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蛋疼
翌日,又是被这样那样的事烦得头疼的一天。 好在自家军师还是靠谱的,风凌一大早就拿到了一看就是通宵看奏折的辛月澜整理的必须要她过目敲定的事务列表。 这位辛勤的军师看起来比定都前身体更差了点,但是眉眼间隐约的忧虑却散去了不少。 脸色虽是苍白,但眼神中却含着明亮的光。 风凌以前就觉得辛月澜这样脆弱的身板竟然能跟着他们行军打仗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所以每每有条件的时候都会把军师塞进最好的营帐里。 嗯,没错,她自己的营帐。 所以军中一直有传言军师和主公之间有着不得不说的二三事什么的。 风凌听到这个传言的时候,下意识地看了眼下手坐着的军师,他依旧表情沉稳,就好像被八卦的主角不是他一样。 而风凌想的是,就算真的有那个色心,她也怕把军师cao劳出个什么问题来。 军师额上三寸的脑袋瓜子,可比他脐下三寸的东西珍贵多了。 或许是她盯得久了一点。 军师向她投来了询问的目光,并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脐下三寸… 他的神情一瞬间有些困惑,随后甚至陷入了沉思,看起来比谋划之前打攻城那一战来得还要认真投入,绞尽脑汁。 风凌看着辛月澜表情的变化,险些笑出声,只好端起酒杯掩饰自己的笑意。 好在那是个夜晚,大帐里的烛火也并不那么明亮,除了她,没人能看得那么清楚。 最后事情以风凌笑而不语任他们八卦而结束。 不动如山,以不变应万变,当是上策。 … 话说回来,那次之后军师好像有意无意地在沐浴后穿得不那么严实了。 斜开的领口总会露出漂亮分明的锁骨,还带着水润的光泽,就认真地拿着战报跟风凌分析军情军策,每每让风凌忍不住多看两眼。 然后… 当然是替军师裹得严实一点了。 军师这么脆弱,生病了怎么办? 风凌错过了军师一瞬间无语的神情,但是没错过他逞强似的解释:“主公…属下没有那么脆弱。” 不能因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在风寒,咳嗽咳得很虚弱,就一直对他抱有偏见吧。 虽然他的身子骨相对来说是弱了点,那也是相对周围这一群肩上能跑马的莽夫来说的… 他的主公看着他,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月澜,我懂的。” 谁都不想被当作弱鸡嘛,可以理解。 辛月澜深吸了一口气,把战报捏出了褶子,不去跟他家主公一般计较。 他要是计较他早气死了。 军中这些个他体弱的传言都是从风凌这传出来的,偏偏她还是个天生的王者之才,但凡她说出口的东西,无论听起来有多么胡扯,总是让人信服。 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军师体弱,要小心呵护,这种一听就很军机要事的嘱咐。 这也不是没有好处。 他但凡只要咳嗽两声,对面试图跟他争论的愚蠢军将的语气就会弱上三分。 跟这群吵起架来就喜欢抬嗓音的莽夫交流起来都轻松多了。 嗯? 他自己是不是也是军师体弱的传言的幕后推手? 当然不是。 他只是没有否认而已。 哪像他这位主公… 辛月澜看着风凌把自己身上随意披着的外衣套到他身上来,一副这衣服拿去不用还了的大方神情,一点都不担心被属下看到他们这个样子又会掀起多少场八卦风潮。 唉。 自己选的主公,自己受着呗。 … 风凌不知道自家军师沉默的外表之下充满了对她的腹诽。 她只知道军师一晚上就干完了所有人干了一旬还是一团乱麻的活。 他们原本想着都定都了不用打仗了,让军师好好歇歇,一开始就没把事情交到他的手里,但是要不怎么说军师还是军师呢,没他真的不行。 风凌的脑子是够用的,但是她嫌麻烦,碰上琐碎的是就会连问三个问题: 这重要吗?这需要现在处理吗?这需要拿来问朕吗? 三个灵魂拷问之后,几乎没有问题能撑下来。 世界上确实很少有这么重要紧急且必须女帝亲自过问的事情,但是显然有些事情还是最好现在处理掉。 就好比,修缮皇宫。 这也是女帝觉得最无理取闹的。 她觉得开科举姑且是个合理需求,毕竟天下初定,人才缺口到处都是,开恩科是势在必行之事,只是早晚。 但是修皇宫又是为什么? 她对住处真的没什么追求,半夜别漏雨,刮风别房顶掀翻就够用了。 国库虽然充裕,但也不必花在这种事上面。 一晚上没睡其实异常精神的军师幽幽道:因为您的后宫总不能跟您一起餐风露宿。 女帝:… 这么说起来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呢… “对了,如果您有空,可以去前殿见一见您未来的后宫…们。”有时候她家军师会有些辛辣的幽默,听起来像是在刺她一样。 风凌对于病人气多很是理解,从不深思,直接包容了。 “好,月澜你先去休息吧。”风凌很好脾气地优先了辛月澜的身体。 要是换一个人,比如顾柯,这么跟她说话,少说要被她调戏上两句,但是军师是特别的。 虽然不知为何这么做军师看起来更生气了。 … 风凌目送辛月澜离去,翻了翻辛月澜留下的奏折。 几乎没有什么她感兴趣的,大部分都是朝政方面的事情,细枝末节,考虑得周周道道,不愧是她的军师。 她稍微感兴趣一点的,除了修城墙填狗洞以外,大概就只有给她开后宫这件事了。 说实话,她对这个还是很有兴致的。 这些年一直独身,大半是因为局势使然,还有小半则是因为她自己也有些奇特的顾虑。 不是没有人问过她要不要收下那些守城郡守送来的自家适龄的幼子,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拿下一个城,还多了个暖床人,多么划算的买卖。 风凌一脸神色难辨地拒绝了,但是表示如果想送来在她帐下学习是可以的。 结果理所当然的是个派来的间谍。 试图半夜偷袭她,还被她抓了个正着,嘤嘤嘤地表示自己只是想爬床。 风凌无语地看了看郡守幼子手里的匕首,觉得他是在侮辱她的智商。 她的属下们纷纷赞叹自家主公一眼就看透了美人计,这要是在床上掏出匕首,再强横的英雄都要么折戟沉沙,要么不得不剑斩美人,哪个都是让人不愿见的。 风凌笑纳了他们的称赞。 只在特别亲近的几位属下问起来的时候,一脸痛苦地表示:因为她会蛋疼。 属下们:??? 在消除了属下们关于她的性别,以及他们将来会不会有少主的疑问之后,风凌没有向他们透露更多。 因为她实在是不好解释,她偶尔在大帐里煮的闻起来特别香的“鸡蛋”,其实并不是“鸡蛋”,而是凤凰蛋,也就是她自己的蛋。 她并不想给自己的下属留下自己竟然吃自己孩子的恐怖印象。 这事听起来也怪怪的。 但是行军这么缺乏营养的时候,有蛋不吃岂不浪费。 她也没有睡哪个男人,只不过偶尔做了个春梦,就只能很蛋疼地在一个月后生了个没有受精的蛋,也就是鸡蛋的大小,看起来跟普通鸡蛋也没区别,除了是自己生的以外。 整个过程比普通人生子肯定是轻松一万倍,别扭的感觉都要比痛感强得多,所以风凌也只能勉勉强强把这种别扭叫做蛋疼。 军师倒是似乎看出点什么来了。 他住在她的地盘里,又心思缜密,营帐中多出个不知道哪里来的蛋他还是知道的。 但是他未必能知道蛋的具体由来。 远古人类花了很久才意识到取乐的交媾和神秘的生育是时隔将近一年的同一件事,她家军师如果不是天赋异禀,也很难靠一己之力把自家主公做春梦和神秘出现的蛋联系在一起。 咳。 扯远了。 总之她并不想在行军的条件下生个受精的蛋,这玩意儿孵起来要大半年,跟人类幼崽不相上下,还比人类幼崽脆皮得多,稍有磕磕碰碰就容易暴毙。 她们一族都习惯了,没出生的一律不算,孵出来的再取名。 不然也是真的扛不住这些蛋的夭折率。 好在她们生得也容易,多找几个人类伴侣一人发一个蛋让他们慢慢孵着,总归是有蛋能孵出来的,孵出来的才算她们的孩子。 偶尔还有发多了忘记了的,留下了一个神女下凡,又被迫离开丈夫和孩子的民间传说… 和她的祖辈相比,风凌觉得自己吃个没受精的蛋已经是很保守了。 咳,总之。 她也是时候开始发蛋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