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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岁的孩子拉着长长的童音。“但我不欣赏你这一种。”他回身扑到一边静静笑着的叔叔怀里:“叔叔,你真是漂亮。” 月月得意,有些自恋的把小镜子拿过来照:“美人果然是无法抵挡的,公众的眼光果然是贼亮的。”嘴唇白的一点血色,再美丽的人也受不了病魔的蹂躏,也不知道西施是怎么捧心的,或者那时候的人,欣赏就透着病态。 “小留,你和爸爸回家去取一些东西,让你叔叔睡一会。”越立哄着见色忘爹的儿子。“小留你乖,爸爸带你去吃冰激凌。” “不要嘛,再拉我我就哭了哦,我一哭,你看护士阿姨还让不让我们来。”这小鬼完全不似乃父的忠厚宽容,为达目的,大有拼个鱼死网破的架势。 做贵妃慵懒卧榻状,月月骄傲的笑,这个所谓魅力呢,就要象他一样,全医院的男女大夫通杀,住院的老头老太太通杀,住院的小朋友通杀,前两天他还晃到保育科,那里的小婴儿也都哭叫着欢呼他的到来,有的甚至兴奋的尿出来。 拒说吃什么补什么,最近月月的rou皮吃多了,脸皮厚的可以去筑长城。 学领袖状的挥挥手:“你走吧,小留这么仰慕我,我怎么能赶他走呢?顺便带两只签名笔给我啊,最近我的崇拜者越来越多,男人美丽是罪啊。” 恨不得带他去神经科检查,他这是住院呢还是开个人宣传会呢。越立没好气的看了月月一眼,交代儿子道:“我马上就回来,你不要闹叔叔。” “是啦,老头。”一大一小两个声音道。 然后月月和小留抱成一团咭咭的笑。 “叔叔,你躺好。”小留把枕头拍松给月月靠上,偎在他旁边。“我给你念故事。” 月月有些心不在焉的笑,目光滑了出去,看窗外的树枝,怎么春天来的这么晚? “The men where you live, said the litte prince , raise five thousand roses in the same garden-and they do not find in it what they are looking for.” “你英文很不错。”月月嘉许,默默在心中重复:人类在一个花园里种五千朵玫瑰,小王子说,然而,却仍然找不到真正追寻的东西。 “我不喜欢这个童话。”小留把头靠在月月身上。“我想小王子是死了。” 月月不说话,将书翻过来看,正好在这一页,律师就匆匆来了,月月冷静的打发他走,只是看着那一行英文:“It was wrong of you to e. You will suffer. I sahall look as if I were dead; and that will not be true…”(你不该来的,你会很难过的,看到我那副快死的样子,虽然那不是真的……) “北北你好。”月月拢了一下衣服,面对站在他对面一脸铅灰色的男子非常镇定。然后把小留的衣服整理好,柔声道:“小留出去和小朋友们玩。” 小留乖乖的下床,怒视了北北一眼,象捍卫自己所有的小动物一样,凶狠的低吠了一声走掉了。 “你怎么了?”北北问,他看着月月不缺胳膊不少腿,生活滋润而且还有个超幼齿的小情人陪伴,过的是地主老财的生活,这里不像是医院,到好象度假山庄,只少了国家主席的题词。 有些羞涩的低头,月月小声说:“当然是我生了啊,虽然爸爸不是你。” 北北泄气,他不是来和他耍嘴皮子的,他坐到月月床边看着窗外道:“你说实话,你得了什么病?” 好宽好挺的肩膀,月月真想就这样扑上去吊在上面,脖子上已经没有他的痕迹了啊,两个多月了啊,手指在被子里刺破掌心,月月努力不去抱北北,但是目光还是粘了过去,他的血都在沸腾,声音却好象结了冰似的,一块一块有些僵硬的。 “我没事,我只是没办法面对你,你知道我留很多钱给你吧,那是补偿给你,你是替代品。” 北北的背一晃,骨胳啪的一紧,月月一阵紧张,手指更加反扣,几乎就要抱住北北说,来——我带你下地狱,我们一起走。 “我一直喜欢我哥哥,很多年了,每个女孩子也许都对某个男老师或者她父亲爱慕过,我只爱我哥哥,第一次梦遗的对象就是他。你有没有发现其实你们长的有点像?我哥哥娶了嫂子以后我就和他们分开了。最近我知道我嫂子出了车祸死了,知道这是我新的机会来了,北北你成全我,我对不起你。” “你给我这个机会,我会很感谢你,这么多年没有对你说爱,实在是因为我不能爱他以外的……” “你谎话说够了没!”北北转过身,眼睛睁的大大的,月月几乎看到里面的血丝,心里面一疼,指甲却更向rou里推,长痛不如短痛,我是为你好,北北,我是为你好。 北北凝视着月月,深吸了一口气站起来。“你再和我说一遍!” 头发盖住眼睛,象江南绣的那种画屏,看人的模糊却透着温暖的,只隔一层沙,却有万重山水啊。 北北你还年轻,你会幸福。 我不是为你牺牲,我不是矫情,我不是做上帝,我只想在你心上划一个能康复的痕迹,我只想让我的罪孽轻一点。我这样自私的人,根本不配得到你全部的爱。 这世界里我唯一想保护的是你,不管我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让我保护你,也让我保护自己吧! “你走吧,我再不想见你。”微笑绽放在唇畔,月月觉得自己很轻松,只反复感觉到一些苦涩,月月血液里的残酷冷漠都涌现出来,他残酷,他冷漠,他面临一个死亡的人无动于衷,把个冷血无情发挥的淋漓尽致,只是那个对象,是他自己。 前两日他见到一个白血病患的女孩子,幽雅的打发了他的爱人,我不要他看见我如云秀发掉光,起码现在我还是美丽,就把最美丽印象留给他。说完这句话她仰了一下脖子,高傲的脖子上有一些血点子。 月月就想,其实是好不自私,你不过是求个心安,怎么只得忍心让对方心碎? 心这种东西,难不成真有用浆糊胶水粘起来的道理? 谁是谁的阿修罗? 他再抬起眼来,北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