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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不算醉人,请饮——” 楚宴心头烦闷,接过燕擎手里的杯子就是一口。 燕擎眼底飞快的闪过了什么,并不见方才萦绕在身上的悲痛。 “寡人心底不是滋味,再同寡人喝一杯。” 楚宴更是愧疚,哪里还拒绝得出口,他很快又喝了一杯。 两人你来我往,这酒水初喝时清甜,但越到后面酒劲就越足。楚宴还以为是什么花果酒呢,结果竟然有些醉了。 他脸色通红,醉醺醺的说:“不喝了,我要醉了。” “齐王今日过来不是商议春狩的事吗?” 楚宴想起来了,又朝燕擎痴笑:“对对,春狩的事。” 楚宴脑子晕乎乎的一团,他笑得宛如偷了腥的猫儿:“燕擎,你可别后悔。” 燕擎:“……你喝醉了。” 楚宴脸色泛红,就连脖颈间也沾染了红色,这等靡丽的容姿就更让人忍不住多望几眼了。 “燕擎,你别后悔!” 等楚宴说第二次的时候,燕擎皱紧了眉头:“我有什么可后悔的?” 而且他发现楚宴清醒的时候还尚且能叫他燕王,醉后全都是直呼他的名字。 燕擎原本是要动怒的,可心中又想起了一件事—— 叶霖的尸身他并没有埋葬,燕擎曾有一次在他面前说过一句话:“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人唤寡人燕擎了。” 没人敢这么做,燕擎也不会允许。 除了他之外。 然而那个人已经离开,自己就算是再怎么祈求都无法得偿所愿了。 两人喝得时间有些久了,夜幕逐渐降临。 月华清冷,逐渐铺洒开来。燕擎看着眼前的楚宴,他已经喝得有些醉了,月光为他披上了一层柔和的银白衣裳。 “齐王,你为何说寡人会后悔?” “因为……春狩你会知道……” 他的脸上带着一抹浅浅的薄红,因为不胜酒力的缘故,竟逐渐的睡了过去。 燕擎急迫的想要听到楚宴下半句话说什么:“你别睡。” 而楚宴早已经不省人事,哪里还能听得见燕擎说什么? 他的确活得太小心翼翼了,就连这呼吸都是小声的,凑得近了,才能听到这个声音。 燕擎就静静看着,他的确太像安儿了,这轮廓……这侧脸,无一不相似。 燕擎像是着了魔一样,站起身走到了楚宴那边,用指腹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眼底闪过一抹极深的暗色:“你若真是安儿,为何不认寡人?可你不是他,那又为什么处处都跟他这么相似?” 指腹下的触感很光滑,触感犹如在摸一块美玉。 燕擎心痛极了,几乎要沉溺进去。 望着楚宴沾染了酒渍的唇,又想起楚宴那日对他的深吻,燕擎只有在那一刻觉得……自己的判断没有错。 燕擎重新坐回了他那边,手里拿着一盏酒樽,仰起头将酒樽里的酒水一口咽下。 是苦涩的。 燕擎沉溺在自己的思绪当中,完全没有再看对面的楚宴。 忽而,楚宴的呼吸变得急促,像是梦到了什么一般,将身体死死的蜷缩了起来。他的眉头紧紧皱起,像是忍受痛苦的呜咽着。 “燕擎……” 燕擎觉得疑惑,为何他会在梦里这样喊着自己的名字。 每一声,都让燕擎觉得心脏炸裂一样的疼。 “齐湛。” 燕擎哑着声喊他,可楚宴已经没能苏醒过来。 他其实今日有意要灌醉楚宴的,就是想从他的嘴里套出点儿话来。否则自己如何追问,他也不会回答自己。 不知是酒水太烈,还是楚宴喝得太急,竟然这么容易就睡了过去。 燕擎朝他伸出了手,对方感受到温暖之后,总算没有再皱紧着眉头,甚至一如小动物般的蹭了下他。 这是谁的小动作,燕擎怎会不知? 他将楚宴抱起,将他放到了那边的床上。而自己则拿起了剑,从殿内走出。 陈周一看燕擎出来了,连忙迎了上去:“王上要去哪里?” “练剑。” 这……大半夜的练剑? 陈周十分震惊:“齐王走了吗?” “……睡着了。” 陈周狠狠的咳嗽了起来,差点被呛到。 王上轻描淡写的说这句话,还真是吓死人了! 陈周想起燕擎的伤才刚好,又忍不住念叨:“这么晚了,大王还是回去歇着吧,齐王的寝宫本就不在此处,不若让奴去找止烟,让她找人送齐王回去?” 燕擎瞥了陈周一眼:“让他睡便是,不许去叫醒。” 陈周:“……” “寡人等会儿走得远些,练剑莫要吵到了他。” 陈周:“……” “对了,你明日准备下清粥,喝酒之后吃那个养胃。” 陈周差点都要以为自己回到了四年前公子在的时候,王上他也是这么絮叨。 果不其然,燕擎还警告的看了陈周一眼:“这些事情不许告诉齐王,莫要丢了寡人的脸。” 陈周:“……”是的!就是四年前的王上了! 陈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燕擎就拿着剑出去了。被人占了床,他竟然也不发怒,要知道那段时间齐王也是醉酒躺在了王上的床上,就被打成了重伤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陈周身体僵硬,竟然就这样在外面站了一夜。 太阳逐渐升起,阳光穿透云层洒下大地。楚宴这一觉睡得极好,他醒来才发现这里不是他的寝宫。 [发生了什么事!快跟我说!] 这里不是燕擎的寝宫吗?他等会儿不会被燕擎给打死吧? [昨天晚上主人醉酒,是燕擎抱主人到床上来的。] 楚宴狠狠的咳嗽了起来,燕擎怎么突然转性了? [他人呢?] [出去练了一夜的剑。] 楚宴:“……” 正当他发呆的时候,陈周很快就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齐王昨日醉酒,快吃写吃食,以免伤了胃。” 楚宴并没有醉酒过后的头疼,很快便从床上走下来:“燕王呢?为何不在此处?” “王上……”陈周有些为难,头皮发麻的说,“因为齐王醉得太厉害,王上只好将寝殿让给了齐王,自己去睡偏殿去了。” 楚宴差点没憋住。 要不是听了系统的话,他还真信了陈周一本正经的胡扯。 “原本是想通燕王商议春狩的事,没想到我自己倒先睡了。” 楚宴先是吃了白粥,燕擎一身露水从外面走来,他的脸上满是凝重:“陈周,你先下去。” “诺。”陈周还有些担心,不知燕擎为何神情凝重,可这毕竟是燕擎的吩咐,他很快就退下去了。 殿内就只剩下了楚宴和燕擎二人,燕擎朝楚宴的方向一步步走进:“睡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