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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的看着齐询:“王叔,我们不是没有谈判的筹码,若没有我,燕擎早就攻过去了,想必魏国也是做了这个打算,想让我继续牵制燕擎,为何不拿这点来谈?” 齐询睁大了眼看向他,觉得楚宴能说出这番话来,已经是站在齐国国君的立场上来考量了。 “我……谈了。”齐询有些难以启齿。 楚宴脸上露出了笑容:“那……” 齐询紧紧抿着唇:“魏国说,他们已经在边关准备了二十万大军,燕擎过去也是死路一条,他们魏国强大……不需要国君以色求存。” 楚宴的脸色一点点变白,像是把身上的气都抽掉了似的。 “不过魏国还是说……能动脑子解决,他们也不想损耗兵力,还请大王以后更加……多和燕王……” 齐询后面支支吾吾的,不敢把那句话明说。 可这么明显,再听不懂就是傻子了。 风吹在他的身上有些冷了,楚宴笑容苍白的朝齐询说了句:“我……知晓了,毕竟父王把齐国托付给我,我应当护住齐国的。” 说完这句话,楚宴便离开了此处。 原本只是把楚宴看做一颗弃子的齐询却瞬间身体僵硬,楚宴不再反抗,而是乖顺的接受了这一切,甚至说自己身为国君,要保住满目疮痍的齐国。 齐询的心情十分复杂,弃卒保车……尤其是他是那个车,而楚宴是那个废掉的卒。 一颗弃子尚且如此,他呢? 这一瞬间,齐询为自己的轻视而内疚了起来。 — 天气的确越来越凉了,走过曲径幽深的小道,楚宴发着抖回到了寝殿内。 深夜可真是寒气重,都四月了还这么冷。 楚宴一回来,止烟就给楚宴包了个手炉:“大王快暖暖。” 殿内温度上升,楚宴很快就没有再抖了。 止烟看见他的靴子上沾染了湿润的泥土和散落的花瓣,不由轻笑道:“大王这是去了何处?怎么还惹了一身香回来?” 楚宴抬起头看她,想起燕擎说止烟是蔺文荆的人,对她顿生了戒备。 “你先下去吧。” 止烟原本玩笑的表情僵硬在脸上,最后只能低着头离开了殿内。 屋子里暖了起来,楚宴换下外面的衣衫,一片白色的花瓣娇嫩的从他肩头滑落。他也毫不在意,身上只剩下一层单衣,很快就躺在了床上。 今夜的确是累了,楚宴的眼皮越来越重。 [主人不担心和李传良的赌约吗?] 楚宴疲倦的回答:[不担心,今夜我不仅听见了齐询和齐正的密谈,也听见了燕擎和峦的密谈,相信明日燕擎就会来找我。] 系统恍然大悟。 [不过会被燕擎杀人灭口,还是贿赂封口,就得看我明日怎么秀了。] 系统:[……] [乖,别吵了,我现在正困着呢……] 下一句话还没说出口的时候,楚宴便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第二日清晨,楚宴还睡得正香甜,止烟就面露慌乱的小跑了进来:“大王……燕王的随侍来了!” 楚宴顿时惊醒了过来:“什么?” 止烟急得满头大汗:“就是那个脸上有刀疤,看着极可怖的那个!” 她们宫人都在传峦吃过人rou,因此止烟一看见他就觉得害怕。 楚宴也连忙起身:“快给我更衣,燕王也来了?” 啧,来得这么快? 楚宴还没来得及嘚瑟,止烟就沉重的说:“不,燕王并未过来。” 楚宴刚想下床的动作一顿,突然有了种想缩回去的感觉。 他这么急匆匆的,对方完全优哉游哉,一点儿也不开心。 不过每次感觉到这种不开心,他又会暗爽一下,因为纵然齐湛这张和叶霖相似的脸,燕擎也并未做出格的事情。 他都死了四年了,对方对他的感情还很深。 不爽,又暗爽。 楚宴觉得自己有病。 “大王,峦是请你过去见燕王的!” 止烟的话打断了楚宴的沉思,他竟脱口而出:“……他怎么不过来见我?” 哎呀,气糊涂了。 看着止烟疑惑的眼神,楚宴连忙补充了一句:“我的意思是,我病才刚好,身子尚虚,燕王怎么这么简单的礼节都不懂。” 止烟叹了口气:“燕国蛮人,向来只有匹夫之勇,哪有咱们齐人懂礼?” 楚宴抹了一把汗,还好他反应够快,否则就要被止烟看出端倪了。 不过这下可就为难了,他和李传良打的赌是两日内燕擎主动来找他,而现在可是峦带着他去见燕王,这看似一样,实际上却有大大的不同。 一个是他主动,而另一个是他被动了。 楚宴从床上起身:“先为我更衣,我去会会他们。” 止烟很是担心,可见楚宴此时情绪平稳,不再像往日那样一提起燕王就害怕,止烟的心略略定了几分,服侍着楚宴穿好了衣衫。 齐国以紫色为尊,楚宴身上便是一袭华丽的深紫外袍。他的腰间环佩,齐国盛产玉石,挂在腰间这块儿更是通透。这张脸原本就好看,这么一仔细打扮起来,就更显得精致了。 楚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由的点了点头。 一身基佬紫,不错。 清新、别致! 等楚宴走到了外面,发现今日的阳光有些刺眼。 峦如一座小山一般站在外面,简直比周围齐国的御军都要高出两个头了,给外面两兄弟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压力,脸色都苍白了。 楚宴走了过去,他们才跪在楚宴面前:“拜见大王。” “起吧。”楚宴又望向了峦,“燕王为何让你请我过去?是有何大事?” 峦扔想起了昨日楚宴那波cao作,以往总是对楚宴板着一张脸,但只要一想起那件事情,还会有种想笑的感觉。 峦因为忍笑,那张脸就看着更加狰狞了,活像是生气的样子。 周围的几人都紧张了起来,生怕他一个箭步就过来,要撕碎楚宴。 “这件事情奴也不知,齐王随奴过去便知了。” 楚宴见他这样子,俨然有些被吓着了,他垂下头去:“燕王有什么事情不能在这边来说吗?” 峦瓮声瓮气:“奴只是告知王上的话给齐王听,齐王请吧——” 那两侍卫甚至还拔了刀,忌惮的看向峦。 峦:“……” 他已经习惯了别人把他当恶人了,反正这张脸总会吓坏别人。 还是楚宴朝他们摇了摇头,脸色苍白,却还是勉力勾起一个笑容来:“你们不是他的对手,别出手。既然燕王要我过去,我过去便是了。你们都是齐国仅剩不多的士兵了,别那样冲动,不拿自己的命当命。” 当楚宴说他们是齐国仅剩不多的士兵的时候,他们的心里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