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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半生皆在沙场,为人骁勇善战,睿智冷冽,为这国打下过半边江山,是人人敬仰的一代名将战神。然其将大婚,本应是该万人共贺之事,却因那夫人不是娇艳美妻而成了民间百姓饭后谈资。 为何? 自然是因此处的‘美颜娇妻’囊括所有世间女子。 换言之,便是镇国将军不爱巾帼反爱须眉。且此须眉还生在名门——丞相府之嫡子。 将军赫连铭、献王渊璟、原丞相次子骁于飞、深阙宫领主祁夜桥,四人自小相识,至交多年,松柏寒盟,从未有过嫌隙。要说骁于飞本来是个丞相之子,地位崇高,怎的还去山上当个压寨大王?自然是这丞相骁家子女众多,父亲不太着调,骁于飞厌恶官场,当个土匪也无人管。 “不久后江湖上会针对深阙宫我也心中有数,你们无需再探,届时有需要我定然找你们。”祁夜桥很是不客气了一番。 “好啊,这话我可记下了。别临到头来某个人又任何囫囵事都往自己肩上揽。回去了就好生静养一段时日,我可不想再见你时一宫之主居然变得个弱不禁风的样子。”骁于飞笑着说到此,有意无意看了一眼夏辰,“至于你体内的毒……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这都快成冰天雪地了,想解冻也并非一天两天,我急也没用。” 祁夜桥投来似笑非笑的眼神。 “突然得到一个能助你长命的法子,我着急说明老子拿你当兄弟!别拿你那眼神瞧老子!”骁于飞被他看得不满,心道:搞得老子像个太监一样,皇上不急太监先急…… “嗯。”祁夜桥正经应道。 骁于飞:“……” 夏辰见状,觉着莫名想笑。 “君旭生辰我在关外来不及去,这下准要被他念叨。”骁于飞干咳一声,道:“兄弟一场,到时你记得带上某个人去,替我转移战火……” 献王渊璟,表字便是君旭。 “我拒绝。”祁夜桥听罢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之态。 骁于飞顿时在心中将此人的小纸人按扁狠揍了一顿。 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 · 翌日,天光乍现。 骁于飞与昨日安排行程而一天未现身的祁零下山送人,骁于飞差人拿来些糕点,见夏辰接过后,也未多说什么。两人看着马车渐行驶去,直至消失在大路尽头。 “几近两月,要干何事好呢……”骁于飞摸着下巴开始严肃思考。 有人心里开始松动,既如此,铁需要趁热打才有奇效。 于是……骁于飞咧嘴笑起来。 然令他料想不到的是,自家主子一走,见了他这副表情的祁零瞬间翻脸不认人了:“呵,听闻寨主近月迷上看戏,我看过的很是舒坦,何来‘缺事干’一说。” 骁于飞一刹那有些迷茫:“……嗯?” 看戏? 看戏…… 看戏!! “不我……”一句解释尚未出口,面前的人已一个旋身,潇洒飞走了。 骁于飞:“……”我没有啊…… 花开两头。 这厢,祁零不在,车夫换成了骁于飞手下的人。 马车里,祁夜桥与夏辰两两静坐。牟叶不喜坐这能把人颠簸飞了的两轮东西,运起轻功,左点右点悠悠跟在后方。 半月过去,两人之间气氛如常。 夏辰自那一日短暂的异常后,又恢复了相遇之初应对祁夜桥时的内向性子。 而他这一变,倒让本想哄他的祁夜桥许多说辞话哽于喉。 罢了,就这样吧,祁夜桥心想。往后不定,现在也无需纠结以前的事。 夏辰递了块点心给他,祁夜桥本想拒绝,对上夏辰似乎隐隐期待的眼,便还是接过了那块淡黄色的小巧软糕。 夏辰见状抿嘴露出一个浅浅笑容。 祁夜桥顿了顿,眸光一闪而过,见少年没有再动,便轻声问:“你不吃?” 夏辰一愣,迟疑看向他。 祁夜桥与他对视。 夏辰突然小幅度地舔了舔唇,似是终于忍不住显露出自己嘴馋的一面。 祁夜桥:“……”他蓦地移开目光,道:“咳,想吃……便吃吧。” 随后他挡住少年伸到他面前的手掌,“往后这动作不需要,想吃什么就拿,不用来请示我。”说完,又加了一句,“也不可去请示他人。” 夏辰举着手怔怔盯住他。 祁夜桥:“不要再请求别人施舍,你是人,而不是靠动作博取欢心的动物,可明白?” “……”夏辰想不出什么话。 他缓慢地收回手臂,两行泪水兀然顺着他的脸颊静静滑下,但他也只是看着面前之人,不擦不动作。 他被人叫做‘妖怪’。 他被人卖去黑市。 他被人与动物牲畜一道喂养长大。 他被人鞭打辱骂、被人讥嘲不耻。 他想逃、想自我了断。 可他不敢。 然而某一日,他不知为何突生勇气出逃关了他几个年头的黑市一隅。 而后,他遇到了神。 夏辰垂头将泪痕擦净,嘴角扬起,展开了一个他一生中最灿烂、亦最耀眼的摄人笑颜。 几日后,一行人终于到达目的地。 穿过层层霭雾,一间寒气萦绕的山庄渐在眼前。鹅卵石在其正门铺开一条大道,背靠有一座高耸入云的陡峭山脉,因坐落于山的南面,深阙宫大多数时天气都是阴凉的。 深阙宫依山而建,举目望去,楼台众多,有水涡的地方搭了水榭,隐入侧面之地还建了拱桥。山峦渺雾缭绕间,无数精巧亭楼若隐若现,骊山北构西折,当真有‘五步一楼,十步一阁’之境。但见这些亭台楼阁廊腰缦回,曲折相连,亭座檐牙高啄,令人瞧上一眼便惊叹此景之华美。 有水声轰鸣的巨大瀑布从另一侧山顶倾泻而坠,飞流直下三千尺,流入底面的宽广湖泊中。湖泊岔出了数条溪流,蜿蜒曲折,潺潺而下,弯曲着绕出一圈半圆,自深阙宫正门前流过,而行进深阙宫的路仅有绕过大山穿过雾气一处才可到达。 整座山庄覆压近百余里,仿若隔了天日。 夏辰呆呆看着面前如墨画般栩栩如烟的山庄,迟迟不敢踏出下车后的一步,生怕弄脏了这精美之地。 山庄大门由坚韧软藤加臂粗的枝干编织成形,丈于高,与卵石路齐宽。而此时但见藤门大敞,其前站了两排一水儿的黑衫短打俊秀男子。 “恭迎领主回宫。”众人低眉齐声高呼,声如洪钟,响亮干脆。 “……”祁夜桥面色清淡,如若细看,却能从他眼底瞧到一丝无奈之意。 “说了多少次师父不喜如此兴师动众之礼,你们一个个还说比我岁数大,这点话都不听,都罚去扫鸡圈茅厕。”牟叶从马车后方窜来,未变声的嗓音明亮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