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别】要不要一起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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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前,林曜栋给在外面疯玩的林栗打了一通电话,说齐玫和陆砚时已经到家了,让她回家迎接他们。 林栗在电话这头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她在心里骂骂咧咧,接个屁,林曜栋都已经不顾她的反对,先斩后奏跟齐玫领了证,还把家钥匙给人家了…… 还没来得及拒绝,林曜栋便出言威胁她,如果不回去,就把她的滑板全都没收了,末了还嘱咐林栗不要动歪念头和坏心思,否则家法伺候。 林曜栋自认为最“擅长”管教像林栗这样的不良少女,用她在乎的东西牵制她再好不过了。 林栗被吓得噤了声,偷他们结婚证然后烧掉的想法一下子就被浇灭了,为了出这口气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不值得不值得。 挂了电话,她慢吞吞地往家的方向走,没走几步,天气阴转乌云,毫无征兆下起了狂风暴雨,即使她撒腿一路狂奔,还是湿了大半个身子。 回到家,淋了一头雨水的她,冲回房间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径直往卫生间走去。 推开卫生间门的瞬间她就被吓出了一句国粹。 “我靠!” 浴室里,一个健硕的男生半身赤裸,双手扶在腰间正准备褪下内裤。 林栗认出这人是陆砚时的同时,被他迅速推了出去,卫生间的门轰的一声在她面前关上。 她呆站在门外,嘴巴都没合上,心里又忍不住喊了几声卧槽。 人她倒是见到了,还是“坦诚相见”那种。 难怪刚才家里这么安静,还以为他们都出去了。 冷静过后,她脑海里浮现出陆砚时的身形样貌。 那肱二头肌真不错…… 唔……他好像有腹肌? 不确定,没看清,要不再看看? 林栗越想越兴奋,抿嘴忍住笑意,试探性地敲了敲门:“这位帅哥,你哪位?” 里面的人没有回应,只有窗外的雨声滴答响。 门把手忽然一转,陆砚时着装整齐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穿了一件白T,身材高大,宽肩阔背,端正地站在她面前,手里拿着换下来的衣服。 “这么快?”林栗靠在卫生间旁的墙上,环手于胸,笑靥盈盈,歪着头上下打量着他。 她能肯定眼前的这个人是她认识的那个陆砚时,但又不太像她记忆中的那个他。 初一时的陆砚时还是个小胖子,不爱说话,看上去就很像是在学校里被排挤了,林栗还很仗义地说会把他当弟弟一样罩着。 现在的他有着将近一米九的身躯,个头都快顶到门框上了,即使是在女生堆里拔高的林栗,站在他面前,也颇有压迫感。 陆砚时紧盯着她的眼睛,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问道:“你不记得我了?” 他的声音温柔清澈,吐字清晰利落。 林栗的眼睛眨巴着,装模作样地摇摇头:“我记忆力不太好,要不你自我介绍一下?” 陆砚时望着她,一言不发,轻轻叹了一口气,黯然神伤。 林栗看着他失落的样子,忽然很想逗他玩玩。 “或者,”林栗似笑非笑地靠近他,缓缓抬起手放在他的胸膛上:“让我再看一眼,我可能就想起来了。” 陆砚时身体骤然一紧,触电般向后退了一步,表情惊诧:“看什么??” 林栗贼兮兮地笑着,她钓的鱼儿上钩了。 看来陆砚时这几年光是长身体,没涨点恋爱经验嘛。 她向前迈出一大步,在距离他一掌之遥的地方停住,手指沿着他平坦的腹部轻轻滑落,抓起他的衣服下摆:“当然是……看看腹肌!” 大气都不敢出的陆砚时被这句话吓岔了气,撇开头猛咳,涨得满脸通红,半天才憋出了一句:“洗……洗你的澡去。” 他的反应把始作俑者逗乐了,林栗爽朗的笑声几乎填满了狭小的走廊。 陆砚时懵然地看着她一边笑一边捂着肚子转身走进卫生间,不知所措。 笑够了之后,林栗摆摆手说:“好了,不逗你了。”她清了清嗓子,板正了语气问:“你mama呢?” “她出去买菜了。” 林栗点点头,看到他还傻乎乎地杵在那儿,关门的动作停了下来,一本正经地喊了他一声。 “陆砚时。” “嗯?” 林栗朝他勾了勾手指。 “要不要一起洗?” 陆砚时的耳根泛起绯红,慌乱地转身跑回自己的房间。 林栗笑得更张狂了。 洗完澡后,林栗在门口迎面撞见齐玫。 齐玫是一个不到四十岁的女人,无论是打扮还是气质上都很年轻,很难让人相信她离过婚,还有个这么大的儿子。 大概就是靠着这张脸虏获林曜栋的芳心的吧。 “粟粟,好久不见呀,再等一会就可以吃饭了。”见到林栗,齐玫满脸堆笑,努力在搬过来后的初次见面留个好印象。 可惜第一句话就把关系搞砸了。 林栗听到这话脸色一沉。 “粟粟”这个小名从齐玫的嘴里说出来,格外的刺耳。 “别叫我粟粟,叫我林栗就行。”林栗冷漠地回应道。 齐玫面露难色,尴尬地说了声好。 林栗没有跟她多聊,像往常一样到书房吹头发。 一进房间,就看到陆砚时埋头在书桌前。 “你在干嘛?”她探了个头过去看,一本习题册摊开在桌面。“数学题?不愧是好学生,争分夺秒。” 虽然很多年没见,但她也在林曜栋口中听到过一些关于陆砚时的名头,例如,年级前十常客,清华种子选手,竞赛获奖拿到手软,班长,学生会……这些学霸的专属标签,很适合在林曜栋批评林栗的时候拿来“比较”一下。 “嗯,在复习。”陆砚时停下手中的笔,抬头看着她。 她换上了一件浅蓝色的吊带睡衣,肤色白皙,一袭长发披散在胸前。她很认真地低头看着他的习题,发尾划过他的手臂,挠得他发痒。 他缩了缩手,突然听到林栗高兴地说:“诶,这些题都好简单。” 陆砚时看着她兴奋的神情,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高一期末测试题,不可置信地抬眉:“你都会?” “对啊,”林栗直起身,神情骄傲:“这些我都学过啦。” 虽然在林曜栋眼里她是不听管教的坏孩子,但是在学习上她还是有拎得出手的学科,连林曜栋都不得不承认她有点数学天赋。 看他惊讶的样子,她走到书柜前,朝他招了招手:“你过来,给你看点东西。” 陆砚时走过去,她指了指最上层,表情得意:“你看,这些都是我拿的奖。” 陆砚时这才注意到书柜的顶层,赫然摆着好多奖杯和奖状。他看向其中一个奖杯,把上面的字小声读了出来:“华罗庚数学竞赛二等奖……” “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 林栗笑起来时,眉梢舒展,嘴角弯成一个完美的弧度。 陆砚时被她的笑容勾走了一小块魂魄,定定看了她几秒,才回过神来说:“嗯,很厉害。” “切,敷衍。”林栗很不满意他的回答,自顾自地走到储物柜前,拿起吹风筒干正事。 吹风筒的蜂鸣声在房间里响起,一阵洗发水的香味拂来。 陆砚时坐回书桌前,突然想到了什么,扭头问:“那个……为什么不能叫你粟粟?” 书房门没关,刚才外面的对话他全都听到了。 林栗抚拨头发的手顿了一下,尔后语速很快地回答道:“那是我mama给我起的小名。” 她看向他的眼神暗淡无光,声音冰冷得像机器人。 陆砚时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他已经猜到原因了。 生母给的名字,是继母不可触碰的禁忌。 林栗吹完头发,抽了张纸巾,把地上的掉发包起来扔到了垃圾桶,没有说话,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