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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小蝉的名字,还有一丝让人心痒的嘶哑。 “无隙哥哥……外面有好多邪灵……”路小蝉小声道。 又是一声惊雷,连着三声响。 路小蝉不是没有经历过雷暴,但是滂沱暴雨和无数邪灵交织的场面让他担忧了起来,手指扣紧。 舒无隙原本捂着路小蝉耳朵的手挪开了,顺着他的肩膀向下而去,扣住了他的手腕。舒无隙的掌心有些烫,和他平日里的清冷全然不同,他的手指嵌入了路小蝉的指缝里。 路小蝉以为对方是不许自己碰了他的腰,正要将手收回,但是舒无隙的手指扣紧,牢牢将他的手摁在自己的腰上。 “估计孟家入了一位魔君,想要探探我们的底。”舒无隙回答。 原来是这样。 魔君什么的肯定不好对付,但是夜临霜已经赶去孟家了。 他的修为不在莫千秋之下,就算炼化不了魔君,逼那个魔君走应该还是可以的吧。 至于这些来探他们底细的低阶邪灵大军,舒无隙肯定分分钟就炼化它们了! 这样一想,路小蝉就觉得没啥大事,雨这么大还是睡觉吧! 谁知道,屋外传来伙计惊慌失措的声音。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她们回来了!是孟家放她们回来了吗?” 接着是一阵奔跑的声音,男人喜极而泣的呼喊声从楼下的窗口传来:“阿纯!是阿纯吗!你回来了?爹爹想死你了!” 在无尽的夜雨之中,街边的灯火一片一片亮了起来,有的开门,有的抬起了窗。 路小蝉听见了许多人在窗外的路上行走的脚步,但这些脚步声漂浮,像是被提着线的木偶,脚踝就跟要断了似的。 明明外面喧闹了起来,路小蝉却感到不安。 一位四、五十岁的大娘撑着油伞,冲进了雨水里。 啪啦啪啦雨水拍打在油伞上,几乎要撑不住,而街道上是十几位少女。 她们双眼无神,雨水从头顶浇落进她们的眼睛里,她们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一直向前走,直到在客栈的门前停了下来。 大娘把伞一扔,一把抱住了其中一个穿着粗布衣衫的女孩儿。 “玉容!娘想死你了!你终于回来了!” 名唤玉容的女孩儿却没有一点反应,大娘一把抱住了她,视若珍宝。 “玉容!雨水太大了!快跟娘亲一起回去!” 大娘要去拉玉容的手,一道闪电掠过,玉容的手腕赫然惊现数道割痕,深可见骨,而且早就没有血渗出了。 大娘看着玉容毫无波澜的脸,颤抖着抬手来到她的鼻子下面,脸色骤然苍白。 “啊——” 大娘的喊声,惊得其他奔来寻找女儿的百姓都跟着去看她们的手腕。 每一个人的手腕都有着深深的刻痕,这样的伤势没有包扎,肯定是会血流不尽的啊! 大娘跌倒在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唇角缓慢勾起,苍白邪恶。 她低下腰来,骨头里传来咯吱咯吱的声响,似要裂开一般。 “之前孟家来捉我走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救我……我明明藏在米缸之中,你为什么要告诉孟家人我在哪里?”玉容歪着脑袋看着自己的母亲。 “我……我也没有办法啊……如果不交你出去,他们就要打死你的弟弟了……玉容……” “那现在我被孟家隔开了手腕,放光了血……你心疼不心疼啊?” 玉容的双眼蒙上一层浓黑的邪气,吓得大娘拔腿就要跑。 谁知道明明玉容的手腕都快被割断了,却力气大到一把扣住了大娘的脑袋,双手摁住她的脸颊,直接将她给提了起来。 一道闪电划过,亮光将玉容狞笑的表情、大娘被提起来的身影,映照在砖瓦墙壁上,那影子就像张牙舞爪的魔物。 路小蝉将外面的事情听得一清二楚。 天下之事果然因果循环。 大娘惊恐地看着玉容,其他来寻找女儿的百姓看着这一幕纷纷四散而去。 “是邪灵啊!她们都被邪灵附体了——” “她们是来索命的!快跑啊!” 客栈的掌柜原本正要拉着自己的女儿阿纯进客栈,当他发现阿纯的眼睛里也是一大片的黑气时,立刻松开了手。 阿纯也笑了起来,甜甜地说了声:“阿爹……你躲什么呀,你又没有什么地方对不住我……” 掌柜惊恐地向后退了两步,拔腿就要跑,肩膀却被阿纯的手给摁住了。 “你想把我嫁给城里的富户黄家……可是我就是喜欢陈公子……陈公子出不起嫁妆,我又执意要和他走,你就骗我说光明正大要把我嫁给他,谁知道花轿却抬去了陈家!” “阿纯!阿纯!爹……爹也是想你嫁个好人家啊!” “嫁个好人家?明明是你想要和黄家一起再开一个客栈,把我当个礼物送去黄家了!” 下一刻,阿纯的表情狠戾如修罗厉鬼,将断不断的手腕伸过来,直接掐住了掌柜的脖子。 路小蝉心中明白了,这些回来的少女,都是心怀怨恨与不甘,最适合邪灵凭依。 有仇报仇,有冤报冤,路小蝉就像是在看大戏,只是人间的背叛与失望,都无外乎这些理由。 路小蝉叹了一口气。 “你是想要出去管闲事了吗?”舒无隙问。 他靠得很近,说话的时候看似不急不缓的气息却带着热度,碰上路小蝉的唇缝,路小蝉一开口,舌尖就像是被舒无隙的气息给缠绕上了一般,心脏一紧,他下意识向后一退,却被舒无隙扣住了后背。 “既然是闲事,那有什么好管的?” 路小蝉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反正我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会放弃我,更加不会拿我去换什么。” 舒无隙靠了过来,他的唇线被清浅透彻的灵光勾勒得就像等待路小蝉饮入喉间的佳酿。 路小蝉的喉间隐隐烧起一团火来,他又向后挪了挪,直到背脊贴在了墙面上。 “你躲什么?”舒无隙开口了。 他的声音和平时有些许的不同,路小蝉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同,只知道自己的心尖尖被对方勾着,勾得路小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