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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飞箭嗖的落了下来,正戳进那人后背, 箭头露出前胸,那人嘴角淌血,喉咙里发出咔咔的声响, 下一刻扑到地上,直接断了气。刚还被他叫着别慌的人现在更慌了,抱孩子的抱孩子, 收拾东西的收拾起来,一个个脑袋悬在裤腰带,生怕下一个被箭穿了的就是自己。 赵晨四下打量,回去客栈直接掀翻一张桌子,使劲踹断了桌子腿儿,赵晨扛起桌子板又出了门。身后掌柜的看着他都快哭了,他的身家都在这客栈上,现在身家又少了一张桌子。 倒是店小二不以为意,着急道:“掌柜的,还想什么客栈啊,还不赶紧收拾东西逃命啊!” 赵晨已经又冲出了客栈门,他把桌子板背在身后挡住自己,叫董一安贴在他身侧,小孩儿毕竟长的小,站在赵晨身侧也给桌子板挡的结结实实。 人群慌乱都往一个方向去,赵晨知道铜陵关有两个大门,一个正对着陈国,眼下正在打仗。一个正对着大庆国土,八成这门是开了,只听见一个个呼喊着逃跑,倒是没人说城门锁着出不去的。 赵晨还有两分侥幸,亏得这门开了,不然锁城不开,他可不想笃定那几分运气,关里这么多飞箭不会射到他脑袋上。 其实这城门还真是不到关键时候不会开。眼下之所以开了,是因为陈国大军压境,铜陵关已经守不住了。 铜陵关在大庆北边,北边多高山石地,行路艰难。陈国屡次进犯都是从南边来,南边较平缓,山峰河流泾渭分明,躲避方便,进犯大庆也方便。千百年来陈国兵犯边境没换过路线,偏偏这次就跋山涉水的来到这土石林立的地方进犯了。 人数还不少,站在城头上往下看,黑压压一片数不清多少人,总归是比铜陵关的兵多多了。 守关的将军不是个固执的人,当下命人开了大门放关中百姓逃命,将士们上城墙抵挡,能抗一会儿是一会儿。 斥候传回消息,陈国士兵四十万,关中百姓已经跑了个空,将军一挥手,带着将士也开始撤退。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离铜陵关三十里地外是虎头关,一边撤退到关后天险,一边等援军,总有翻本的时候。 彼时,赵晨已经出了关,一把扔了背上的桌子板,扯着董一安就跑。 跑的人很多,赵晨随大流跑了一阵,他就跑的更欢了,因为一群人的方向正是细柳村那边。 等跑了半天身后还没什么动静,大部队才慢了下来,也都是累了,现在是晚上,本来该睡觉的时候,被吓醒了跑了半夜,任何一个大人都扛不住,何况是董一安。 赵晨已经尽量照顾他,但是等停下来的时候小孩儿双腿打摆,也快跪地上了。 赵晨往铜陵关方向看了看,那边还隐约的火光冲天,赵晨皱了皱眉,觉着这儿依旧不怎么安全,他将小孩儿背起来,转身往树林子里面钻。 国与国之间的战斗如同一群人在斗殴,需要的场地也大,这时候通常不会在闭塞的树林里面打起来。赵晨给自己寻个安心,就算是休息,也觉着在树林里面猫一晚上比在外头安全。 赵晨倒是幸运,找了个枯萎倒下的大树,树干半撑在空中,有藤蔓攀着树干生长起来,正把树干下头围出个窝。赵晨折了点树枝,带着小孩儿猫进去,又把树枝挡在洞口,这一下不仔细看还真看不见人。 董一安累的不行,在赵晨背上的时候已经迷糊了,赵晨放下他,小孩儿蹭了个舒服的位置就睡了。 赵晨摸了一把脸上的汗,合上眼睛也抓紧时间休息。 第二天,董一安昨晚上跑了半夜,早上腿已经酸疼的不能动了,小孩儿动一下就呲牙咧嘴。赵晨也疼,倒是比这小孩儿好点,他矮下身准备背小孩儿出林子,小孩儿死活不干,咬着牙一步步走的仿佛被人打了一顿一样。 林子外面也很安静,似乎昨晚上没发生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后面的官兵没有追来。 虎头关的将领很给力,铜陵关这边点了狼烟放起急救烟花,虎头关已经派人过来支援,两关本就离的不远,虽然路不好走,两个时辰也到了,半路和铜陵关的人会和,一边小心撤退,一边打了一波反扑。没把对方赶出铜陵关,但是借着铜陵关后面一处一线天的天险,把人暂时拦住了。 赵晨不知道,知道了他的目标也没变,简单解决了早饭处理了个人问题,牵着小孩儿的手,赵晨又往细柳村的方向走。 “你还真不如留在绕山村呢。”赵晨道,“留在绕山村至少不会这么辛苦的逃命。” 董一安低着头,闷声道:“你是嫌我麻烦,想丢下我?” 赵晨赶紧解释:“你想哪儿去了,我就是觉着逃命辛苦,你看,你才这么大一点。” 董一安道:“我不怕辛苦,你也别想甩开我。” “哪儿能啊,我赵晨说对你负责,就不会说话不算数的。” 他们走的慢,身后的人还有陆续赶上来的,有个老头颤颤巍巍和他们并排,道:“留在村里也未必安全,你看咱们路过的村子,人不是都走了么?还不都是觉着这儿不把握。” 赵晨沉默了。董一安问他:“你们村儿的人也走了么?” 赵晨道:“不知道,但是我家的应该没走。”他在地窖里面准备的充分,不出意外,张絮应该在。但赵晨嘴上这么说,心里其实已经有点打鼓。 “你家有什么人?” “我夫郎,我夫郎家阿么,我儿子,我弟。” “两个哥儿和两个孩子。”董一安道。 赵晨笑:“哥儿怎么了,我夫郎上手打人也一点不手软。”赵晨说的得意洋洋,仿佛这是件让他十分骄傲的事情。 “那也是哥儿。”董一安道,“我阿爹说,小哥儿是用来保护的。” “嗯,你阿爹没说错。” 俩人一唱一和说着话,路反而不那么难走,赵晨给董一安讲他家软乎乎的蔷哥儿,小哥儿咧嘴儿笑开,简直就是春天来啦。 他说的眉飞色舞。然而现实却是一匹脱缰的野马。 大庆的士兵和陈国的又打起来了!没打过,又跑了! 赵晨仿佛尾巴上被点了鞭炮的牛,只能和一群流民一起跑一阵歇一阵,半点都不能放松。 他们这样跑,赶路的速度倒是快了不少,两天半不到,赵晨已经到了细柳村,但是大庆的兵也跟着退到了这儿,一场互殴中场歇息,陈国的兵十里外驻扎,大庆的兵在细柳村附近落脚。 停在细柳村的竟然还有熟人,白兴水一眼就看见赵晨冲进了一栋废弃的院子,张口喊了一声,果然就见赵晨回头。 但赵晨就回头看了他一眼,到了家门的人哪儿还有心思理白兴水。 他现在满心都是他絮哥儿,他蔷哥儿,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