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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方向发展…… 此时此刻,也只有自求多福了…… 信步走着,竟不觉到了岛的南端,不远处乱石林立,是许久未曾到过的采石矶。 时近正午,偌大的采石场上显得有些空旷,稀稀两两的可见灰衣的奴隶四散着席地而坐,端着粗碗吃着中饭。 又前行了几步,来到微高的地方,视野更为开阔,可以看到场上大部分角落。 而视线,猛然间就被不远处大石头阴影下的两个人吸引了过去。 水葱般轻轻浅浅的绿,流云般泄地的直直的黑发,不食人间烟火的绝丽姿容,再熟悉不过的水晶般透明的童音,除了那唯一的弟弟,还能是谁呢? 身旁的人,还是白的有些毫无血色的清俊面容,还是沉稳坚毅如万年冰封的冻土般墨黑双眸,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平和宁静气息的浅笑,如同漫漫冬日里和煦的暖阳,柔的让人落泪,他是谁?还是——那个左近——吗? 映真又夹起青菜,坚决的送到左近嘴边。 为难的皱起眉,看到映真浮上受伤的神色,勉强的张口。 忧悒之色立时换成了满足的娇笑,令左近脸上蓦地升起两片红云,连眼角,也染上淡淡的绯色。 包围住两人的甜蜜氛围,让周围的人都可以清楚的感觉到。 凌厉的几乎灼人的视线射来,左近立时凝目四望。 对上那幽冷黑眸中的火焰,左近呼吸一窒,僵硬了身体。 感到左近的异常,顺着视线望去,映真惊异的睁大眼。 “哥——哥?” 暗潮涌动,猛烈的风暴似乎即将到来。 ******* 沉默的低头,聆听着手指敲击桌面的声响,映真心头转过无数念头。 “映真,收手吧,别再玩了。”有些宠溺的口吻,是映真熟悉的哥哥说话的方式。 霍地抬起头,绝美的脸上却带着无比认真的神情。 “哥哥以为我再做游戏吗?” “难道不是吗?别告诉我,你对一个奴隶动真情?”皱起双眉,雷笑羽只觉得一切都很不对劲。 “我的确是动了感情。我喜欢左近!” “啪”的一声巨响,空旷的书房里拍动桌面的声响惊的映真不由瑟缩了一下,连雷笑羽似乎也被自己的行动吓到了,怔了一下。 “我不许你和左近在一起!” 少有的粗暴的口吻,立时逼红了映真的眼眶。 “我是真心喜欢左近的!他也是!我们要在一起!”固执的表达自己的想法,没有注意到雷笑羽的面色越来越铁青。 “我说了不准!左近不过是个奴隶,他配不上你!” “我不管!哥哥!我只要左近!” “我说不准!谁都可以!只有左近不准!” 话一出口,雷笑羽立时有些后悔,却隐藏着,冷冷的观察。 敏感的捕捉到什么,映真闪着泪光的眼眸中带着不可思议的光芒。 “哥哥是不准我和左近在一起,还是不准左近和我在一起?” 飞快的掠过一丝懊恼,雷笑羽快速的回答。 “这有什么差别?!总之你们两个不准在一起!” “难道哥哥也喜欢左近?”安静下来的映真竟令雷笑羽有些不安。 “你胡说什么?别扯到我身上!总之,不准再见左近!” “哥哥怕他被我抢走?” “雷映真!”雷笑羽几乎有些恼羞成怒,“左近是个奴隶!又和我结仇,你非要和他在一起,和我做对吗?” “我没想和哥哥作对,我只想让左近幸福。哥哥如果想要他,不用找什么配与不配的借口,就算是哥哥,我也不会让的。” “你!出去!”实在不知说什么,雷笑羽恨不得映真马上消失。从没想过,可爱的弟弟会有一天,看起来如此的碍眼。 低首施礼,映真缓缓退出,紧抿的嘴角,沉毅的目光,显示着少年的决心。 一拳锤在桌上,雷笑羽恨恨的要紧牙根。 曾几何时,一直藏在自己羽翼下的小鸟,竟要开始振翅飞翔! 雷映真!金丝雀永远不会变成雄鹰,即使流着鹰的血! 左近!我真是低估了你!最忠于我的人,竟因你而想背叛我! 背叛!对!就是这种感觉,有种被背叛的感觉! 那两个人,一个是自己最钟爱的弟弟,一个是自己最…… 最……最什么呢?最痛恨?最执著? 还是……最……无奈…… “左近!”獐头鼠目的监工带着狞笑,叫住劳作的左近。“主上有令,今天起,左近调任擎日轩常侍。” 听着陌生的名词,左近没有反应。 “这小子什么来头?还没听过做奴隶的可以去做主上的亲随呢?”嘴里小声嘀咕着,监工不满的踢着石头离去。 精干的八名黑衣侍从,围住了左近。 “左常侍,请!” 脚下的路,平坦宽阔,然而通向的是什么样的命运,却不得而知。 不过,最痛苦的都度过了,还有什么,可以让人惧怕呢? 第十五章 “让开!” 即使厉声断喝,有着透明质地的童音还是少了强硬的气势,绝美的少年的容颜还是令人难有畏惧之情。 如磐石般纹丝不动的侍从面无表情,连眼珠都一动不动,伸出阻拦的手臂紧紧扣住房门,此时,即使是用刀剑来砍,恐怕他们连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懊恼的猛然一甩衣袖,映真返回屋内,扫向桌面的茶具,当啷啷满地碎片四溅。 颓然的靠墙坐到,无力的将头埋在膝上。 直到此时,才知道自己是如此的无能! 以往有人尊敬,有人服从,说到底不过是因为顶了一个教主弟弟的名头,离开了哥哥的庇护,雷映真也不过是一名小卒罢了。 为什么没有学武功?为什么一直依赖强大的兄长?为什么这样的自己还敢大言不惭的声称,要给别人幸福? ………… 深深陷入自责的映真,沉浸在自怨自艾中,恍然不觉客人的来临。 睁开双眼,猛然见到两双脚立于面前。俱是一种样式的青履白袜,简洁精致,放眼极乐岛,也只有那两个人,总是穿一样的青履白袜。 “狄哥哥,杨哥哥,”叫出再熟悉不过的名字,映真抬眼看去。 “咦?杨哥哥,你怎么受伤了?”面前的杨夕还是一如既往的带着洒脱狂放的笑意,却是吊着一边的手臂。 蹲下高大的身躯,伸手摸着映真顺滑的黑发,杨夕宠溺的笑着答道,“一点小伤,不要紧的。很久没见可爱的映真了,怎么这么憔悴啊?” 感受着温暖的大手在头顶上摩挲,鼻头一酸,映真眼眶渐渐红了起来,雾气弥漫在黑白分明的美目中。 “哥哥他……”哽咽着,开了个头,就说不下去了。 轻轻的喟叹着,一旁的狄鹤悄悄扶上了杨夕宽阔的背。 感受到狄鹤的动作,杨夕回首,看进了狄鹤藏着深深忧悒的眼瞳,明了的微微颔首。 “映真,离开左近吧……” 不可思议般的摇着头,映真睁大眼,无辜的神情令观者痛心。 “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我离开阿近?我做错了什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