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星宅 - 言情小说 - 欲壑难填在线阅读 - 43 (BL剧情)混混和校草的试验日常4 他是在包养我

43 (BL剧情)混混和校草的试验日常4 他是在包养我

    等两人拎着大包小包回家的时候,管家出来迎接他们,接过他们手里的东西,旁边的人立刻上来摆出两双拖鞋,管家在询问过两人的意见后,把他们买的东西交给旁边的人去放置。

    管家是个看着三十多岁的男人,自我介绍姓陈,叫“小陈”或者跟着余情叫“陈叔”都可以,看着挺精致的,穿着西装打了发蜡,长得也挺英俊,他还带了个女生过来,同样穿着西装,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化了淡妆,看着二三十岁左右,一言不发,微笑着摆鞋、接过袋子去找合适的地方摆放。

    “少爷,孟少爷,家里已经重新布置过了,您看看还有什么地方需要调整?”管家弯腰示意二人跟着他去看看。

    孟梁顶着个“少爷”名头,完全明白了当时余情不停要求别人改口不要叫他少爷的心情,确实尴尬,他懂了。

    两人跟着管家走,先看到了换过的鞋柜,为了能够容纳余情的鞋而换了个更大的,颜色款式还考虑到了客厅整体的风格,孟梁和余情的鞋各占了一半,最上面一层是待客用的拖鞋,新的。

    往里面走,客厅的黑色皮质沙发上铺了一层毛茸茸的坐垫,因为余情喜欢暖和的触感,不喜欢皮刚坐下去时冰冷的感觉,不过夏天这层垫子可以撤掉,客厅沙发之间的空地还铺了一块羊毛毯,客厅角落里放了一个余情的懒人沙发,下面另铺了一张绒毛地毯,客厅墙上换了一个比之前大了两圈的全屏电视。

    厨房的抽油烟机和客厅卫生间的洗衣机都全部换过了,还额外放了个烘干机和立式熨斗。餐厅空白的那面墙上也装了一个大屏电视。

    两间卧室里都是整个房间铺着羊毛毯,选了契合房间原本风格的毯子,衣柜也重新换过了,几乎占了一整面墙那么大,比孟梁原本的衣柜大了不止一倍,同样是对半分地分别挂了孟梁和余情的衣服,余情的家居服、睡衣、常服,甚至校服都多放了一套过来。

    卧室里的卫生间门口,地上的羊毛毯专门空出了一块地方,放了个吸水垫,卫生间不大,可发挥空间比较有限,只能在洗漱台边多加了一个壁柜,把余情的瓶瓶罐罐塞了进去,还有各种面膜和洗浴用品,卫生间的淋浴和浴缸与外面的洗漱台和马桶间隔了一道透明的门,浴缸对面的墙上加了个架子,上面摆着个平板电脑,方便余情泡澡时看电影。

    平时根本不用的书房里,桌子被换成了靠墙的木质长桌,可供两个人同时办公学习,桌上放了两台崭新的笔记本电脑,书柜也换成了靠墙的木质大书柜,余情的书已经放了一些进去,地板上当然也是全铺了羊毛毯。

    基本上,在不对原本的装修做大改动的前提下,把能换的换了个遍,把余情在家里喜欢的也都尽量复制了一遍。

    管家对两人说:“如果需要的话,卧室里的床可以换成更大更舒服的款式,两个人一起睡的话舒适一些,因为不知道孟少爷的喜好,所以暂时没动。”

    孟梁觉得他其实是想说:要不要换个更大更结实更经得起你们造的床?

    天地良心,他们真的只是成为炮友两周,互相撸过两次的关系而已啊。

    余情先回答了:“要不然直接放到新房子那边吧,这边也住不了多久就别弄那么麻烦了,现在这个床睡着也挺好的。”

    管家应声:“好的,少爷。孟少爷,请您把您的工作地址和对房子的要求跟我说一下,如果有合适的房源我会为您留意,尽快把符合您条件的选项整理出来。”

    孟梁此时此刻才有了原来真的要买房子的实感,他很是纠结地问余情:“真的要买吗……?我真觉得不用,根本没必要。”

    余情毫不犹豫地说:“买啊,mama都说了要买了。”

    孟梁眉头皱得死紧,余情温声问他:“你是喜欢现在这个房子吗?要不然我们直接把这个买下来?mama主要是觉得换个更大离你工作地方更近的房子,会方便一点,要么我们两边都买下来吧,你看到时候想住哪边。”

    “别别别,”孟梁真是怕了他了,“买一个就行,别说了,我求你了。”

    孟梁老老实实说了自己的工作室地址,然后说自己没有要求,按余情喜欢的来就行,并怀着希望问:“房产证上写的是余情的名字吧?”

    管家微笑着回答:“给您买的房子,当然是登记在您的名下,太太特地嘱咐过这房子是买给您的。”

    孟梁欲言又止,被管家微笑提醒了一句:“对房子有任何要求您都可以随时跟我沟通,不过如果您是对买房子这件事存有疑问,请您直接跟太太沟通,我无权过问太太的决定。”

    孟梁被这客客气气的一句话堵了回来。

    最后,他还是提了个要求,希望房子能够尽量控制在一百平以内,在一个他有生之年能努力还得上的价格范围。

    管家捂嘴笑得眯起了眼,“您可真会说笑,两位少爷住的房子至少也得是三百平起步,否则太太该怪我不会办事了。”

    孟梁无话可说,被迫跟管家互加了微信,看着管家带着胜利的微笑跟他们挥手告别。

    送走管家,约好的刘阿姨也拎着买好的菜上门了。

    刘阿姨快六十了,头发半白,穿着整洁,举止拘谨,应该是管家提前“培训”过了,上来就弯腰张嘴喊“余少爷,孟少爷”。

    孟梁对余情mama指派过来的管家没敢多说什么,反正平时也不会见面,喊一两声少爷他就当没听见了,可如果刘阿姨天天见面天天喊少爷,他真是受不了,于是跟刘阿姨说别叫少爷,叫小孟就行。

    刘阿姨连连拒绝,嘴里一直说“怎么能这么称呼您,太没规矩了”,她的态度跟孟梁面对岑湘婉的态度差不多了,毕恭毕敬、尴尬冒汗。

    孟梁见她这样就能联想到上午的自己,也不忍心再为难她,少爷就少爷吧,就当自己聋了。

    两人是因为要逛街,所以把约定的时间定得比较晚,离余情上晚自习还有两个小时不到,刘阿姨来不及做什么大菜了,孟梁和余情喜欢吃辣,她从买来的食材里挑了挑,做了三道简单一点的家常菜,最家常不过的菜式,孟梁和余情都吃得很香,刘阿姨做菜确实好吃。

    孟梁让她一起坐下吃,刘阿姨却说她吃过才过来的,陈管家跟她交代过,吃饭给她报销,让她在自己家或者外面吃,平时除了做饭和打扫,其他时候尽量不要出现在家里,以免打扰到两位少爷,尤其孟少爷不喜欢家里有外人,不自在。

    孟梁从没跟陈管家说过这话,他扭头去看余情,余情说:“你说不习惯家里有陌生人嘛,我就跟陈叔叔说了一声,让他想想办法……”

    孟梁虽然确实是这么觉得的,可也认为陈管家这么跟刘阿姨“立规矩”有点不太礼貌,有点别扭,自己仿佛是个没良心的有钱人,仗着钱和地位欺负一个老人家似的。

    谁知刘阿姨赶忙解释道:“其实陈管家这么安排也方便了我,我家里三个小孩都得儿媳妇带,我有空能回家正好帮忙带带孩子了。”

    孟梁觉得她是在客气,刘阿姨却连连摆手说:“都是应该的,我巴不得多点规矩。”

    说都说了,刘阿姨干脆跟雇主交个底,“我儿子一个人在外面上班,每个月天天加班也就挣个八千块钱,还得交税交五险一金,到手才六千多,还要还两千多的房贷,家里三个小孩,最大的已经16了,上高一,老二14,上初二,最小的个才1岁,家里的开销扛不住,我才出来想找点活干,托了在余少爷家当保姆的老乡,问问还缺不缺人,陈管家给我安排过来了,一个月给3万,活也不累,就做饭打扫,陈管家说不要在家里久待,做完活就回家休息休息,或者帮家里带带孩子,这算什么要求,这是照顾我呢,这真是求也求不来的活,您有什么要求都尽管跟我说,我一定全部做到,您能让我来干活,是帮了我家大忙了,我真是太感谢了,您有事情尽管吩咐,我还怕我干的活太少您开了我呢!”

    孟梁这下明白余情跟他说的“大家都好、皆大欢喜”是什么意思了,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他也知道了,别瞎客气、正常提要求、安排刘阿姨干活,才是刘阿姨真正需要的。

    孟梁心态调整过来,仔细跟刘阿姨对了一下各种时间、工作安排。

    刘阿姨的工作分为三项,做饭、洗衣服和打扫卫生。

    做饭,周一到周五正常一日三餐,按点来做,具体什么菜全部交给刘阿姨安排,如果孟梁在工作室就打包送工作室。

    洗衣服和打扫,  每天早上来做饭的时候顺便把衣服洗好晾好,晚上做完晚饭打扫卫生,每个月做一次大扫除,家里的地毯和垫子会有陈管家那边专门的人过来换洗。

    其余如果有任何临时工作,可以随时联系安排,全年除了春节放一周的假,其余时候每天正常工作,除非孟梁有事,让刘阿姨放假休息,或者刘阿姨有事请假,所有休息时间工资照付,请假的话就扣除相应工资,一切由陈管家那边结算。

    孟梁说等余情一会儿去上学了,再带阿姨看一圈房子,说一下其他要注意的细节。

    都沟通好了之后,刘阿姨露出一个安心的笑,知道这活是确定下来了,哼着歌打扫厨房去了。

    孟梁送余情去上学,司机吕叔叔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孟梁拎着余情的书包跟他一起上了车,司机应该被打过招呼了,规规矩矩地叫了声“少爷、孟少爷”,孟梁已经几乎免疫了。

    余情拿出手机翻了一圈今天拍的照片,挑出四张给爸爸发了过去。

    前两张是孟梁,第一张是孟梁在饰品店里,被余情戴上了一个牛仔帽,被迫摆出一个一手插兜一手按在牛仔帽上、低着头装酷的姿势,下一张,牛仔帽被他取了下来拿在手里,一脸无奈地笑着,注视着镜头后面的余情,像是在说“行了吧,满意了没?”。

    后两张是余情,前一张他头上戴着一个毛线帽,帽子上有两个大大的Q版眼睛,余情对着镜头比了个耶,眼睛眯起露出白白的牙齿,后一张是他取了帽子,手忙脚乱地对着一旁的镜子整理乱成一团的头发。

    爸爸回复了个咧嘴大笑的表情,又回了一句「还行,是挺帅的,但还是不及你爸当年的风采。(墨镜抽烟表情)」。

    余情哈哈大笑,把手机拿过去给坐在旁边的孟梁看,“我就说吧,我爸爸肯定不服气。”

    孟梁第一次见到这样相处的父子关系,挺神奇的,余情家父母是真的都不介意儿子找了个男的、炮友这件事吗,不可思议。说话氛围都是那么自然、理所应当,仿佛不是刚刚才知道儿子喜欢男人一样,也仿佛未成年的宝贝儿子找个炮友不过就像喝水一样正常,不值得大惊小怪。

    挺羡慕的,很有爱包容的家庭氛围。

    孟梁也因为余情父母的态度放松了些,不再那么担心害怕了,轻松地跟余情聊他父母,“你爸爸年轻的时候肯定比我帅,看你就知道了,你的眼睛跟你mama一模一样,估计其他地方就是像你爸了吧。”

    “嗯,我爸爸年轻的时候真的挺帅的,我看过他以前的照片,我mama跟我说,她就是因为爸爸长得帅才跟他在一起的。”余情骄傲地说。

    话音刚落,余情爸爸就发了张图片过来,余情打开一看,是他爸不知从哪儿翻出来的照片。

    这张图是手机拍下的一张实体照片,照片看得出是很久以前拍的,整体色调偏黄。

    照片里一个二十来岁的男生穿着宽松的衬衫和休闲裤,双手插兜,姿态放松地站在海边的礁岩上,皮带系在腰间把衬衫扎了进去,显得他整体身材挺拔高挑,拍照的时候风应该很大,不仅宽松的衬衫和裤子被吹得往一边偏去,连他蓬松的头发也被吹得凌乱,一簇头发立在了头顶,刘海被吹得扬起,露出了他精致的眉眼和意气风发的笑。

    余情安静地看了一分钟,按了保存,然后笑着对孟梁说:“我说他很帅吧?”

    孟梁刚才也跟着余情一起看的照片,余情说话的时候,孟梁的眼睛还在照片上停留着,他能透过这张照片看出余情爸爸年轻时的性格,不光帅气,而且自信,有种一往无前无所畏惧的潇洒,比起他的脸,这种气质才是更帅的,让孟梁对这个还没见过的长辈好感倍增,不禁仰慕崇拜。

    孟梁转头对余情说:“真的很帅,我没见过比你爸爸更帅的人。”

    余情赞同地点头,给爸爸回了一句:「太帅了我亲爱的爸爸,孟梁也说没见过比你更帅的人了,爱我世界上最帅的爹地,亲亲~(亲亲表情)」

    爸爸高冷地回了一个「(墨镜抽烟表情)」。

    车在学校旁边停下,余情得走了,他准备拿起书包下车,临起身时看了眼孟梁。

    孟梁面色平静地坐着,察觉到他要走就自然地帮他开门,他的手机响了一声,掏出来看了几秒就开始打字回复。

    余情说了一声“那我走了”,孟梁抽空抬头看他一眼,笑笑说:“好,拜拜。”

    孟梁表情正常,语气自然,手机又响了一声,孟梁低头把刚刚没写完的回复打完发出去。

    余情突然有点难过,怔怔地看着孟梁,问:“我们下周六还见的对吗?”

    孟梁抬头看他:“见啊,我不是把家里密码告诉你了吗,平时你要是想来也可以随时来的。”

    余情点点头,过了几秒又说:“你下次还会陪我逛街吗?”

    孟梁回答:“逛啊,你想去哪儿逛都行,我们下周六可以去小吃街看看,你不是想试试街边小吃吗。”

    余情听他给出了具体安排,安心了一些,想了想又问:“你还会抱着我睡吗?你说你喜欢抱着睡是真的吗,不是像买手表那样是骗我的吧?”

    孟梁听出他有些不安,不太明白是为什么,但还是安抚道:“真的,我真的觉得挺舒服的,我以后都抱着你睡。”

    余情又点点头,不过还是坐着没有下车。

    孟梁不知道他怎么了,突然那么不安,不像是舍不得他,也不像真有什么事要说,他更像是想从孟梁这里得到一个什么确切的答案。

    孟梁毫无头绪,可又见不得他这样,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总之先哄就对了,于是关了车门,靠近余情,摸了摸他的头,对他温声道:“我们下周去买香水好不好?你不是想要我喷上香水抱着你睡吗,我们下周试试,好吗?”

    余情过来抱住他,“好。”

    孟梁把余情抱到腿上,亲亲他的脸,“怎么了,宝贝?为什么不开心了?”

    余情犹豫地说:“我不知道……我好像,有点想你了……我这次有没有做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我们下周还是会跟现在一样好吗?我们还是炮友吗?”

    孟梁的手臂抱得更紧,尽量给余情安全感,“当然,我们下周还是跟现在一样好,你没有做什么让我不开心的事,为什么这么问?”

    余情想了想说:“我有点害怕,我怕你骗我,你跟罗轩当时说我们已经是好朋友了,还一起聊天喝酒吃火锅,也说好了之后会打电话给我,我们一起去买表,可是你们后来都没有打电话给我过,我今天给你们买表你们也不愿意,我以为你们当时说我们成为朋友了是在骗我。”

    “我以前也遇到过这样的事,说好了是朋友,结果只是客气、敷衍我的,有时候别人会为了哄我开心而骗我,明明他们不愿意不舒服,却撒谎哄我,我把他们当成朋友了,他们最后却告诉我其实他们一直没把我当朋友,跟我在一起一直在忍耐,其实因为我做过的事说过的话而生气,但默默忍着不告诉我,就像你上次见过的我那个朋友,彭檐椋,我以为我们很好的,结果他说他以为我一直瞧不起他、在炫耀,他忍着跟我做朋友,到那天忍不下去了差点跟我绝交,我好怕这样。”

    “我这个周末过得好开心,比上个周末还要开心,我第一次有你这么亲近的朋友,你说我们是最亲密的炮友,可我怕你也那样,我做错了事却不自知,你一直心里不舒服却又不说,骗我说我们很好,然后有一天突然要跟我分开……我害怕,你跟我说实话好不好,我有没有做错什么事让你不开心?”

    孟梁认真地听他说,越听心里越难受。

    他想到了余情说他朋友很少,没怎么一起出去玩过,去过的地方能一个一个数出来;想到余情说父母很忙,时常想不起他这个儿子,十次约定只能兑现一次;想到余情在咖啡店等他,毫无抱怨;甚至跟着余情的话回想起了那次余情哭着来找他和罗轩,兴高采烈地买衣服哄他开心,小心翼翼地问他们现在是不是已经是朋友了;想到余情跟他的一次莫名其妙的聊天记录,那次余情跟那个彭檐椋吵完架和好,第二天发了一张彭檐椋穿着余情买的外套出去散步的照片,余情把那张照片分享给当时还不熟的他,说“我好开心”。

    孟梁不知道余情到底做了什么让他的朋友都“忍不下去”、“一直没把余情当朋友”,也许跟彭檐椋一样,因为余情花钱、送礼物而不舒服,觉得余情在炫耀、在看不起他们。

    狗屁,如果真的那样想,那就不要收,别收了礼物还要来怪余情,孟梁不爽地暗骂。

    余情虽然也给他买了很多他不想收的东西,他为了哄余情开心,最后全都收下了,可他绝不会因为这样对余情生气,他孟梁可以自己悄悄自卑、尴尬、忐忑、心里算着账想怎么还钱,可那是他自己的问题,是他为了哄余情开心自己亲口答应收下的,凭什么把气撒到余情头上?那些人算什么狗屁朋友,滚蛋吧。

    孟梁捏着余情的脸,让他跟自己对视,恶狠狠地说:“干嘛?怕主人不要你了?怕我们下个星期就分手,怕你再变成只流浪狗等新的主人是吗?你想得美,余情,你已经是我的狗了,你已经属于我了,是我的家养狗,知道吗?狗狗犯错会被主人惩罚,但是不会因为犯错就被赶出家门。”

    “更何况,我们的新家还是你家出钱买的呢,要赶也是你赶我,应该是我怕不是你怕,床上你是我的狗,床下我才是你养的狗,要弃养也是你弃养我,我才不做那个弃养的混蛋人渣。”

    “还有,把你那些什么朋友都踹远点,一个二个的还没我有良心,不准理他们,不准给他们买东西,你要实在钱烧得慌,还不如给我买,下周我们就去买他一百瓶香水,我要把你的金库榨干,看你还给他们花钱。”

    余情被威胁得相当兴奋,心里砰砰跳个不停,溢于言表的喜悦把他的眼睛都点亮了,急切地跟孟梁确认:“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

    “真的。”孟梁瞪着余情,把他的脸狠狠掐了两把,余情脸都被掐红了,嘴巴都被捏变了形,眼睛却还是那么闪亮,兴奋地睁大眼睛,连眨眼不想眨地盯着孟梁,孟梁终于绷不住笑了,松开了手,轻轻揉了揉被他掐红的脸,看着余情温柔地笑了,“笨狗狗。”

    孟梁轻咬了一口余情的鼻尖,又往下一点贴上他的嘴唇,吻他之前再次赌气般地轻声说了一句:“笨狗狗,你这个笨狗狗。”

    余情被他按着头,接受了一个漫长的深吻,余情搂着他的脖颈,与他紧密地贴在一起,上课的铃声已经响完了,他们的吻还没有结束,余情的嘴唇已经被亲得微微肿起了,可在孟梁的嘴唇离开他时,他再次追了上去。

    不知道亲了多久,两人终于停了下来,他们的脸还是离得很近,因为余情抱他抱得太紧,不愿意松手,他们喘着气对视,孟梁又在他嘴唇上亲了他一口,环在余情腰上的手捏了捏他的腰侧,“你该去上学了,宝贝。”

    余情盯着孟梁愣愣地说:“好。”

    说完也不见他动,又看呆了,孟梁好笑地问:“这么好看啊?”

    余情痴痴地看着他,“嗯……”

    孟梁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可是你得上学啊宝贝,你都迟到了。”

    余情苦恼地皱起眉,“嗯,我现在就去。”

    可他还是坐在孟梁腿上不动。

    孟梁理了理他的刘海,“下周我们就见到了,我每天跟你打视频好不好?你把我的照片设成壁纸,平时看手机就能看到,你有空的时候我们打视频,很快一周就过去了,周六放学我们就能见面了,乖。”

    余情被安抚到了,他还没跟朋友打过视频呢,“真的吗?你会给我打吗?不是骗我的?”

    孟梁耐心地回答:“真的,不骗你,你一会儿把你们每天下课和休息的时间发给我,我看着时间给你打,你要是实在想见我,放学了可以来我家,你平时中午下午在哪里吃饭?要不要干脆来我家吃,让刘阿姨多做一点?”

    余情立刻回答:“要!我想跟你一起吃!”

    孟梁笑着说:“好,那你到点就过来,正好可以监督我有没有按时吃饭。”

    余情被哄好了,背上书包下了车,要去上课了,在车门外还补充了一句,“我一会儿就把上课时间表发给你。”

    孟梁跟他挥手,“好,去上课吧宝贝,拜拜。”

    余情也挥手,“拜拜。”

    他背着书包开开心心地走了,他书包上挂着的那颗红苹果,随着他的步伐一晃一晃的,像他的小狗尾巴在冲主人摇晃,孟梁对着他的背影拍了张照,把刚刚的想法连同照片一起发给了余情。

    过了二十多分钟,应该是余情下课了,他回了一个脸红微笑的表情,又发了他详细的课程表,在第一列用水笔标注了每节课上课下课的时间,午休和晚饭的时间用红笔标了出来,特意在旁边写了批注:一起吃饭/打视频的时间。

    孟梁回了一个摸摸狗头的表情,又发了一句「好的,记住了。」。

    ——

    又是一周,这周每一天的中午和下午,余情都是在孟梁家吃的饭。

    孟梁每天准时准点回家,工作室里的人点外卖都不参与了,别人问他,他就说家里请了阿姨做饭。

    后勤和主播吃饭的时候都在议论,肯定是老板赚了大钱了,不过又疑惑,两个老板,一个赚了大钱天天家里做饭,一个怎么天天跟着他们吃外卖,难道老板还有大小之分?两个看似兄弟的老板其实私下分利不均?

    终于在第五天的时候,有人在跟罗轩一起吃外卖时,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诶,罗哥,怎么你不跟孟哥一样请个阿姨啊?吃外卖多不建康,要不是没钱,我也想请个阿姨在家里做饭。”

    罗轩第一次知道这事儿,在听到他们说孟梁天天准点回家吃饭后,难以置信地在下午吃饭的点冲进了孟梁家,逮了正在吃饭的孟梁和余情一个正着。

    他环视一圈,看到桌上摆着的四菜一汤,吃得正香的孟梁和余情,厨房里收拾的阿姨,不知道什么时候铺上的各种垫子地毯,和明显大得过分的电视,他哇呀呀地冲过去,指着孟梁质问:“你小子!你他妈是不是发财了!你发财不告诉我是吧,我每天吃外卖吃得都要吐了,你在这儿吃家里做的饭是吧,有你这样的兄弟吗!给我舀饭,我也要吃!”

    孟梁毫无波澜地说了一句:“换鞋,鞋柜第一层随便拿一双”,然后起身去给他盛了碗饭。

    罗轩疑惑地对着新鞋柜观察几秒,这也太大了吧,打开一看,嚯,这么多鞋,你穿得完吗?!

    换上了拖鞋,罗轩也是毫不客气地坐下就开始吃,塞了两口更生气了,“这么好吃!你居然不带我!孟梁,绝交吧你个没良心的!”

    余情一听这话,赶紧插嘴解释:“不是不是,他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生气,是我非要跟他一起吃饭。”

    孟梁给他夹了一筷子菜,“没事,别管他,他说的绝交不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你吃你的。”

    余情不了解孟梁和罗轩的友情,孟梁都这么说了,那他也就不插嘴了。

    罗轩眼珠子在他俩之间打转,“你……你们……好啊,孟梁,你可真是我的宝贝女儿,你还真为了嫁入豪门而努力啊!”

    孟梁这一周短短五天,经历了史无前例的跌宕起伏,做了几个失眠夜晚的内心挣扎,终于做下了决定,摸清了自己内心的想法,现在已经完全内心自洽,完成脱敏了,他淡定地吃饭,“我不是在嫁豪门,我是在被包养,谢谢。”

    罗轩瞪大眼睛。

    余情连忙解释:“不是不是!不是包养,不是的,是答谢,是我想给孟梁买东西、花钱的,我硬要给他买的,不是包养……”说着又转头去跟孟梁解释:“你不要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从没这样想过,你别误会……”

    孟梁停下筷子,故意想逗逗余情让他放松,不要再总是害怕紧张,“不是吗?之前不是说了,床下是你养我,我是被你养着的狗,干嘛?要弃养啊,你好没良心啊。”

    余情被“孟梁是他养的狗”这个说法给弄得有些兴奋,孟梁如果是他养的狗,那他会天天抱着不撒手,怎么可能弃养,他喜欢得要命,如果这是真的,那孟梁就能一直陪着他了,他抓着孟梁的衣袖说:“没有、我没有,我怎么可能这样对你……”

    孟梁刻意压低声音问他:“那我不就是被你包养了吗?难道你不愿意养我?”

    余情被他说话的声音和腔调撩得脸红了,痴迷地看着他说:“愿意的……我愿意养你……”

    孟梁笑笑,“那不就得了,乖,吃饭。”

    余情乖乖低头吃饭,露出来的耳朵还是红的。

    罗轩这下真的震惊了,他眼珠子都快瞪出来地看向孟梁,试图跟他眼神交流,孟梁跟瞎了似的,只顾着给余情夹菜,两人专注地吃饭。

    吃完饭余情就差不多该回去上课了,他跟孟梁一前一后去卧室卫生间饭后刷牙,罗轩看到两人在进卧室前还专门脱了鞋,好奇往卧室里看了一眼,好家伙,这毛茸茸的毯子是怎么来的?!孟梁什么时候这么讲究了?嚯,这大衣柜!

    罗轩眼睁睁看着两人前后刷完了牙,余情背上书包,把手机揣进兜里,他的手机壳是浅咖色的,左下角有一只Q版胖手伸出来比了个耶,而孟梁手里的手机也套了个手机壳,浅咖色,从右下角伸出一只Q版胖手比了个打枪的姿势,还射出来一个爱心。罗轩表情跟见了鬼似的。

    孟梁自然地准备换鞋去送余情。

    余情拦住他说:“我自己下去吧,你陪罗轩。”

    孟梁还是坚持要送他。

    余情努力压着翘起来的嘴角,说:“不用了,他难得来一次,你陪他吧,我自己下去就行。”

    孟梁直接搂着他就关门下楼了,看都没看罗轩一眼。

    等孟梁送完余情回来,一打开门就看见罗轩双臂抱胸,审视地扫遍他的全身。

    “……”孟梁不慌不忙地换了拖鞋,倒了两杯水,率先坐到了沙发上,“我交代。”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罗轩也坐了下来,看着桌上两个杯子,马克杯,杯身被艳丽的颜色覆盖,全是那种欧洲画家油画风格,色彩相当饱满,这杯子绝不可能是孟梁买的,否则他罗轩倒立洗头。

    “啧啧啧。”罗轩不屑地瞥了孟梁一眼,放过他,没提这茬,随口说了句:“沙发这垫子挺舒服的。”

    “嗯。”孟梁赞同,他想了想,不知从何交代起,便说:“我们俩就是如你所见的关系,我也不知道要交代什么,不如你直接问吧。”

    “所以你们现在在谈恋爱?”罗轩先确认最重要的问题,“你谈恋爱不告诉我?林霜跟我谈恋爱我可是第一时间就告诉你了,你比林霜都要先知道这事儿。”

    “我们没谈恋爱。”孟梁回答,见罗轩满脸写着不信,认真强调道:“我们是炮友,兼包养关系,在一起三个星期了。”

    “炮友天天一起吃饭用情侣手机壳还要送来送去的啊?你家炮友是这样的?”罗轩无语。

    “真的没在谈,确实是炮友,还是没正经上过床的那种。”孟梁解释:“一起吃饭是因为上次我忘记吃晚饭,他生气了,就给我找了个阿姨做饭,保证我能按时按点吃饭,他过来一起吃是因为他性格比较粘人,喜欢一起吃饭,那个情侣手机壳是上次我们逛街的时候,他觉得好玩买的,送他下楼是因为他是包养我的粘人小朋友。我们没在谈。”

    罗轩认真问他:“你是不是因为没谈过恋爱,所以不知道什么叫谈恋爱?你这不是在谈我把桌子吃了。”

    孟梁手一摊,“吃吧,真没谈,他爸妈都知道我们是炮友。”

    “他爸妈都知道!?”罗轩差点一嗓子把天花板掀了,“你们他妈当个炮友还要告诉他爸妈的!?你们别是被人家捉jian在床了吧?”

    孟梁踹他一脚,“捉jian在床是这么用的吗,滚犊子。”

    “所以呢!他爸妈真的知道??你没被打死吗!人可是个小少爷!”罗轩难以置信。

    孟梁不知道该怎么说,直接把最近发生的事大概说了一下,余情说的话省略,余情爸妈说的话简略复述,说着说着还想起了那两只给罗轩买的表还在他这儿,顺便去把表拿了过来,让罗轩一会带走。

    “他……他们家……知道你俩是炮友之后,”罗轩瞪大眼睛,“送了你套房子!?!?”

    “嗯,三百平往上的,别问我多少钱,我不敢猜。”孟梁喝了口水,面色平静。

    罗轩被震撼得久久不能吱声,他今天尤其大的双眼,和从没露出过这么大面积的眼白,在各处飘荡,最后落在孟梁手腕上的表上。

    “送我的表是多少钱?”罗轩恍惚地问。

    “两只加在一起,15万出头。”孟梁回答。

    “送你的呢?”罗轩又问。

    “他买了七只,五十七万。”孟梁诚实回答。

    “cao,这也差太多了吧!”罗轩嫉妒得咬牙切齿。

    “你实在想要下次跟他说说看,别的我不知道,但表他应该会给你买,因为他反复强调过买表这个事是他跟我们说好了的,不让他买他反而觉得我们不拿他当朋友,在跟他撒谎骗他。”孟梁见罗轩一脸迷惑,只好搬出自己的经历作为佐证,“真的,他发自内心这么觉得,没跟你客气,他说了要买,你也答应了,他就会当真的。”

    “他那次买完表就心心念念着要给我买百达翡丽,要买镶了宝石的那种,不停跟我提这事,我想着敷衍一下,就跟他说行,下次吧,结果他当场拿出手机非要让我现场挑一块,那牌子他妈的是真能抢钱,随便一块表都是几十上百万的,我不敢要啊,他就委屈,说我又骗他,我只能找个借口说我没看到喜欢的,等遇到喜欢的再让他买,结果他以为是我嫌那些几十万的都不够好,就说要送我他家里那块蓝宝石的,我问了下价格,三千多万!差点把我心脏病吓出来,死劝劝不听,非要送我,我直接跟他mama打电话了,连他妈都支持他,我真差点给他俩跪下。”

    “后来我只能说我不喜欢蓝宝石,自己另外选了一个,就我手上这个,我说我就喜欢这块五十六万的,有了那块三千多万的表作对比,五十六万我都觉得价格亲民了,就说让他给我买这个,你知道他高兴了多久吗?直接打电话让马上送来,想立刻看我戴上,那天晚上晚自习都没去上,盯着我手上的表一看看了一个晚上,一分钟没睡,第二天早上八点过才开始困,直接请假了,睡了两个小时又起来要看,我这两天都没敢把表摘下来过,洗漱、睡觉都得戴着。”

    “我算是明白了,以后我跟他说话一定慎重,他不懂客气这种说法的,答应了就是答应了,就得做到,约好的事情做到了他就会很开心。”

    “反正都这样了,我也想清楚了,与其让他一天到晚到处给那些收了他礼物还伤他心的朋友花钱,不如给我花,我一笔一笔全记着账呢,东西也全部保留好,哪天他要分手或者后悔了,我把东西全部还给他,他不要的,或者要算折旧的,能转卖的就卖了把钱还他,差价就算我欠他的债,卖不了的就算下钱也当作我欠他的债,我赚钱慢慢还他,我现在就想哄他开心,他给,我就收,大不了就卖命一辈子去还债,反正我见不得他难受,我已经接受现实了,兄弟,以后你结婚的钱就自己想办法吧,我这儿欠着不少钱呢。”

    “……”罗轩眼神相当复杂,又看了孟梁手上的表几眼,看了看孟梁屁股下面的毛绒沙发垫,看了看脚下的羊毛毯,看了看桌上的两个杯子,以及两个打开的表盒,最后看了看孟梁的手机壳,憋出了一句:“这手机壳得多少钱?”

    孟梁回:“不贵,九块九。”

    罗轩舒了口气,“那还好。”

    “嗯。”

    “你到时候还债如果还不上,要回去当男模的话,”罗轩拍了拍他的肩,“别带我,你自己加油。”

    “绝交吧,带上你的表给我滚出去。”孟梁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