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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毛毯里控制不住地颤栗着,把毯子抱得紧紧的,一角咬在嘴中,勉强控制着不让耳朵尾巴露出来。 要说正事的! 可应存一点都没有说正事的心思,满脑子都是太阳暴雨和炖汤,他沉沉的眼定定地望着面前的小搭档,慢腾腾掀起了毛毯的一角。 “让我检查检查,”他低声说,“毛尾巴出来了吗?” “......” 原本是没有出来的。 可等他彻底掌握了那一块儿领地,便有耳朵尖尖怯生生地从黑发里头探出了头,忽的抖了抖,像株淋过了雨的小蘑菇,呼啦一下挺直了。 笔直笔直的。 寇秋一爪子拍到他脸上,试图把崩坏的剧情拉回来,“说正事!” 应警官说:“这就是正事。” 他彻底钻入了毛毯中,将两人都变为了紧密依偎着、相互倚靠着向顶峰上攀爬的植物,彼此间抖落着露水,最后都洒了一身,被一颗颗吮掉了。 系统崽子掐指一算,真好。 今夜阳光灿烂,今夜大雨转晴。它的心情也慢慢一点点明媚起来了。 等这一场雨歇了,系统羞答答地告诉它的宿主,马赛克已经慢慢上了路。 【这回上的是正途,】它说,言语里头全是兴奋,【终于没把我和马桶比了!】 寇老父亲顿时很是好奇。 他再三问了,系统才慢吞吞地把马赛克的情话说了。 【它说,它是可爱的马赛克。】 寇秋:【???】 这难道不是在夸自己? 【因为我是可爱......】系统不好意思地把谜底给戳穿了。 寇老父亲差点儿被这土味情话rou麻的从床上滚下去。 系统还在一心维护:【我觉得它说的比爸夫好多了啊!】 寇秋:【......】 他沉默片刻,艰难问,【你确定?】 并没有强到哪里去好吗? 甚至更让人受不了好吗! 系统说:【它还问,你有打火机吗!】 寇老干部泼冷水,【你俩都是数据,没办法抽烟,也不能用打火机。】 系统崽子全装作没听见,继续自顾自地往下说:【我说没有,然后它就问我,那你是怎么点燃我的心的?】 寇老干部:【......】 好冷。 系统崽子却捂着脸,半晌后才含着羞意说:【......好甜啊。】 寇秋差点跪给了它。 这一甜,系统崽子就甜了好久。直到寇秋都开始昏昏欲睡了,还能猝不及防听见脑海里头传出来一声:【嘻嘻。】 睡意成功被吓没了,寇老干部坐起身,沧桑的仿佛是个亲手把儿子嫁出去的老父亲。 他看了眼时间,晚上十点。 身畔的应警官一条结实流畅的臂膀揽着他,忽然道:“怎么醒了?” 寇秋才知道,原来应存也是没睡的。 他将留言的事说了说。 应存彻底睁开了双眼,睡意全无。他的黑眸盯着天花板,半晌才道:“小搭档,我不想这样说。” 寇秋说:“我明白。” 阮寻对于钟良的信任,几乎是铁打的,完全无法动摇。在接手了这具身体后,寇秋并不愿违背阮寻的心愿,这才将U盘始终放置在自己家中,预备着找到合适的时机为钟良复仇,这一放,便一直放到了今日。 可钟良却不曾死。 应警官沉默了片刻,支起胳膊来看着自己的猫崽子。 “会不会难过?” 寇秋实话实说:“我不会。” 但是阮寻会。 “东西呢?” 寇秋说:“现在看?” 应警官点了点头。 寇老干部于是站起了身,带着他半夜悄摸摸去扒了猫砂盆。眼睁睁望着布偶猫从厚厚的猫砂里头三刨两刨把U盘刨出来,应警官的表情无比精彩,一向清冷的人这会儿都有点目瞪口呆,黑眸望了猫崽子半晌,进而哭笑不得。 “难怪他们找不到。” 布偶猫蹲在地上,矜持地摆动着自己毛茸茸的大尾巴,冲着他细细地叫了声。 不用夸奖我,这都是我们社会主义接班人应该做的。 当然,你如果坚持要夸奖,我也没有办法,不如就奖励我明天多吸你一会儿吧。 应存将U盘拿在了手中,随即将猫也抱了起来。他指尖冒出一点细嫩的芽,看见的布偶猫湛蓝的眼骤得一亮,飞快地用爪子把它抱出了,随即上了虎牙,卖力地啃。 “回去了。”应存摸摸猫崽子毛茸茸软呼呼的白肚皮,说。 “今晚......还有一场约要赴呢。” 夜半的厂房里,悄无声息。路灯是暗的,像是潜伏在黑夜里的野兽昏暗的瞳孔,默默张大着嘴,等着晕头转向的猎物一头扎进来,整个儿吞入腹中。 钟良对这里也熟悉了,找了个废弃的台子坐了下来,沉沉地打量着。 这是阮寻当年无意中发现的基地。离他们二人的家都近,他们便常在此处练习,拿着彼此当对练的打手,当沙包、拳击袋。 阮寻这个人,极有领地意识,也特别喜爱这种箱子台子极多的地方。他偏爱这里,钟良便顺着他,三番两次地光顾这处。 如今,却有好几月不曾前来了。 他的手指在台面上抹了抹,忽然间低低笑了声。 手机悄无声息震动了下,钟良拿起来,屏幕上是几个下头人在问:【钟哥,我们要不要也来,拿着家伙?】 钟良收起了笑容。他抿了抿唇,回复:【不,待在原地。】 【可是那个小警官——】 【不行。】钟良回道,【他比你们想象的要厉害的多。而且,这时候一个警官失踪了,会把这些条子的目光都引到我们身上。】 下手们就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呆着,钟良慢慢站直了身,也朝着那处入口望去。 时间越来越近了。 他抬起手看了眼,手腕上的表针已然接近了十二点。 有道熟悉的人影跃过墙,双手在上头猛地一撑,便从高高的墙头上跳下来。他的手中还拿着道寒光,先警觉地朝着钟良这处晃了晃。 钟良动了动嘴唇,任由他的利刃抵上了脖子,这才喊了声:“阿寻!” 来人像是才看清他的脸,先是不敢置信地后退了一步,手上立刻便松了力道。那把军刀当啷一声掉落在了地上,阮寻拿起了手电筒,又确认了一遍他的面容。 钟良一动不动,任他打量。 “老钟......”半晌后,来人才低低道,“真的是老钟?” 喉间的压力彻底松了,钟良望着他,说:“我岂能骗你。” 他在青年的肩上拍了拍。 “阿寻,这几个月......你受苦了。” “为什么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