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 愿不愿意?嗯?说话?愿不愿意?
晚上程山帮时莱把东西放在后备箱，小花被装在猫包里。 小花早就跟程山混熟了，见到他的时候圆圆的眼睛一直看着他看，并且“喵喵”地叫着吸引他的注意力。 程山会意，笑着伸手去逗它。 小猫凑着鼻子上去闻了闻，伸出粉嫩嫩的舌头舔了舔。 舌尖上的倒刺压迫着指尖的皮肤，那些深埋在身体里的刺痛又明显起来。 今下午刚去了医院。 医生说是亚急性神经末梢的病变。 是那种从手指头脚指头开始刺痛变麻变得没有知觉，然后一点点蔓延到胳膊和腿，甚至导致四肢无力从而瘫痪的一种病症。 时莱见程山和小花一派其乐融融的氛围，吃味地说着，“你俩好吧。” 程山抬起头来看她，“那我也逗逗你。” “好呀。”时莱提着一手提着猫包，一手把程山按在车上。 她谨慎地左右看了看，确定地下停车场没有人后抬起头挨上了程山的嘴唇。 时莱本来只想轻轻碰一下就离开，奈何被程山一只手搂住了腰，让她没办法后退。 明明昨天晚上才见过，甚至做了更加亲密过分的事情，但是程山却像是渴求了很久每一下都亲的很用力。 最后一直到有白色的车前灯光从远处照过来，程山才停下，放时莱离开。 时莱跟他一起心虚地看了会那片光的走向，幸好在上一个路口拐弯了。 她笑着回看程山，“还来不来？” 程山看着她有些泛红的嘴唇，又看了看她没心没肺的样子，“不来了。” “那哥亲了那么久，下手能不能轻一点啊，我烟瘾很大的。” 程山哼笑了一下，“等着吧。” 程山的家在市区，而且还蛮大的。 蛮大的房子就程山一个人住。 时莱跟小花一起睁着眼睛左看右看。 是那种简约风的装修，边角放着些好养活的绿植。 程山帮时莱把箱子拉进来。 外面还有给小猫新买的猫砂盆什么的。 等一切都放好了。 只有那几个假鸡吧还躺在行李箱里。 从长的到短的，从人动的到电动的。 那个最雄壮的正沉甸甸的弯在时莱的手里。 程山忍不住菊花一紧。 时莱转头看他，笑着，“哥，这些能放哪？” “那边床头柜吧，第二层是空的。” “好。” 这大房子突然来了一个人一只猫，莫名都热闹了些。 客厅里的曲屏大电视早就落灰了，今晚上被时莱拿布扫了扫打开。 他俩看着电视吃着晚饭，氛围融洽，像是相处惯了一家人。 仿佛这样的日子还有很久很久。 小花跳上桌子，竖着尾巴，想要看看人类们在吃什么，顺便也给自己整一口。 时莱看见了，点点它毛茸茸的小脑袋往后推，语气严肃地命令着，“下去。” 别的小猫不知道怎么样，小花肯定是不会听话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虾，跟时莱较着劲往前爬。 程山看着她俩直笑，在旁边默不作声地剥了一只虾，伸手凑到小花嘴边。 时莱看看一脸温柔的程山，心下又吃味了，人的猫的都吃了，于是她收回手，调侃着说，“还是你山爸疼你。” “山爸？”，程山看着小花吃了会，把虾放到桌子上让它随意发挥去了。 “怎么了？”，时莱还吃着味呢，气势上有些理所应当的意思，“不想当它爸爸吗？” 程山擦了擦手，笑着看她，“……我愿意啊，太愿意了。” 一股奇怪的气氛弥漫起来，时莱现在才觉得她这话问的……就好像在问…… “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甚至是，“愿不愿意嫁给我？”，这样的。 于是程山难得地看见这闷sao的小孩脸红了，愣了一会还犹豫着解释，可能是觉得自己冒犯他了吧，“哥，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你别误会……” 程山见她慌张觉得好玩，故意逗她，“哦，那是哪个意思啊？” 时莱想不明白，脸上更红了，“那个……我……就是……”，她说不清楚，只是一瞬间觉得理所应当的事情，让她现在慌张的解释行为变得更加奇怪了，最后只好偃旗息鼓，脸红着看着他说，“哥愿意就好……” 两个人吃完饭洗完澡以后，程山还以为会有什么其它的活动。 进卧室就看见时莱表情凝重地盯着自己的电脑。 手机里还时不时发来消息。 像洪水似的往外涌。 程山凑过去看，“咋了？” 接着他就看了满眼的复杂的工程图，这图“恶心”得直接让同样被这些东西折磨过的程山往后一倒。 “这是啥啊……” “报错的工程……”，时莱多有些习惯的麻木。 接下来的几天，程山真切地感受到了时莱社畜的具象化。 她拿来的东西根本没机会用。 程山每天悄咪咪地在公司吃药，把所有关于检查的结果也都放在公司。 每次吃药他都会下意识地挨个动动手指。 以前真的没什么感觉，现在只觉得那些小针扎似的痛感一天比一天明显。 往往这个时候他都有些不敢相信，真的会有那么一天，自己胳膊也动不了了，腿也动不了了……吗？ 今下午时莱要加班，他在公司呆了一会，干脆先到家喂小花。 小花像是铲土机似的啃着猫粮。 程山蹲在旁边看小猫，又想着昨晚的“山爸”。 想着时莱脸红慌张的样子，禁不住提着嘴角笑。 他正想着呢，时莱就推门进来了。 “我回来了。”，时莱买了吃的，扶着门换好拖鞋才往屋里走。 小花连饭也不吃了，翘着尾巴跑过来蹭她的腿。 时莱走到客厅把东西放到桌子上才蹲下摸小猫。 程山倚在墙上看她，“不是说，我去接你吗？” “太晚了……”，时莱继续笑着。 “去抽烟了吧？”，程山挑挑眉问着。 “没有～”，时莱站起来，带着外面的凉气，直接扑倒程山的怀里，“要检查一下吗？” 程山审视着看了她一会，还是抱着她的腰低头吻上了她的嘴唇。 没有烟味，倒是有一股薄荷味。 应该是瘾大忍不住吃口香糖了…… 时莱伸长胳膊紧紧地抱着他，埋在他的身体里。 对于她来说，程山身上有股好闻的味，清清淡淡的，像是雨后的山林，她很喜欢。 整个人她都喜欢，像是喜欢吸烟那样喜欢他…… 末了，时莱在他怀里抬头看着他，“哥……我忍不住了……” “什么忍不住了？”，程山问着。 “以前我们不常见还好，现在每天看见你，就像……” 程山等了一会没下文，就问着，“像什么……呃！” 时莱已经顺着他衣服摸到里面了。 “等一下……还没吃饭呢你……”，程山背过去抓她那罪恶的手。 这几天时莱身体力行地执行戒烟程序，已经被戒断反应折磨很久了。 她心里的焦躁积攒着越来越多，不仅要忍着烟，还要忍着程山…… 每天晚上睡觉之前她都会告诫自己，“明天我和程山都要上班，不行不行……” 不行不行了好几天了。 今天是她给自己定的最后的期限，毕竟人后天就要出差去了。 然而程山从来没见过这么急切的时莱，他一使劲手上脚上就因为麻使不上劲，有点往下软。 但就这样直接跌下去，应该是不正常的。 他抓着旁边的柜子，低头冲时莱说着，“等一下……咱们去床上好不好……” 时莱抬起头，看了看他抓着柜子的手，“站不住吗？” 程山听了，心里直接一咯噔，赶紧把手拿回来，“没有……” 他慌张的样子有些欲盖弥彰。 程山看着默不作声的时莱一阵心慌。 完了，刚才应该顺着说下去，这样掩饰和直接暴露出来有什么区别。 时莱想了好一阵，想到眉毛都一个高一个低，眼里满是担心，“哥不会膝盖疼吧，之前一直跪在地上……” 程山心里马上松了一口气，不假思索地顺着说，“对，阴天了，也有点难受……” 但是等他意识到的完蛋的时候又有点晚了。 “这样啊……”，时莱表情已经从灿烂的笑着渐渐冷下来，最后甚至都有点伤心，“那今晚上我们不来了……” 她说着，错开程山去桌子上拆东西吃。 那样子就像做错事被mama教训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