寂静空间只有他剧烈的、濒临窒息的粗喘,好像一条缺水的鱼,在岸上颤抖扑腾,马上就要死去。 突然,姜笑口中发出古怪的气音,狰狞痛苦地去攫取稀薄空气。 靳寒舟的衣服刹那间被冷汗浸透。 比任何一次都要严重。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而上,冰渣将每一个细胞刺痛。 “拜托你,一定要保护我。” 比赛之前,姜笑清亮温柔的双眼望过来,光辉映在他面上,那双眼睛似藏匿星海般璀璨生辉,坏心眼的手指却揪着人家的耳朵,有一下没一下地拉扯。 耳朵有一点点痛,种着一撮火苗。 靳寒舟骤然清醒,像是被不知不觉刻下的指令,火焰卷席全身。 救他。 不能让他死。 第039章 姜笑犯病。 陆续有人出现, 慌张涌来,纷乱复杂的声音像蚊子嗡嗡嗡的叫声,靳寒舟突然失聪, 什么也没有听见, 有个透明玻璃瓶子将他笼罩,彻底与外界隔绝。 熟练找到姜笑衣服里的药, 一举一动仿佛训练有素,但这却是靳寒舟第二次看到姜笑犯病。过了一阵, 救护车也及时赶来, 场面更加混乱。 “让开。”医生将他拨开, 救护人员迅速将姜笑围住。 靳寒舟个子那么大,竟像一片轻飘飘的纸,轻而易举被推开, 踉踉跄跄退后几步,背部狠狠撞上墙面,但他已不知疼痛,死死盯住人群中间—— 姜笑的手。 苍白、无力、了无生机。 随着医护人员的移动, 那只手在半空中微微晃动,毫无血色,不像活人的手。 靳寒舟视线倏然模糊, 抬手一抹,才知自己落了一身冷汗,连眼睛也被沾湿。 早晨还是晴天,到了晚上却突然下起瓢泼大雨。 一辆白色救护车在雨雾中飞驰, 天阴路暗,簌簌雨声将世界笼罩,子弹似噼里啪啦敲打地面,行人匆匆,每个人的眼睛都被蒙上一层黯淡的灰色调。 那对双胞胎竟然是最后才收到消息的人,幸好他们来到医院时姜笑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 外面的雨可能是要下到明日了,地面被踩出一串又一串湿漉漉的脚印,空气里漂浮着湿潮和消毒水的味道,闷热压抑。 这对兄妹一开始还大脑空白,一路赶来,下半身都被雨水泡湿,从医生那里了解到情况之后反而迅速冷静下来。毕竟有过经验,从小到大,哪怕身体仍然是小孩的身体,在这种事情上耳濡目染,不知不觉已经具备大人的心理素质,毕竟是亲人。 平时刺得像个小地雷似的姜悦沉着冷静去办理相关手续,姜喜看一眼天色,已经不早,大家都饿了,该去准备晚餐,哥哥醒过来也要吃东西。 忽然,小姑娘一眼瞥见病房外的靳寒舟。 他今天穿了一身黑,但雨水已经将他淋湿,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没有在滴水,水滴在地面形成一小团水洼,护士已经赶了好几次,他纹丝不动,蜷缩住身子将自己缩在角落,面容苍白狰狞,死死咬住自己的拇指,阴郁得像一抹黑色幽魂。 姜喜本来有好多细节问题要问,眸光闪了闪,脚踩在水洼上边,小声安慰:“大哥,哥哥没事啦。” 靳寒舟却像没听见一样,眼圈发青,直勾勾盯住前方,拇指被咬得红肿发黑也不觉疼痛。 彻彻底底将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 姜喜皱了皱脸,愁眉苦脸,犹豫一瞬,拿起雨伞下楼去,解铃还须系铃人,反正哥哥就要醒来,自然有人来打开他的心扉。 窗户不隔音,雨声嘈杂,淅淅沥沥。 不知过多久,靳寒舟终于移动,慢吞吞站起走进病房,毫无生气坐在椅子上定定看着病床上的青年。 单人病房,周围一切简洁,窗台上一枝娇花隔着玻璃盛开,桌面上放有几个保温盒,里面装着两个成年人的晚餐。姜喜姜悦已经回来过一趟,坐了一阵,其他人也有过来,医生说幸好及时服药,又最快时间送到医院,情况稳定,可以安心。最后萧客把两个小孩劝回家,明天还要上课。 最后只剩下靳寒舟一个人了,谁的话也不听,像一座黑色的雕像。 病房里再也没有别人,静得只有窗外的雨声。 靳寒舟抱住双膝缩在椅子上,半张脸埋进腿间,只露出一双凌厉凶狠的眼睛一眨不眨,怪吓人的。 病床上的漂亮青年面色苍白,薄薄的嘴唇比平时颜色更淡,但他眼睫颜色很黑,双眼平静阖起,灯光嵌入眼睫之中仿佛细细碎碎的钻石。 但靳寒舟只想要他睁开那双静谧温柔的眼睛,他还没有回头看他。 他不喜欢看姜笑的背影。 闭上眼睛也不喜欢。 病房太过安静,靳寒舟坐了一会儿,决定站起,双手撑住床铺,小心不让湿漉漉的衣服碰到被褥,然后姿势别扭倾下头,将耳朵贴在青年心脏的位置。 嘭嘭、嘭嘭、嘭嘭嘭—— 是活着的。 靳寒舟勉强安心,维持住姿势不动。 雨声与姜笑的心跳声混杂在一起,如同一首奇妙的交响曲,激烈又温柔的矛盾体二者合一,不过靳寒舟嫌雨声烦,所以他要倾尽全力去聆听心跳声,以至于一把低哑的声音横空插入时,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 “原来是下雨了,怪不得这么吵,你全身湿透,又傻又冷。” 这个人嘴巴真坏,竟然要骂人家傻。 下一瞬,靳寒舟猛地抬起头,姜笑漆黑的双眼带着笑意,清清浅浅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