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
Chapter 3
「你喝醉了嗎?說這種奇怪的話。我們明明見過很多次面。」白明月走上前皺眉看著他。 沙爾汶嘆氣。 她大概真的什麼都不記得吧。 「這是什麼?」他從車窗裡拿出兩份文件。 「你入侵我的公寓?」白明月憤恨的問。 「如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還給我!」她伸手向他要。 「妳有什麼目的?」 「不關你的事。」 「那個德國記者是妳的情人?」 「干你屁事?」 沙爾汶氣極,打開接近人行道的副駕駛座車門把她塞進車裡,鎖上車子後,不管拍著車窗的白明月,繞到駕駛座開門,把試圖擠到駕駛座門邊的女人推回副駕。 白明月掙扎著想把他丟到後座的文件拿到手收進包包。 結果他強行幫她繫上安全帶。 手不夠長,她只能瞪著被丟遠的兩份文件。 「你要帶我去哪?」她不能放棄這兩份文件,坐在車裡眼睜睜看著他把車子駛離。 「閉嘴。」 「沙爾汶。你不像那麼不講理。」白明月試圖講道理。 「收起妳那一套。我已經聽說妳在王妃身旁施展的魔法。」 看不出來她還頗懂阿諛奉承。 起碼在他面前她情緒還自然些。 「你到底在說什麼?我不會變魔術,也不會魔法。」白明月覺得這男人瘋了。 「看不出來妳倒是識時務,很會灌王妃迷湯。」 「像你這種人受眾人擁戴的人當然不懂。」知道他大概是因為她接近王妃而不高興,她不再那麼害怕。 「妳不願意跟我分享當一般人的感覺,我又如何知道?」 「真是。」不懂人間疾苦的傢伙。 「妳接近我真的是為了收集資料?」 「隨便你說。」她轉過頭不理他。 「如果是真的,我會很傷心。」他很認真的說。 白明月用怪異的表情看他一眼。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車子不久開進一棟大樓地下室。 車庫門自動打開。 白明月失望的看到後車窗外的車庫鐵門又自動落下關閉。 她沒辦法在下車拿到後座文件後就從車庫門逃走。 「下車。」 當她還在想逃脫方法的時候,沙爾汶已經拉開她這邊車門。 「撒藍在嗎?」 「這裡是我的私人空間。」 白明月心冷了一半。 沒有機會逃。 不過也不會被人發現她和沙爾汶竟然搞在一起。 「你到底想做什麼?」 「來吧。」 沙爾汶不理她,也沒有意思要鎖車門,轉身往進入建築物的門走。 白明月知道他開的車型需要晶片鑰匙或預設好的手機匹配才能發動,但是她兩種都沒看到在哪,應該是在他口袋裡。 「快點。」 拉住門的沙爾汶催促她。 她連忙拉開後車門把文件收到包包裡。 沒有選擇只好乖乖聽命的白明月看著身後自動卡上的門,意識到她無法輕易離開。 那是指紋辨識門。 「進來。」 沙爾汶走進電梯,轉身按下樓層。 白明月看著電梯中等待的他,毅然決然走了進去。 她直覺有什麼事要發生。該發生的逃不掉。 「妳參與的事,頂多只是向不知情的人指出這個人類社會的制度問題,一切還是會照原來應該的軌跡走。」 「如果你帶我來是要說教,那就不必了。」 「為什麼妳要加入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白明月閉嘴不語。她看不慣這世間的不公不義。 她父親一輩子都在與不公平抗爭,最後英年早逝。 他出身顯貴不會懂的。 電梯打開是另一道指紋辨識門。 門一開,白明月愣住。 漆黑的室內,可以看見倫敦燈光點點的夜色。 說是百萬甚至千萬夜景也不為過。 「月。」一個外國口音,說出月亮的英文單字。 不是沙爾汶的聲音。 白明月睜大眼,看清楚黑暗室內椅子上有個黑影。 在她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室內燈光大開。 明亮室內卻讓白明月冷得幾乎要發抖。 「沙爾汶!」 當白明月意識到被綁在椅子上的人是她的德國記者友人,旁邊還站著兩個西裝筆挺的保鑣,她立刻轉身怒視沙爾汶。 「放他走。」白明月抓緊手中包包帶子。 「妳要用什麼做交換?」 「你!」 「月。不要管我。」德國記者驚恐的制止白明月說出任何交換條件。 他深知眼前的男人可是心狠手辣。富有正義感的白明月或許一開始就不應該淌這混水。她大概不知道自己惹了什麼麻煩。 「先放了他。」 白明月知道記者如果沒有被放走,很可能會被殺害。 因為這人知道太多這世界上關於達官貴人的黑幕。 沙爾汶一個眼神,白明月立刻衝到記者身前,擋在槍口前。 「妳。」 沙爾汶把護衛的手拉下。 她當真可以為這個人犧牲性命? 「沙爾汶。讓他走,我答應你任何要求。」 見他不為所動,她只好更低聲下氣。 「拜託你。」她彎下腰。 「月??。」 記者不敢相信白明月為了他這樣一個普通朋友可以不顧一切。 不過沙爾汶因此更生氣,他完全把眼前兩人關係搞錯。 「脫衣服。」 兩個護衛對看,向來紳士的主子不知道哪根筋不對。 「你要我變成婊子還是妓女?」白明月直起身子來不甘示弱回嘴。 她知道他要她。 那給了她些許控制他的機會。 「放他走。你們也下去。」沙爾汶看著白明月,開口要護衛離開。 「月。」手腳束縛被鬆開,記者擔心的開口。 「走。」白明月把兩份文件從包包拿出來塞到他手裡,希望記者無論如何可以完成他的工作。 記者沒能再說什麼就被沙爾汶的人帶走。 「你要在這邊?去房間比較好吧。」白明月故意說。 沙爾汶轉身走到一旁推開看起來像是牆壁的一扇門。 「進去。」 白明月轉頭確認他的人押著記者已經進入電梯。 她知道所有的證據都顯示沙爾汶並不是言而無信的人,沒有退路和脫逃計畫之下她只好賭這一把。 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必須掀出底牌。 「你明早必須放我走,我不想讓王妃知道。」 「哼。」只要她願意,他連天上星星都可以摘下來給她,只怕她一點都不會領情,星星最後被丟到水裡浪費掉。 沙爾汶站在門邊讓她進門,隨即把門關上並落了鎖。 他把脫下的風衣和西裝外套隨手丟在床上,走進浴室。 白明月震驚的發現,在房間深處的浴室是完全透明的。 她的一舉一動都會在他的眼光之下。 他解開手錶放在一旁的動作她看得一清二楚。 她開始用眼光搜尋室內。 窗邊有一個畫架,上面的畫還沒有完成。 她走上前去。 旁邊沒有任何作畫的工具。 畫中的背景是有著大窗戶的室內,窗外有點像地中海景觀。 有白色羅馬柱、大花瓶,桌面擺著許多水果。 裡面還有個黑髮女人,穿著古希臘羅馬式的衣物坐在窗邊類似貴妃椅的長椅看著窗外,只露出側面,手中有蠟板和筆狀物,椅下散落小捲軸。 女人看起來很面熟。 那女人的衣物是半透明的,隱隱約約看到身體曲線。 胸前櫻桃般兩點一邊完全暴露,另一邊雖然掩蓋在一層畫成布料的白霧下,近看可是清清楚楚。 就連下體那片黑森林都在顯示為布料的白色水彩下若隱若現。 雙腿伸長,微微打開。 女人的臉流露出期盼與渴望。 白明月用手摀住嘴,她知道那女人是誰。 那是她自己!白明月。 這下流的男人,竟然在臥室放這種東西。 「過來。」沙爾汶在浴室門前招喚她。 「這幅畫是什麼意思?」白明月臉色鐵青看著他。 「仿造龐貝城裡的古代春宮圖。」沙爾汶露出性感微笑,用低沉聲音說。 「你!」白明月咬牙切齒。 沙爾汶走到畫前。 白明月這才意識到他下半身只圍了條浴巾。 他很快掠住她手腕,沒有給她逃跑的機會。 「妳答應我要對妳做什麼都可以的。」 「你要一個不情願的女人?好啊。速戰速決。」 被激怒的白明月口不擇言。 「不,我們會慢慢來。」 沙爾汶把她拉進浴室。 「脫衣服。」他自顧自地從鐵瓶子擠出泡沫,刮起鬍子來。 「你不要欺人太甚。」 「妳要我在妳盛怒之下和妳做愛?」 該死的沙爾汶竟然對著鏡子笑了。 白明月更加憤怒。 「那你要我享受嗎?」 白明月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 沙爾汶笑得更大聲。 「當然。我認為妳也想要我。」 「所以把我畫在春宮圖?」 「不,那不是妳。」 沙爾汶正色,轉開水龍頭沖掉刮鬍刀上的泡沫。 「所以我是替代品?」 白明月知道畫中那女人長相和自己一模一樣。 「不是。妳不了解。」沙爾汶拿毛巾把臉上剩餘的泡沫擦掉。 他說出奇怪的話之後,直接把她推進淋浴間。 「晚了,快洗澡準備休息。」 他打開蓮蓬頭,淋濕她身上衣物。 「啊!」突然被冰涼的水淋一身濕的白明月尖叫。 沙爾汶竟然轉身面對鏡子刷起牙來不理她。 走出浴室,穿著過大的浴袍。 她那些必須乾洗不能沾水的高級二手衣和鞋子大概報銷了。 「這給妳。」 床頭櫃放著一個打開的方形絨布珠寶盒,裡面有一組閃閃發亮首飾。 「我不會因為珠寶金錢賣身。」 白明月根據過去工作累積的經驗,一眼看出是古董珠寶,大概是19~20世紀的歐洲珠寶風格,如果放上拍賣市場價格不菲。 「我懂,妳是為了那個德國記者的人身安全。」 這原本就是屬於她的,他只是物歸原主。 只不過她不知道,前幾世的糾葛,她早就忘得一乾二凈。 白明月站在坐在床頭的他面前,自己把浴袍解開,浴袍滑落在她腳邊。 沙爾汶突然覺得淡淡的悲哀,她是為了別人才心甘情願。 他伸手把她拉近。 她肌膚上細細的感覺和他記憶中一樣。 他輕輕把頭放在她身前,雙手緊緊環抱住她的腰。 白明月的身體一僵。 她不懂,他明明抓到她的把柄和弱點想要逼迫她,得到她的身體。 現在卻一點也不像要強迫她。 她直覺知道如果自己喊停,他應該也不會對她下手。 兩人相遇明明是她起的頭,之後他一連串奇特行為令她不解。 她不喜歡那種超出掌握的感覺。 感覺有些可怖。 事情已經超出原本她所預計。 看來她接近王儲妃又惹上國王的兒子真的有點玩過頭。 不過只有像她這樣無父無母的人,才有辦法毫無牽掛的進行這種危險性一點都不低的調查。 讓其他人涉險她更過意不去。 反正她出事沒有人會在乎,還不如好好利用自己的價值。 突如其來一陣天旋地轉,她回過神來已經被壓在床上。 沙爾汶吻了她。 她腦中電擊似地出現奇特畫面。 就像是電影般一幕幕出現。 但是她絕不可能身在其中的。 那根本應該是她的幻想。 都是沙爾汶那怪異的圖畫造成的。 房外傳來一陣吵雜聲音。 「王妃殿下??。」沙爾汶侍衛著急試圖阻止的聲音也傳來。 「白明月、白明月。」王妃的聲音從房外傳來。 「不要理她。」沙爾汶對著白明月說。 房門卻傳來劇烈敲門聲。 沙爾汶當然知道是誰的傑作。 能跳過侍衛闖入他私人領域又剛好身在此地的人不多。 白明月驚恐的想推開沙爾汶。 如果讓王妃認定是她引誘沙爾汶,那她一切努力就毀了。 沙爾汶煩悶的起身。 白明月跳起來抓起腳邊的浴袍。 沙爾汶找出準備好的女裝丟在床上。 他也隨即穿起衣物。 「白明月!」王妃不甘願的聲音又傳來。 「我沒事,請殿下給我點時間。」白明月走到門前說。 「好。」王妃聲音總算恢復冷靜。 白明月不理會沙爾汶邊穿衣服邊惱怒地看著她的眼光。 她心知這下他不得不開門了。 沙爾汶不會為她一個小小平凡女人去得罪王儲妃。 當王妃幾乎失去耐性,舉起手想再敲門的時候,門從裡面打開。 白明月衣著整齊抬頭挺胸走在沙爾汶身前。 「白明月,沙爾汶傷害了妳嗎?」王妃皺眉嚴厲的瞪著白明月身後的沙爾汶。 「不,他沒有。」白明月裝作鎮定搖頭否認。 她想在在場所有人面前保有自尊,於是刻意忽略王妃身後的護衛們。 王妃不認同的看著雙手抱胸撇開頭不理她像是個桀驁不拘青少年的沙爾汶。 「我們走吧。」 白明月低下頭輕點同意。 沙爾汶不悅的看著白明月背影消失在電梯裡。 自從那天之後,白明月總是小心翼翼的。 雖然王妃什麼都沒說。 當晚把她送回公寓之後,給她一點時間整理行李命令她立刻搬去和其他工作人員一起住旅館。 不知道這樣的事是不是沙爾汶或是中東王室裡的男性成員常做,所以女人取締這種事習慣了。 她並沒有被嚇到失去觀察力,王妃和沙爾汶之間的角力是顯而易見的。 不過也帶給她些許安全保障。 才幾天,英國時裝周很快接近尾聲,接下來是巴黎時裝周。 白明月不得不佩服時尚業界幕後的前輩,雖然跟著光鮮亮麗的老闆一起光鮮亮麗,不過工時超長沒有加班費。 大部分的人就算常上健身房但身體健康好像都不好,簡直是金玉在外敗絮其中。 「白明月,我們今天出去輕鬆一下吧。」王妃的造型師和化妝師趁著王妃不在座位上到白明月桌旁。 倫敦辦公室裡的人都在準備打包,室內有些雜亂,畢竟這裡是王妃向其國家大使館借來暫用的地方。 王妃本人或許是覺得打包移動到下個地點是所僱用人員的工作,聽說和倫敦的朋友出去,應該不會回辦公室。 王妃身旁有些工作人員也已經提早到巴黎,特別是先遣的安全人員。 目前王妃和雜誌社本社相處上尚稱融洽,但是她隱約感覺到本社對王妃的作風和合作前的想像並不同。 也難怪,西方國家和其人民雖然不是故意但總是有點錯誤觀感的看世界其他部分。中東國家每個地方國情都不同的。 小時候父親常會分享在杜拜旅館工作時學到的國情或者每天因爲文化差異發生的新鮮事。 「好啊。」白明月答應,她必須為接下來的工作和夥伴們好好相處,會受到邀請表示她慢慢被接受。 沙爾汶走出大使館,搖頭拒絕車子和隨從,往和人約好的知名旅館下午茶廳徒步走去。 白明月正和幾個王妃身旁的女人提著很明顯是裝著午餐的塑膠袋走向大使館建物另一面的門。 他想起王妃這幾天會去巴黎。 沒有意外的話,白明月這個女人已經穩穩拿到王妃身旁工作也會跟著去。 白明月身旁的女人每個都和王妃一樣高調的花枝招展,只有她總是淡妝和經典樣式服飾。 他知道父親是反對叔叔的王妃太過於高調吸引西方社會關注的人之一,不過雖貴為國王沒辦法真正控制家族裡每一個人每一件事。 天知道他同父異母的姐妹裡有幾個已經逃跑很多次又被捉回家。 白明月對著送到那即將移動至巴黎的打包進行亂成一團辦公室裡沙爾汶送來的古董珠寶發愣。 這套珠寶本身品項完好,她那晚驚鴻一瞥知道應該是原裝原盒甚至是沒有修補替換過價值連城的原件珠寶。還鑲嵌有潔淨度高的大顆主石。 除珠寶本身的珍貴價值,名人收藏賦予的意義更大,不過這是她在拍賣公司的時候完全沒看過也沒聽過的物件,應該不是屬於歷史上知名人士。 現今仍存在的老品牌,仍具備一定的價值加乘,因為不少品牌原先就是做宮廷珠寶出身,當然也會在貴族富豪間引領流行。而這件就是其中一個老品牌的產品。 在拍賣公司工作的時候,她學到古董珠寶嚴格定義是在百年以上的老件。 1920年以前才真正稱得上是Antique古董、百年以內則僅能稱為Vintage舊二手。1920年起Art Deco時期到1935年至1950年新古典時期只能勉強因爲藝術價值稱為二手古董珠寶。 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19~20世紀的歐洲早期珠寶。1837年英國維多利亞女王登基開啟盛世,歷經百年風華,其歷史、文化價值與獨特工藝,造就一群古董珠寶的擁護者。 收到這種東西與身份不合的貴重物品當禮物還滿困擾的。 「大家儘快整理好可以提早下班。」突然回辦公室的王妃或許是和朋友見面心情大好,愉悅的聲音在辦公室門口響起。 白明月連忙把擺在桌上半開的盒子關上。 英國倫敦的夜店有幾家頗具特色,有會員制的,有主打樂團的,也有不錯舞池的。 白明月坐在沙發上知道自己有點不對勁,她不記得喝過王妃工作人員之外的人們拿來的飲料。 和大家碰面之前,從辦公室下班她也只是在旅館房間準備打扮。 她有些頭暈,一開始她以為是室內空氣不流通。 可是出去外面透氣之後,並沒有舒緩。 她輕喘一聲,旁人的眼光讓她立刻摀住嘴。 那奇怪的喘氣聲不是她平常會發出的聲音。 和她一起來的人不知道都跑去哪裡。 桌上的酒和氣泡飲品都差不多喝完。 夜店的氣氛已經炒熱,四周都是鬧哄哄的音樂和說話聲。 一群人佔用的獨立沙發區只有她一個人和幾個工作夥伴的包包。 她抓起自己的物品想離開。 跌跌撞撞的勉強用越來越模糊視線越過人群來到夜店裡屬於明亮一邊的吧檯,只見眼前一個男人擋住想離開的她去路,抬頭只見沙爾汶那熟悉雙眼,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沙爾汶得知白明月會出現在這個夜店,忍不住跟來,結果迎接他的竟然是往他胸前倒下的女人。 他想起近來女子遭下藥的新聞,服下後會出現頭暈、失去意識的症狀,甚至全身發熱不自主脫衣、嬌喘,那種網路上流傳的『失身藥』。 沒有容許自己繼續多想,他拿走她肩上包包,打橫抱起她離開。 他不想暴露身份,也不想讓她暴露在危險之中。 遣走一天到晚跟來跟去的護衛真是個爛決定。 希望不會有人認為他在夜店撿屍,然後惹出麻煩造成皇室公關災難。 那會影響到他的全盤計畫,他打算拿下國王的實權。 在取得父親完全信任和認可之前,他必須小心謹慎,叔叔不會輕易退讓王儲身份。 他想裝作不慌不忙的離開,儘量不引起騷動和人群注意。 擁擠的夜店要排開人群又不要太多不必要的關注本來就很難,還有不少人在讓路的同時也看向他和他懷中的白明月。 他慶幸她目前沒有太過奇怪的反應,只安靜的任他抱著。 不過他知道這只是風雨前的寧靜,年輕的時候他去過不少位於世界各地的夜店,夜晚那裡面發生什麼事他很清楚。 在娛樂場所會被下的藥就是那幾種,有人專門在世界各國夜店販售,因為進口的人莫不大賺,口耳相傳,可想而知會有什麼。 他如果幸運而白明月被下的藥量不多,就可以在明天王妃手下全部啟程到巴黎前把白明月完整送回倫敦旅館,不然王妃八成又會怪到他頭上,之後就會面對更麻煩的狀況。 現在他只能希望她行李已經打包好,能夠多一點時間解決眼前問題。 還好夜店門口守衛的壯漢們只是訕笑,拿到他給的幾張鈔票小費就讓他們離開。 他希望夜店守衛嘴巴會緊一點,免得傳出去他還得收拾殘局加以否認。 這些人不光只是保全,也專門為熱門夜店篩選誰可以進入誰不可以,認得倫敦絕大部分在各大夜店出入上流社會年輕人,認得以前來過的他,也知道白明月今晚和王儲妃手下一起進場,只差不知道她們和王妃的關係。 把已經明顯神智不清的她塞進車子副駕駛座,他在繞過車頭時打開她的包包檢查,裡面沒有奇怪可疑的藥品或粉末,她的確是被下藥而不是自己嗑藥。 等他坐進車裡,把包包放入手套箱、發動車子,她已經開始呢喃。 只消看她一眼,他知道藥效開始發作。 露出衣服外開始轉粉紅色的皮膚,警告他即將發生的事。 今晚他大概得要兼任她的男僕。 「好熱。」 忙著應付倫敦車陣的沙爾汶連忙按下方向盤上按鈕調低冷氣溫度、調大風速。 他可不想她在到他的地方之前就開始脫衣玉體橫陳供人觀賞。 當她開始痛苦喘氣,他已經連闖好幾個紅燈。 「哦。」 沙爾汶握緊方向盤,幾個俐落的轉彎後,擠進還在緩緩打開的大樓車庫門。 「唔。」 「再忍耐幾分鐘。」他出聲安撫。 由於這種藥物的影響,她明天醒來後會有短期失憶,從失去意識之後記憶斷片,大概也不會記得是他救她。 他才打開副駕駛座車門,正要打開手套箱拿她的包包,完全腿軟的她急著奔向車外停車場裡的冷空氣,差點滑落在地上。 要不是他眼明手快拿出包包又立刻拉住她,她恐怕已經和地板親吻。 這藥還真害人不淺。 去夜店的美女如果中招想逃跑卻沒有像他一樣的白馬王子相救恐怕會摔倒毀容。 「好熱。」她邊說邊扯自己的衣服。 「稍安勿躁。」沙爾汶抱起她離開副駕駛座。 或許是他體溫較高,她不舒服的在他懷中移動。 放下她用手紋開門和扶她進入梯廳等電梯的短暫過程那軟軟的身體整個依附著他,對他來說簡直是酷刑。 「嗯。」 電梯一開門,他立刻上前打開自己家門,把她拉進去。 她立即跪在地上喘氣。 他轉進吧台冰箱裡拿出一大瓶冰涼礦泉水塞給她。 再回到吧台拿出大量冰塊倒進酒用的銀色冰桶裡。 他拿出冰箱裡準備給來客使用的擦手冷毛巾,到她身旁幫她擦拭臉跟手。 她抱著冰涼水瓶的模樣讓他直吞口水。 他強迫自己回過神來搶過白明月抱著不放的水瓶打開瓶蓋。 「喝。」沙爾汶阻止她差點打翻水瓶的動作,強迫她打開嘴巴。 她只喝幾口就開始脫衣服。 沙爾汶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想阻止她。 但是她的痛苦喘氣讓他意識到白明月根本不知道她自己在做些什麼。 他回到吧台把水倒進準備好的冰桶,再到她旁邊對她半騙半哄:「快喝,喝下去會很涼。」 她甩開手上脫下的衣服,大口喝起他遞上的桶子裡面的冰冷液體。 看著她發紅的皮膚,他想起她又細又柔的肌膚觸感。 他再度阻止自己亂想,站起來想把手上已經不冰的毛巾丟到洗衣籃,可是她竟然抱住他的腿。 他從她身邊蹲著的姿勢站立起來不過幾秒鐘,她卻立刻一臉痛苦抱著他哀嚎。 他當下連忙抱起她往房間走。 浴室裡的冷水對她似乎沒效。 脫到只剩內衣褲,她還想繼續脫,和幾天前她在這裡的表現差很多。 外面可是頗為寒冷,水可是冷得像冰。 他怕繼續淋冷水在身上沒多少脂肪的白明月,她接下來不是重感冒就是那種類春藥在腦中錯誤的繼續傳遞身體很熱的訊息最後讓她喝冰水又淋冰水冷死。 沙爾汶把白明月拉出淋浴間,撐住她連站都站不直的身子,用浴巾把她擦乾。 「好熱。」她不滿的抗議,半舉起軟綿綿的手想推開他。 「妳冷得像冰。」他明知她根本意識不清,還是忍不住回嘴。 「嗚。」她整個身體又開始往下滑。 他丟下浴巾抱起她到臥室床上坐好。 白明月躺下開始痛苦的捲曲身體,拉扯身上僅有的衣物。 他拉起她,阻止她繼續用濕答答的內衣弄溼床單。 讓她坐在床沿他鋪好的毛巾上,他動手解開她的內衣。 「拜託。」白明月破碎的聲音在彎下腰的他耳邊說。 沙爾汶充耳不聞,拉她站起來靠在他身上,褪下她底褲。 白明月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而他不會趁人之危。 「拜託。」這次還伴隨呻吟。 「聽著。妳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或是做什麼。」沙爾汶低聲安慰她。 她軟軟的伏在他身上。 「嗯。」 這絕對不是聽懂的回應。 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四柱床簾幕。 走過白色紗帘,白明月迷惑的看著周遭。 石砌的牆和古代才會有的木盤、石椅、木椅佈置在房間裡。 似曾相似的場景,令她感到困惑。 外面傳來馬匹低吼的聲音。 她跑到窗邊一看,下方有裝飾著類似玫瑰金顏色飾品的馬匹衝進大門,馬鞍上跳下一個男人,他把韁繩丟給迎上來的人,馬就隨著拉著韁繩的人緩緩步進種滿植物園子旁的馬廄。 而站在園子裡從馬上下來的男人身上穿著好似電影裡演員穿的、貴氣十足羅馬式戰袍,也閃耀著和馬匹相同的玫瑰金色,抬起頭對著她笑。 她不記得認識這個男人。 疑惑的看向四周,綠色平原的遠處有個海灣和一座山。 突然,她懂了。 她在沙爾汶那幅情色圖畫裡看過這地方。 匆匆轉過身,找到類似梳妝台的地方,拋光當成鏡子的玫瑰金色銅鏡。 不,鏡子裡那女人不是白明月。 她不是白明月! 沙爾汶看著沈睡著的白明月。 她醒來之後的反應他不想知道。 他忍不住自己的生理衝動和她的苦苦哀求。 阻止自己繼續思考,很快翻身離開溫暖的床和她,起身著裝。 他用毛毯將她包好,輕輕抱起她。 白明月逐漸醒來,她首先意識到下巴下方毛毛的毯子裹著赤裸身體。 然後她意識到門正被敲著,越敲越大聲。 「慘啦。」她看一眼床頭櫃上旅館電子鐘,意識到離集合時間只有十分鐘。 跟平常一樣下床,卻發現腿軟得不尋常,頭也有些痛。 看向私人飛機的窗外,白明月好奇接下來巴黎時裝周王妃會不會繼續配合雜誌總社安排跑秀場,畢竟在倫敦已經開始嫌累。 王妃已經先到巴黎,據說和其夫有私人行程,而剩下的隨從還是多到要用大型客機當私人飛機用。 她昨夜好像做了兩個奇怪的夢,只記得片段。 先是在夜店身體不適,最後遇到沙爾汶,卻在自己床上醒來。 做的夢和沙爾汶房裡那色情圖畫有關,先是和他上床,又穿越去古代。 大概只是做怪夢。 最近生活變化太大。 突然,白明月注視著雙腿蓋著的機上毛毯,意識到早上蓋著她的毯子不應該出現在旅館房間,她知道那並不屬於住好多晚印象深刻的旅館房間,而是??自沙爾汶的床上! 她清楚記得他想脅迫她就範當天坐在床上環抱著她的腰,床上就是那張毯子的花色。 她有裸睡的習慣,但是絕不可能裹著毛毯,因為她喜歡棉質床鋪用品。 也就是說??她真的拜託他和她上床,那不是作夢,而他用毯子包著睡著的她送回旅館。 天啊,她往後要怎麼面對他。 她還得繼續完成答應下來的工作。 要是有王妃的工作人員看見沙爾汶送她回旅館去告訴王妃,她就惹上大麻煩。 「白明月。」 她嚇一跳,從自己的思緒中回神。 「妳還好吧?暈機嗎?」 王妃的化妝師擔心的問。 「我還好。有什麼事嗎?」 白明月搖頭微笑。就讓別人當做她在暈機吧。 「我們和王妃助理趁著還沒到巴黎開個會,討論關於王妃這一週的穿著和妝容。各大品牌應該有把各種要王妃使用來打廣告的商品要求用電子郵件寄給妳,助理那邊有王妃本人的要求,我們也拿出來討論。」 「呃,是。好的,我這就帶著資料過去。」她進到飛機時看到有個小會議室。 還好,大家昨晚應該是各自解散,所以她找不到人,一起去的人們也找不到她。 工作人員不見得是來自王妃的國家或是其他中東國家而是來自世界各國,所以一夜情還是找老情人或者是玩瘋分散大概都是常態,不被嚴格的國家宗教教義束縛。 白明月暫時鬆一口氣。 她接下來幾天都在戰戰兢兢中度過,深怕任何人發現發生的事。 沙爾汶可以稱得上俊俏的臉佈著一層寒霜。 白明月可真是完全不記得發生何事? 沒來吵鬧,靜悄悄的連一聲都不吭。 他可是全然記得那一晚。 所有細節清清楚楚,每晚都令他無法入眠。 這女人的心似乎沒有溫度。 還是這只針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