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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吧”,明明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什么花儿来,几个人硬是鸡蛋里挑骨头挑出了一堆言下之意。 -西峰:“你等着”是让你等着林衍排练的意思? -首席:不是吧。 -怼爷:我也觉得不是。 还是管教授深谙教学思路:-从第一句开始理。 -首席:我猜“干/你屁事”的意思应该是指“事情太复杂了微信里说不清楚”。 -怼爷:有道理。 -管啸:那我们顺着这个思路往下看。 -首席:“你在瑞士吗”应该是想引出下一句。 -怼爷:他想向我打听林衍在不在。 -管啸:对了。 -首席:对头。 -西峰:……你们在说什么? -怼爷:我告诉他林衍在瑞士,然后就到了“等着吧”。 -西峰:等谁? 群里沉默了一分钟。 -首席:我cao。 -管啸:我cao。 -怼爷:我cao。 -西峰:??? 除了陆智障,其他三个人都在那一刻福至心灵,油然而生一种类似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七年狗血剧终于要到大结局了吗”的预感。 -怼爷:我有点不敢相信。 -首席:其实我觉得吧,事情已经有了一点迹象。 -怼爷:迹象在哪儿? -管啸:@西峰,发视频。 -西峰:?? -管啸:傻逼穆的把柄。 群里弹出了一个经过压缩的视频,虽然低清薄码、镜头晃动、背景又有杂音,仍然掩盖不了视频里主人公的荡漾春情。 -怼爷:……他一直都是这样吗? -管啸:是啊。 -怼爷:都他妈这么明显了,你们就原地干站着不推他一把? -首席:哪儿敢。您才是怼爷,我们都是怂逼。 “人渣心理分析”第N次线上小组讨论在李重远一连串恨铁不成钢的抱怨里宣告结束。被分析的人渣毫不知情,第二天一早起来就直奔工作室。写了快一半,拖稿界扛把子穆康这一次居然洗心革面地决定提早交稿,工作效率出奇的高,一天就可以赶出平常一周的量。 并不是人渣终于良心发现,也不是突然想不开吃错了药。 只不过因为,林衍自信不疑地对全世界说:He is the best,而他恰好听见了。 好像破空而来一段过往、一种心跳、一番探询、一个回答。 七年光阴似血,染红穆康的循途而行和伤痕累累,终究于心不忍,让林衍追声而来,在荆棘满覆的路口再次笔挺出现。 他不是匆匆过客。 他对他伸出手的那一霎那,他便有了一个破壳而出、生机盎然、光焰万丈的打算。 他要去瑞士找阿衍。 穆康前一晚把的谱子发给了林衍,邮件写得依然直接明了: Dear Yan, Attached please find the updated score. (附件是更新好的谱子) Do you still wao pose a new orchestral work based ohree themes? Let me know. (你还想要我以那三个主题写一首新作品吗?告诉我) Regards, Kang 林衍没有立刻回复,穆康却毫不在意。穆大才子一旦下定决心要去找阿衍,那就是板上钉钉谁也拦不住的事。至于“阿衍还需不需要新曲子”、“会不会打扰到阿衍”、“万一阿衍不欢迎我怎么办”之类的瞻前顾后,统统不在人渣的考虑范围内。 老子才不管他愿不愿意。 老子就是要过去写。 一定要过去找他。 只能是他。 直到晚上十点穆康收到林衍的回复邮件,他蓬勃而迫切的心情仍分毫未变。 林衍的回复简洁到连抬头结尾都省略了,只有一串 41开头的电话号码,数字后跟了三个单词: Call me, plz. 第二十七章 穆康几乎是在看到号码的那一秒就拨了过去。 那头林衍也接得相当迅速,好像一直巴巴捏着手机似的。 穆康:“林衍?” 林衍:“嗯。” 通话安静了几秒,两名分立于亚欧大陆两端、三十多岁的成熟男性跟中学生似的,隔空狂笑起来。如果现在闯入一位不明真相人士,一定会以为向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穆老师要么疯了要么被魂穿了。 林衍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朗声说:“你同意了?” “本来就没有不同意。” 穆康笑着说,“什么时候演出?” 林衍:“大概是九月。” 穆康痛快地说:“好,我下个月就过来。” 林衍:“……” 他一头雾水地想:过来? 穆康浑然不觉,先声夺人地开始交代接待工作:“你帮我找个房子吧,再帮我弄个工作签证。” 林衍茫然道:“在哪儿找房子?” 穆康:“我不知道啊,不过不找房子也行,我也可以住你那儿。” 林衍木然重复道:“住……我这儿?” 穆康:“嗯哼。” 林衍:“……” 穆康总算从林衍的沉默中意识到了自己还没说清楚,忙解释道:“曲子,我过来写。” 林三岁傻逼似的问:“过……哪儿来?” 穆康理所应当道:“过你那儿啊,瑞士,我过来。” 林衍:“……” 本来还算气定神闲的林指裹着大衣,站在阿尔卑斯山下寒意弥漫的湖边,僵成了一座以古典主义手法表现的雕像。 一只肥胖天鹅趾高气扬游到岸边,好奇地瞟了一眼湖边新出现的摆设,冷不防腾空而起,带起一串冰冷湖水溅了林衍一脑袋。 穆康:“喂?林衍?” 林衍打了一个激灵终于回神,语气镇定地说:“啊,好啊。” “那我住你那儿?”穆康问。 “好。”林衍说。 “工作签证得弄一弄。”穆康又说。 “明天帮你弄,大概三个礼拜下来。”林衍有条不紊地说,“等下先发Job invitation给你。” “就这么定了。”穆康愉快地说,“我手头的工作两三个礼拜也能收尾了,那就……下个月见?” 林衍:“下个月见。” 听筒里传来嘟嘟嘟的忙音,这段简短却又惊天地泣鬼神的通话结束了。 东八区已华灯初上,穆康美滋滋地放了一缸guntang热水,哼着穆大才子专属第三主题,赤身裸体跨进浴缸。他手边放着一小杯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