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fork&cake，妖魔与人

    讲堂内

    各班已经坐好，在絮絮叨叨声讲座教授入场了。这位教授主攻基础心理学及遗传学专业的，同时因为较年轻且在各方面表现不错被评选为一位人大代表。

    他一出场，就有很多在前排的女孩子小小惊叹了一下。即使三十出头，这位教授的容貌也是较出众的，五官端正，那简单的银边眼镜配上看着成熟但不失精致的脸，显得有几分勾人但疏离的性感。几分书卷气还削弱了他高大的身躯所带来的压迫感，气质恰到好处。

    “部分普通人会在15-16岁开始有社会性性征产生，也就是fork和cake。而通常在群体中有个体开始产生此类性征时，剩余隐藏个体会群体式爆发个人社会性性征。以及fork与cake的基本关系是捕食与被捕食，fork在食用完cake后，就会恢复成为普通人。”

    眼前浮现的是什么？是动物厮杀吗？不是，是一个女性和两个男性，或者说是一个女孩和两个男孩。多年前的画面重现在谢治教授的脑海里。

    谢治停了停，按了按眉心继续说：“fork会对所有cake产生生理上难以克制的食欲，根据官方所提供的资料可知道，部分fork会对特定的cake有着更基础本能的食欲，我们把它叫做“专有fork&cake’。同学们可以对比理解为前者fork欲望中等，后者fork欲望更深。而后者所说的专有是多对多，也就是说fork也许会有两个及以上的专有cake，而cake也许会有两个及以上的fork。”

    那个时候的是爱欲吗？还是仅仅是食欲？两个男孩好像在眼前争吵，那个女孩不知所措地痛哭着。

    “那么有同学也许会问，我们应该如何知道自己是fork还是cake，还是保持普通人呢。这个很简单，若在校期间开始群发式食欲不振，可以直接拿出CF试纸放于舌尖，若试纸反应为黄色，则为cake，反应为红色，则为fork，普通人则不变色。通常食欲不振是fork特有的，但为了以防万一部分cake同学因不明原因而产生的食欲不振，请各位同学一定要用试纸测试。试纸是可食用材质的，请同学们放心。”

    其实拿到试纸的时候，那三个少年的惊愕，是否就是已经预示着未来了。

    “需要注意的是，被判定为fork的同学需要贴上抑制贴，而cake同学需要贴上消除贴。这类药用贴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保证cake同学的安危，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抑制fork同学的食欲不振和性征所带来的食欲。但‘专有f&c’过于特殊，很难排除这种情况，也就是说这些效果也并不是百分百的，所以最好每周都要更换一次药用贴。”

    看吧，那时候我们三个就应该都分道扬镳的。眼睛被情绪激发了一点泪，谢治转了转眼睛，极力忽略着那滴泪的存在。

    “正如我前面所说，部分fork与cake会有‘专有fork&cake’，fork难以抑制的时候，会在短时间内可食用一个成年人，而这是抑制贴和消除贴所不能控制的。这需要各位成为fork&cake的同学自己的意志去控制，不管你自愿与否。”

    上天啊，为何将这诅咒降于我们身上，男孩冲向女孩，疯狂地食用着她，仅仅是几个小时，那原来是个人样的男孩肚皮鼓的跟气象探空气球一般大。

    妖魔附于男孩身上，在啃食完毕后又消失殆尽。

    rou糜从口中悉数吐出，人啊，快逃啊！妖魔嗤笑着：真的是我们干的吗……

    谢治啊，你来晚啦……   妖魔对着另一个男孩狞笑着，你没有机会救任何人啦……

    他放走了他，出于他与他的友情。他记住了他，出于他对她的爱。

    谢治走下台，脸色苍白。讲堂内在分发着急救包，讨论声不断。

    世界在疯狂地张牙舞爪，妖魔不仅用小刀在一片片刮着他的舌头，还用针一针针扎在他的心上。这是你该的，你本该忏悔，你本该救下他们，你本该如此！

    “请各位同学安静下来。接下来谢治教授要继续讲相关内容。”德育处主任的声音穿透整个讲堂。

    整个世界突然安静下来，妖魔退散开清出一台空地，不怀好意地看着谢治继续讲话。

    “我们简单说明一下f&c人群在社会中处于的状态，fork由于基因关系，体质会在成为fork后得到较好的发展，所以大部分遵纪守法的fork会得到一个相对不错的待遇。而cake与普通人无异，但多了层被部分反社会的fork盯上的危险。我听闻本校有相关事件发生，需提醒各位同学，未成年法是保护所有未成年人的合法权益，但这不代表未来不会因f&c的未成年犯罪事件更新相关法律，请自己约束好自己的行为。”

    “另外同学们正处于青春期，不仅伴随着社会性性征的表现，还伴随着最基本的生理特征变化。部分同学会把所谓的青春期冲动及社会性性征所带来的欲望当作爱情，这是盲目的......”

    谢治啊，你敢说自己也不是这样吗？妖魔叫嚣着。

    我不是。

    真的吗？

    我不是！

    你没有对她有过一丝欲望吗？

    我...不是。

    你敢说如果当时是你，你就不会那么做了吗！

    我是...

    哈哈哈哈哈哈…妖魔肆意笑着，戳着谢治的胸口。

    与生俱来的东西，怎么可能让你轻易改变呢呵呵。

    汗水开始渗出，鼻梁上的眼镜开始滑动，说过无数遍的稿子被嘴巴机械地重复出来。

    从高空抛落的石头自由落地，结束了。

    发言结束了。折磨结束了。忏悔结束了。

    爱在欲里无法被分割，于是它也被打入地狱，成为惩罚人的手段。

    谢治颤颤巍巍地走下台，服下镇静药物。他已经被多年前的那件事折磨出心理疾病了。

    “请各班有序退场...如对本讲座产生了相关问题可留下，等候谢教授为你们解答。”审判的钟声并没有响起，反而是退场声，场内开始躁动，嘀嘀咕咕逐渐变为肆意讨论。

    礼堂外

    “我说这讲座真没什么意思，”韩冲烨不屑地说着，“而且他说的例子也太极端了，咱要是成为了fork，那必然要用这难得的体质保护你们所有人！”

    “梦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再说了，你怎么就保证期中考之后被老头劈头盖脸骂的人就会分化而且还能分化成fork呢？”裴晤济笑着调侃他，“话说晬濡去哪了？”

    “可能在后面吧，反正都会回教室的，我们先回去吧。”夏馥拍拍晤济的肩膀，三人一起回了教室。

    礼堂内

    有几个有些小问题的女孩和男孩留下来问问题，其中有些女孩子还想近距离看看这位教授的容貌。

    “确实挺帅的，一饱眼福就可以啦。”

    “话说那位教授谈论到一个事例的时候好像有点......”

    “教授，如果cake自愿成为fork的食物，fork是否算犯罪呢？”偌大的礼堂空荡荡的，留在最后的卓晬濡平静注视着谢治的眼睛，声音回荡出去，碰到墙后又回荡回来。

    “什么？”谢治的眼睛骤然睁大。这句话扔出去，打破了他心里隐藏的那口没人触及过的池塘。

    “首先我们很难判定cake是否是自愿的，其次你说的这种情况其实是不存在的......”

    “万一呢？”那个看着没什么威胁力的孩子直直打破了他的跑题过程。

    “算。有过这种例子发生，母亲临死前为了让儿子活的幸福点，自愿献出了躯体。但很可惜，这确确实实违反了法律。这是犯罪行为。”

    “好的，谢谢您的耐心解答。”少年不卑不亢地道谢，转身离开。这是个很高但清瘦的一个孩子，总让他想起记忆中另一个朋友，那个朋友也和他一般有点奇怪。

    谢治无暇继续想为什么那个孩子会问出那样的问题，因为接下来两天还有两场演讲，他需要安静的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