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糖水（微微h）

    鞠曦雯为梁婆婆联系了社工，在收容所安排了一个住处给婆婆暂住。翌日，她和柏璇之一起上楼，找梁婆婆了解具体情况。

    收容所的房间简陋而整洁，一张旧木床，一张小方桌，还有几把矮胶凳，构成了梁婆婆临时的家。

    听到敲门声，梁婆婆脚步蹒跚地走上前，生疏地打开门。

    鞠曦雯率先走了进屋，温和地说：“婆婆，我是曦雯，我们上来是想来帮你的。这位是柏璇之律师，她会负责你的案子。”

    听完曦雯的介绍，梁婆婆的目光徘徊在她俩之间，最终停留在了柏璇之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半信半疑。

    柏璇之柔声道：“婆婆，我想了解一下情况，你可以把那天发生的事情，完完整整地跟我说一遍吗？”

    她们在胶凳那坐下来，婆婆坐在床上。梁婆婆言无伦次，想一句是一句地把当天的情景描述出来。

    听完婆婆的陈述，鞠曦雯和柏璇之都心中了然，明白整件事与警员当时所告知的情况大差不差。

    梁婆婆情绪激动了起来：“我跟他无愁无怨，他成天来弄乱我的东西。他千不该万不该，就是把我的背包给扔下去。老天有眼，他真是死有余辜。”

    突如其来的咒骂让柏璇之心一惊。她敏锐地察觉背包或许是案情的关键。

    “背包在哪？”

    鞠曦雯回答：“警方当天一直没找到。但我可以作证，我之前见过那个背包，这事不假。”

    柏璇之仍然不明白，为何背包对梁婆婆来说如此重要。她再度询问，希望得到线索：“婆婆，这背包里面有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在乎这个背包呢？”

    梁婆婆只叹了气，许久都没说话。

    鞠曦雯心疼不已，猜测道：“可能是因为衣服、食物、钱，都在里面吧。”

    只见婆婆失魂地说：“衣服钱，没有就没有了。只是里面有些照片，丢了就这辈子都没有了。”

    柏璇之和鞠曦雯对视了一眼，随后看见婆婆眼眶湿润，眼底无限哀伤。

    “流落街头这么多年，我已经和家人没什么联系。这几年，有的家人也逐渐走了，像我jiejie，她六年前就去世了。”

    “我和她生前唯一一张照片，就在包里。你说衣服没了，还可以再买，但照片没了，却永远不能重拍。”

    柏璇之唏嘘不已，原来背包这么重要，是因为照片。而照片于婆婆来说，远远不是一张纸这么简单。

    它是梁婆婆姐妹亲情的延续，是连接她过去与现在的纽带，更承载着婆婆无尽思念与回忆。

    一位漂泊露宿的老人，即使卑微如尘埃，但心底也有柔软的地方，也有她视之如珍宝的东西。

    ***

    晚上七点，柏璇之回到家，放松思绪。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便拿起电话打给了霍亚杰。

    霍亚杰接起电话，听到她问。“你还在办公室吗？”

    “在，怎么了？”

    “噢，那你几点走？”她似乎有点庆幸。

    “过一会就准备走了。”霍亚杰有些不解。

    只听见柏璇之换了一副柔美的嗓音：“那，你可不可以帮我在街尾的那家糖水店，买一份糖水？”

    霍亚杰费解地笑了，“你这么急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这个？”

    “这家糖水店马上要歇业不做了，今天是最后一天。我这几天太忙给忘记了，刚刚才突然想起来，可是我已经回到家了。”

    她继续撒娇道，“你对我这么好，就帮帮我吧。我想要一碗椰奶清补凉，多加红枣干，可以嘛？”

    霍亚杰轻笑：“好，我现在就过去买。”

    挂了电话，霍亚杰嘴角上扬，心中暗暗开心。只见微信发来一笔转账，以及她的留言。

    “买两份，还有一份是你的。”

    霍亚杰嘴角彻底压不住了。

    半小时后，霍亚杰拎着两份清补凉来到她家。

    他进了屋，听见柏璇之在书房里喊了声“你来啦”，但没空出来“迎接”他——因为她正在电脑桌前忙着编辑文件。

    于是他把糖水放在餐桌上，走到书房去看她。

    “在忙呢？”霍亚杰面带微笑地倚靠在门边，温柔地看着她。

    只见她一丝不苟地敲着键盘，无暇看他：“这个文件明天要用，我马上好了，你再等一下！很快！”

    他笑了笑，打趣说：“不急，我等你。只是糖水不等人。”

    柏璇之终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嗔笑道：“知道啦，马上！”

    霍亚杰出了书房，先把清补凉拿去冰箱冷着，以免放久了损失了风味。

    茶几上随意地摆放着几本法律书，他能想象到她平时忙着查条文的情景。他卷起衬衫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俯身为她整理茶几。

    随后，他又去厨房拿了两个火龙果和一个盘子，去皮切块后把火龙果装进盘子里。

    很快，柏璇之就忙完了。她出来时正好看到霍亚杰端出一盘水果，便甜蜜地上前索吻：“霍检真贴心。”

    霍亚杰笑着：“忙完了？那我把糖水拿出来。”

    柏璇之跟了上去，抱着他的腰，边走边说：“我同事说这家店的糖水都很好吃，椰奶清补凉是招牌，你以前喝过吗？”

    “没有。没想到第一次喝就是最后一次喝，你说这是幸运呢，还是不幸运呢？”他宠溺地望了她一眼。

    他们在餐桌坐下，一起喝着糖水，不时吃点水果，随意地闲聊着，笑着。

    岁月静好，就如同一叶小舟停靠在温暖的港湾，鸟儿静静地栖息在树梢。

    吃饱喝足后，柏璇之绑好打包盒拿去扔，霍亚杰也起身收拾盘子。

    “你今晚有别的事吗？”她边洗手边问道。

    “没有啊。”他等她洗完，也跟上去洗。

    她从背后抱住他，又问：“那你今晚留下来，好不好？”

    霍亚杰心中一软，感觉到自从上次以来，她似乎比以前更依恋他，更想他。她的感情似乎越来越热烈，那种对他的在乎，让他无法不心软。

    他转过身搂着她，为难着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她。既无法答应，又说不出拒绝。

    一时间，她的眼中浮现出一抹失落和委屈，他顿时心疼不已，仿佛她是一只被他抛弃的流浪小猫。

    “这样吧，我陪你到你睡着，好吗？”他柔声问。

    她妥协地点点头，随后被他印上一个温暖的吻。

    一晚上，他们相拥着，享受着彼此身体的温度。他给予她最温柔的碰触，让她在无边的细腻中释放、满足。

    爱潮过后，他无数次地亲吻她的唇，亲吻她的发丝和肩膀。直到她缓缓睡去，他才悄然起身，贪恋地再吻了她一次，才轻轻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