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酒后

    这些城市古怪得很，大门全都关的严严实实的，好像没准备让任何人进入的样子。金属的高墙看着不像是能用暴力突破的样子。想要进去，除非……

    “丹恒，你还在抗拒这股力量吗？”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使用它吧，无需教导，这是独属于饮月的力量。”

    “从我的脑袋里出去！”丹恒闭上眼，在心中和“饮月君”做着对抗。

    天一点点黑了下来，夜晚的森林总是充满了位置的危险。几番权衡之下，丹恒还是妥协了。

    色泽如上乘玉石的龙角从额角显现。再次睁眼，青灰色的眸子已变成了飘飘然的天青色。丹恒化出了自己的本相。他步步生莲，如冯虚御风，轻松到达了高空。

    城墙果然严丝合缝，没有一点能闯入的空间，只是……

    有一块墙上坑坑洼洼，好像是被什么锐器刺过一样，痕迹一直从地面延申到墙顶，直直地拼出了一条线。

    丹恒正好奇这是否是外界异变的人试图进入其中留下的痕迹，只听痕迹对面的墙底伴随着树木枝桠断裂的声音传来一声巨响，似乎是什么重物落地了。该不会真的是这么进入这座城的？

    丹恒踩着幻化出的莲花走向城内，用繁茂的树叶掩护自身，谨慎地一点点落下，却在郁郁葱葱的花草香中闻到了一丝血腥味。

    难道……丹恒心中产生了一个不妙的猜测。随着他的下落，这个猜测被无疑地证实了。

    刃仰面朝天摔得血rou模糊，从他已经重度变形的身体上能看见支离剑被他双手抱着护在胸前，还有一把满是缺口的像剑一样的利器斜插在草地里，剑柄和剑身已经分了家。

    虽然知道刃不会彻底死去，但这样的场面依旧令人心头发颤。

    巨大的动静引来了一个巡逻的人：“什么人？！”

    在夕阳血色的余晖中，丹恒看见了手枪正闪着寒光在不远处对准了他的头。而对方，似乎并不打算知晓问题的答案。

    子弹固然快，但都被丹恒用击云一一格挡。对方见形势不妙正要转身逃跑，刃却已经在不知何时恢复完毕，一个箭步冲上去，用手臂牢牢锁住他的脖子：“别回头，回答我的问题。”

    支离架在守卫的脑袋和刃的手臂之间。剑身散发出的刺骨寒气和刃身上的血气让守卫不敢有丝毫反抗。

    “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你没有和外面的人一样被污染？”

    守卫吓得几乎要抽搐，老老实实地一一答道：“这是潘多拉星的伊甸城。外面的人被星核以电磁波的形式污染了，我们呆在里面就没事。求求你……放了……”

    求饶的话还没说完，剑光一闪。丹恒甚至还来不及出声阻拦，一颗滚圆的人头就落了地，随即是无头的身体喷涌着鲜血倒了下去。随着头颅的脱离，尸体颈部有一个金属环因剧烈晃动而摔进了草丛里。

    愣神的片刻，几滴还带着些温度的血溅到了丹恒的脸上，无声地滴落下来，没入草间。

    来不及再次伪装自己的外表，清冷的脸上勾过一道血痕，颇有种圣洁之物被玷污的背德感。刃细细打量着丹恒的龙角，还有他那身随风飘动的衣服，露出了近乎疯癫的扭曲笑容。

    真是一模一样啊，转世多少次都是这张脸，甚至连气质都是一样出尘清高。刃挥剑甩去剑上残留的血液，打了个漂亮的剑花后收回了支离。

    “走吧，丹恒。我说过，我们会再见面的。一起去人流密集的地方打探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