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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姐弟恋 第118节

    怎么, 自己的房间是什么龙潭虎xue吗?

    余清音小小翻个白眼, 顺手把头发扎好:“那走吧。”

    没有暖气的室内,每一块瓷砖都散发着寒气,她在家都穿着羽绒服, 换个鞋就能走。

    男生更没啥好收拾的,大家一窝蜂钻进车里。

    余景洪车还没开出巷子口, 迎面跟他三婶狭路相逢。

    范燕玲骑着电动车。

    她打开安全帽的前盖:“又上哪去?”

    余海林摇下车窗:“我们中午出去吃。”

    爱上哪上哪。

    逢年过节路边摊最红火的日子,范燕玲跟妯娌卖烟花炮竹和对联红包正是忙不过来的时候, 哪里有空管孩子,摆摆手:“车开慢点。”

    一家人错身而过, 余清音才想起来有件事忘了做。

    她拍一下大腿:“我没擦楼梯扶手。”

    年年春节前的大扫除,都是自建房的噩梦。

    余海林跟着倒吸口凉气:“糟, 我没洗阳台。”

    很好, 大家一起完蛋吧。

    余清音头疼地捏捏鼻梁:“不管了,回来再说。”

    亡羊补牢, 该挨骂还是跑不了。

    余家姐弟吃完火锅就赶回家干活,只差给大厅的地板抛光。

    就这, 范燕玲还是不太满意。

    她晚上到家挑剔地四处看:“明天再扫一遍。”

    一遍都够余清音累的, 她深觉得人还是要自我解放才行, 又一次提出:“找个阿姨来弄吧。”

    还阿姨, 这都什么习惯。

    范燕玲有所有农村妇女的朴素,常常以吃苦为美德,横眉冷竖:“说出去被人笑死。”

    到底谁会来笑这种事,余清音真的无法理解。

    但她两辈子的生活经验告诉她企图改变大人的想法,只会加剧自己人生的痛苦。

    她咬咬牙:“行,再扫一遍。”

    大概是看出她极度不悦,第二天余海林起得比鸡早,任劳任怨地用他妈抹布擦地的标准干活。

    余清音双手环抱,背靠着墙站立一侧:“余海林。”

    连名带姓,大为不详。

    余海林慢吞吞地回过头,手上一点不慢,表情大有骂我我会哭的意思。

    余清音有点想笑,嘴角往上扯。

    她的眉目有别样的柔和:“最近有啥想要的?”

    圣诞老人成精啦!

    余海林控制自己的眉飞色舞,咳嗽两声:“那我得好好想想。”

    想着吧,余清音是花钱的人,难道还能比他急吗?

    她道:“二楼扫了没?”

    余海林才要摇头,听见动静看向门口。

    余胜舟一进门就看到堂弟半跪着,眨眨眼:“不至于行这种大礼吧。”

    余海林下意识想把手上的破抹布丢过去,看到堂嫂宋欣茹顿住手,莫名有点尴尬,毕竟论起来大家真没见过几次面。

    余清音招呼:“大嫂你慢点,地板是湿的。”

    宋欣茹大着肚子,自然是万分小心。

    她借着丈夫的手,慢慢在沙发上坐下,长舒口气:“又给踩脏了。”

    余海林反应不慢:“没事,地本来就是用来踩的。”

    说完piaji又跪下,一声脆响叫人侧目。

    余清音都替他觉得疼,心想这个弟弟是蠢到看不下去了。

    她给客人倒水,说:“大嫂,你们什么时候放假的?“

    等会,问的是你们,怎么只叫一个人。

    余胜舟:“不是,我这么大个人你看不到吗?”

    余清音理所当然:“这个家的男人太多了,看得人心烦。”

    这话说的,余胜舟:“看男朋友就不烦了?”

    好端端的,怎么忽然提他。

    余清音:“真是多亏你天天惦记他。“

    宋欣茹憋着笑:“我们刚刚出小区看到你男朋友了。“

    他们夫妻在省会工作,放假先回市区的公婆家,才住一晚上,又得回老家过年。

    余清音恍然:“岳阳他二姨住你们隔壁栋。”

    别人家的事情,知道得还挺清楚的。

    余胜舟:“你二姨住哪知道吗?“

    余清音沉默两秒:“我没有二姨啊。”

    重点是这个吗?余胜舟眼睛一瞪:“找揍是不是?”

    不敢不敢,余清音哪里敢在他头上拔毛。

    她道:“哥,你要是看他不顺眼,干脆去揍他一顿。”

    余胜舟第一反应:“我工作还要不要了。”

    考上公的人就是觉悟高,余清音都想问一句我跟工作掉进海里你救谁的疯话。

    她道:”那你在义愤填膺什么?“

    余胜舟:”表演一个哥哥对即将泼出去的水的不舍。”

    他大概觉得自己很幽默,摸着下巴笑。

    余清音头略低,看着堂哥提早中年发福的肚子:“哥,有点油腻了。”

    这倒霉meimei,还是泼出去算了。

    余胜舟屈指敲她一下:“看来今年不用给你红包。”

    别啊,谁会跟钱过不去。

    余清音一脸谄媚:“多多益善,少少不拘。”

    她摆出这幅样子实在不符合性格,反而眼角眉梢透出三分的可怜,像只窝刚被掏空的松鼠。

    余胜舟:”注意胎教。“

    想起即将出生的小侄女,余清音眼睛一亮:“我买了好几件漂亮的小裙子。”

    做父母的对孩子的性别没有要求,只希望ta健康快乐,但她怎么就笃定是女孩子。

    余胜舟:“万一是儿子呢?”

    余清音:“男孩子的衣服没啥好挑的。”

    又道:“不行留给我女儿。”

    婚都没结的人,想什么女儿。

    余胜舟:“是儿子我也叫她穿上。”

    又道:“海林小时候也穿你衣服。”

    这种黑历史,好歹避开人提啊!

    余海林几乎是咆哮:“我被逼的!我也不想扮丫鬟。”

    余清音有一段时间最爱的电视剧是《野蛮公主》,披着被单就开始演,假装有大拖地的长裙摆。

    余海林就是那个提裙摆的人,穿着性别和尺寸都不合的旧衣服。

    必要的时候,两个哥哥既可以是太监也可以是护卫。

    余胜舟虚长几岁,当时已经有青春期的羞耻心,将此列为暑假的最大酷刑。

    可惜,所有抗议都不管用。

    余清音我行我素,现在乍一想:“对你是挺不友善的。”

    知道就好!余海林重新蹲下来,跟瓷砖上一块没人注意的污渍作斗争。

    余清音看他额头都挤出三滴汗,说:“你就地滚一圈都比这样擦干净。”

    余海林哼哧哼哧一早上,很是维护自己的劳动成果,小声嘟囔:“就你会说。”

    怎么不大声点,余胜舟撺掇:“大哥在,大哥给你撑腰。”

    拉倒吧,余海林换个方向,徒留背影不说话。

    宋欣茹摸着肚子笑:“不是说你在家是单方面的霸权主义?”

    余胜舟:“现在全球一体,咱们不说这个了。”

    怪会给自己拉大旗的,宋欣茹切一声,扭过头跟小姑子说话。

    她们俩是真的聊得来,往那一窝就是数不清的家常。

    余胜舟心想meimei就是长大了没这么黏哥哥,蹲在堂弟边上:“还有抹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