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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小孩子被女帝玩弄在股掌之间,闻者落泪

    面前的是妖精,是吸人精气的鬼怪,趁他昏迷将他从寺里捉到床帐里,佛门禁地,她是怎么来的?平日里焚香祝祷诵经供奉的佛祖们,为何不怒目呵斥?

    身下孽根被包在湿润的空间里,兴奋到将要失控。就连晨时,他也只是红着脸颂经,等一切恢复平静……他试图用回忆提醒自己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却在一次次回想中愈加兴奋。岑余不愿承认自己的确从中得到了快乐。

    “为何不看奴家一眼呢……是不敢看……还是害怕?”女鬼矫揉造作地喘着,不乏演戏的成分。

    岑余只是沉默,女鬼见不得这沉默,身下动作加大了些,一个人表演着这场春情。rou体激烈碰撞的声音杂糅着那处流出的水声,加之女子吐气呼吸声,此情此景,在心中念佛都是对佛的亵渎。他着力表演出无所知的样子,不晓得自己的脸上耳上全是红霞。

    脸上压着的是什么?温热柔软……!色即是空……空……

    胸乳离了他涨红的脸后,女鬼得寸进尺,舌尖舔舐着他的耳廓,热气喷在他的后颈处,刺得他一个激灵,浑身都抖了一下。

    “还是不肯言语吗?”她捧着岑余的脸问道。

    回应她的也只有沉默。

    “佛门苦修有甚好?倒不如跟了我,漫说绫罗绸缎荣华富贵,你就是想坐龙椅也是能坐一坐的。”

    (或有人闻,心则狂乱,狐疑不信……)

    “你怕师门兄弟知晓?就算知晓了又怎样,多给点银子封口就是了。”

    (当生如是心,我应灭度一切众生……)

    “再不答应,将你寺门拆了,经书糊墙,宝殿砸了,一把火烧个干净,寺里老小全觅个娘子还俗去。”

    “……欺人太甚!”

    哈哈哈他破防了!明昭快乐地想着。她此时此刻真是太喜欢这个小和尚了。

    岑余终于舍得睁开眼睛,瞪着明昭怒斥:“我佛门重地,端正严明,上上下下虔诚苦修,岂是你这个邪魔外道能取笑的!”

    他看见这个女妖乐极了,张开嘴笑得狰狞,笑完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说得好,小师傅,多说点,这不比你白日里念经有意思多了?”

    她又向前扑去,这一扑就再没起来。身下的少年人终于放弃挣扎,渡苦渡厄一般紧皱眉头,指不定心里还在念什么经,想试试能不能降伏这只妖魔。

    可惜他不懂这妖魔是真的馋他身子,想要降伏她的唯一办法就是发狠cao一顿。

    于是在这现实之外的床铺上,明昭卡着游戏的bug睡了一个和尚。

    刚入正月,来寺里上香达官贵人甚多,好在岑余早就把自己经手的事情安排妥当,连天尊诞辰的瓜果样式都商量好了,这才能偷闲跪坐在佛前敲木鱼。

    不巧,外头有个小沙弥高声叫他:“法师,住持有急事找您呢!”

    他忙寻到住持处,看见住持脸上一副悲戚的样子:“阳州刺史李顺之李大人病重不愈,今晨去了,李大人生前对寺里大小多有照拂,如今他已登极乐,你带几个有闲的,上李府好好做场法事。”

    岑余听了这话,心中悲伤,也要落下泪来:“是了,弟子定竭尽全力。”

    他点了几个僧人,备上水陆道场要用的法器法衣,直直进了李府。

    李府上下披麻带孝的,正门外就能听见孝子贤孙的嚎哭声。李大人的长子李景玄将他们引到灵堂里,摆上蒲团经幡,如是念了大半日往生经。看着棺前影影绰绰的火烛香烟,他恍惚间觉得面前应该是母亲的棺椁。

    到了黄昏,外头有人通传陛下来了。不一会儿灵堂变得静悄悄,岑余垂着眼帘,兀自念经。

    有人缓步走过,停在了香炉前,是月白的裙角,裙边颇为华贵,配着黑色缎面马靴十分素雅。岑余猜这就是那位陛下了。那人在棺前停了一柱香功夫就走了,几个身着粗麻白布的跟在身后,低声说着什么。

    经过岑余时,裙角顿了一顿。

    七天水陆道场并不好做,尽管白日里已经废了诸多口舌,晚间宾客歇下,他们这些僧人吃斋饭时,还有人议论:

    “今日黄昏,来的那位当真是陛下?”

    “那还有假?冒充君上可是死罪,李府再荒唐也不会用一戳就破的谎来撑排面。”

    “不是,嗐,我只是纳闷,李府下边这些主人家没有身居要位的,为何陛下会亲至呢?”

    “都说了,下边这些主人家……李家大公子跟圣上……”

    “当真?详细说说,在外头可不比寺里……”

    岑余听着这些议论只是入耳,并不放在心上。等到晚间上榻,甫一闭眼就被拉进了女鬼的梦里。今日她仍是浅笑盈盈:“小师傅,有没有想我啊?”

    “并无。”

    “也是,念经挺累的,没空想我也是应该。”

    岑余知晓这女鬼神通广大,自己宛如飞虫,一举一动都逃不开她编织的网。

    接下来一切都会跟往常一样,挑逗的话语,勾人的吐息,接着是云雨,“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他平静地想。

    然而,佛陀慈悲时悬下的蜘蛛丝是会断的——

    “今日我走过你身边那时,也没想我吗?”

    女鬼月白的裙角下伸出穿了马靴的足。

    十七岁的僧人岑余有个难以启齿的烦恼:他犯了色戒。

    自打一年前被妖精缠上,他时不时就会魂魄出窍。在外界看来,他整个人面色如常,只是不醒,好似昏睡过去。

    师长还嘱咐过他夜间用烛不宜过少。实情却是他日日犯色戒。好在妖精多是夜间找他,只有几次是白日,没怎么耽误过正事,也没人怀疑他中了邪。辩倒了某位前辈,前辈恼羞成怒下也只会说:“没想到会输给秉烛夜读的后辈,真是青出于蓝啊。”

    他是在说自己天资愚笨需要刻苦呢,还是在掩饰无力辩驳的尴尬?岑余虽然知道所有内情,还是会感到欣喜:“秉烛夜读”,是说从来没有什么女鬼,是对他真真切切的肯定。多好的前辈啊!

    “也不是无稽之谈”,岑余在厢房里回想着。他也试过在梦境里研究佛法(每次都会被女鬼取笑然后把他拉上床),一遍遍细究《金刚经》经文,无济于事地在字句里查找出逃的办法。

    他低声念佛,而女鬼在他身上耕耘。某次,他突然有这样的想法:

    佛也会遭受这些吗?

    “不会,”女鬼发话了,他居然小声将疑问念了出来,“神佛无用,不如信我。”

    在他问出这句话后,梦境消散了,他在极尽奢华的宫殿里独自醒来。

    二十一岁的布衣岑余起身,任由长及脚踝的黑发随意散落。在宫婢梳头时,他想起上一次礼佛已是三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