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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重新开始的呢?” 陈错和他对视,就像看着一道日光,他喃喃道:“太久了,我都忘了该怎么重新开始了......” 纪匪在他身上看出了一股自暴自弃的枯萎气息。他张了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 “算了,别说我了,我自己心里有数。倒是你,和那小子怎么回事?” “啊?我...我们...”纪匪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打得措手不及,他还没理清认识周南后乱成一团的心绪。 “这个人,看起来身份可不简单,虽然暂时是在剧组跑龙套,但谁知道是不是出来体验生活的。这些公子哥最不是东西,你可别被他骗了。” “......”纪匪刚要回答,却发现自己除了这几天的接触对周南一无所知。 不过他心里有一种特别强烈的感觉,他相信他。不是盲目的,也不是被一时温情冲昏了头脑。 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声音。 它告诉纪匪:“你知道的,你相信的。” 有一种情绪就快要破土而出,它缥缈又神秘,就在触手可及之处。 那边周南挂了电话,一个在国外的朋友突然回国。正巧有事情找他,又离这里比较近,就直接约了医院见面。 周南推开门,准备告诉他们自己要下楼见个朋友。 “那我也一起走了,有时间再来看你。今天说的话没什么恶意,你自己判断吧...”陈错又装备上了他那一身,转身离开。 “哥!我信他,我也信你。”纪匪没下床,但是坐直了身子,眼神坦然又清明。 陈错弯了弯嘴角,背对着他挥了挥手。 周南和陈错走到楼下,医院正门口停着辆车,车前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陈错和周南道别,却在匆匆一瞥中看清了那个男人的脸。 那人笑着和周南撞了下肩膀,二人谈笑风生。 陈错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整个人无法抑制地开始颤抖。他伸出手神经质地确认了好几次墨镜和口罩能够遮住他的脸。 泥沼里的猛兽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晚了一天!!!对不起QAQ 这章有点奇怪!大家觉得有问题放心大胆和我说! 谢谢观看!!! 第12章 第十二章 “刚刚那人是谁?”钟迟佐目光打量着走远的身影,抿了抿唇问道。 “和我一起下来那个?”周南也回身侧目,自己这个好友,从认识那天开始,就从来没对什么人产生过兴趣,“一个剧组的同事。” “和你一块跑龙套?”钟迟佐抬手看了下时间,又向陈错离开的方向望了一眼,街道两旁的路灯晃眼得很,人早就走远了,路上空荡荡的,一眼看不到尽头。 周南笑了一声“怎么?你还瞧不起我这跑龙套的。” “那倒是没有,只是觉得你家那两位估计会气死。留过学的金融高材生回国不接手家族产业,反而来跑龙套玩,你说你怎么想的?” “用到我就费尽心思培养,我偏不合他们的意。家产我也不要,我哥自己打理的不错,现在挺好,乐得自在。” 反正就是个没有理想没有目标的人,做什么不是做呢? 钟迟佐心知劝不动,也不再提,开口道:“还没问,你怎么跑医院来了?” “朋友病了,在这住院。” “剧组里的?” “对,不然还能是哪儿的?我这么些天就在剧组待着。” “我还以为,又是哪个烂桃花缠上你了。”钟迟佐打趣道。 周南在国外,没少招惹到疯狂的追求者。他一直都是一个性子,身边的人从来不缺,但也从来都留得不久。 “从良了,不玩了。”周南笑了笑,眼里的光细碎温柔。 钟迟佐有些意外,但马上意识到了什么,笑得意味深长,“不叫我上去打个招呼?” “不了,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凑什么热闹。”周南凝神正色道“找我什么事儿?” “行吧,说正事。你还记得咱们去年投资入股的那家小公司吧,有几位股东资金出了点问题,准备把股份卖掉。” 周南抱臂,皱着眉说:“你的意思是,收购股份?” “对,这些人股份虽然不多,但是加上我们手里的的股份,就能成为最大股东。我知道你不想接手家里的公司,正巧我也需要能和家里抗衡的资本。” ...... “怎么样?要不要加入。” 周南低着头,他突然想起他和纪匪初次见面的情景,如果那时他说出口的是自己的名字,也许就没有那一夜缠绵,也没有如今在病房待着的纪匪了。 他可能根本救不下他。 不甘心,同时也后悔自己那天被欲望控制的所作所为。他没想到他的一时兴起会转化为如今的细水流长,自己越陷越深,像面对黑夜里缓缓流过的暗河,一脚踏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 下定了决心,他说:“好。我加入。” “就等你这句话了,明天再详细研究。我先去酒店办个入住。”钟迟佐拍了拍周南的肩膀,转身上车。 “明天等我这边结束了再联系你,哎你在哪个酒店?”周南挥挥手问道。 钟迟佐右手搭在方向盘上,嗤笑了一声:“你住的那个,我就知道你会同意收购股份,订个近一点的方便计划。”说着他发动汽车,习惯性地对着车里那个平安符笑了笑。 酒店离医院不远。 周南走回病房,刚巧纪匪挂了电话。 “有急事儿?”他把手机放回桌子上。脸色比刚刚好了太多,苍白褪去,泛上一层薄薄的红润。 点滴见了底,周南伸手按了一下病床床头的呼叫铃。 “怎么也不看着点。”周南坐回床边的椅子上,“没什么事儿,一个朋友回国了约我吃饭叙旧。” “没影响到你就好,我自己在这也不碍事。就是个胃病,又不打紧,你有事就忙你的去。”也许是折腾了一天有些困倦,纪匪的声音软软的,听起来就像在撒娇一样。 周南愣了愣,随即抬手揉了一把纪匪的脑袋,头发很软,和它的主人一样。 “我们约了明天,今天太晚了。” 听了这话,纪匪才放下心来。他不想给人添麻烦,既承不起那个情,又怕积累太多让他们的关系一直维系在人情上。 负责这个病房的小护士年纪不大,脸上还带着青涩的学生气。她雷厉风行给纪匪拔了针,叮嘱他几句饮食的注意事项。然后拿着空药瓶轻快地出了病房。 “拔吊瓶这么简单的事,其实我自己就行。估计还能比刚刚的小护士熟练些。”纪匪按着手上的止血棉,慵懒地瘫在靠枕上。 “这么说你以前是学医的?” “不不不,大学念的表演。我这是小时候经常帮忙给人拔针练出来的。” “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