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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难受不难受!我那里又没有个刀口!”我不顾形象地大喊。 “什么刀口?姚远,你也开刀了?”话音未落,杨扬的那两个同寝走了进来。 “这么半天,你们两个也卿卿我我够了吧?我们也进来看看病号批准不?”矮个子笑着说。 我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让出椅子请他们坐下。 四个人在一起聊了会天,问了问他的病情。 看到杨扬有点皱起眉头,像是痛的样子。矮个子开口调节气氛,想转移他的注意力,别把注意力全放在伤口上:“反正现在屋里就只有我们几个男生,我给你们出了谜语猜,荤的,看看你们谁猜得出: ‘长腿男人—打一食品!’” 南方人还没听他说完,就不屑地挥挥手:“早猜过了,都几百年前的谜语了你还拿出来显摆:蛋糕!没创意!。。。还是我给你们出一个吧!都听好了: ‘黄花闺女入洞房!打一流行。’” 我不知怎么的,脑中灵光一闪,不禁脱口而出:“。” 说完,抬头求证。 目光却正好对上杨扬的,只见杨扬亮闪闪的眼睛笑眯眯地紧盯着我,嘴里一语双关地说:“就你知道!” 露骨明显的暗示! 我的脸“刷”地一下一直红到脖子根,低下头去。 幸好屋里的另外两个人迟钝的很,没有注意到杨扬的暗语,纷纷说:“广舒!你有这么大能耐说人家,你也猜猜别的答案阿。。。” 杨扬还真不示弱,一扬头,语不惊人死不休:“这有什么?猜就猜!池莉的!!” 全场绝倒。 。。。。。。 在欢声笑语中,时间很快过去,我们再不离开杨扬老妈就该回来了。 我安抚地对杨扬说 “好了!那你就好好养着吧,我真的课挺紧的,明天就得回去了!反正你老妈在这,我还放心。” “嗯,你走吧!” 虽然还有一点忐忑不安,但我在上海也确实没有办法帮到他什么,就连去看看他都还需要有人在外面把风,偷偷摸摸的,留在这儿也是白费。 于是,我搭乘第二天的火车返回了北京。 40. 回到宿舍,连抄作业带补笔记,忙得我团团转,都回来几天了还没过上消停日子。 这天,我还是让林帆帮忙带午饭,自己一个人先回宿舍补实变函数泛函分析的笔记,抄得我手都酸麻了,心里直骂老师变态,才缺了两节课,居然就有那么多笔记抄,简直疯了! 正骂着,林帆拿着两个饭盒推门进来。我早被笔记折磨得苦不堪言,看到饭盒就差没流着口水直接扑过去了,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形象! 谁知,林帆居然一脸诡异的笑容,把手往上一抬,饭盒马上脱离了我狼爪可及的范围。我抬起一张苦瓜脸,祈求地看着林帆(或他手中的饭盒),满眼都是对食物的无限渴望。 看到我这副样子,林帆一笑,把饭盒放到我桌子上:“先别顾着吃!楼下有你的快递,上海的!赶紧拿着身份证去取!回来再吃也来得及,看你这个样子,小狗似的!” 我的快递? 我一脑子疑问,也顾不上林帆刚才那句说我像“小狗似的”调侃了。 谁的?上海。。。杨扬的?可是,我人才从上海回来,他给我寄哪门子的东西啊。。。要给,我在上海那时候直接给我不就行了吗? 莫名其妙的走下楼去,一个穿着制服的小伙子正倚在摩托车边,一看就是林帆说的那个送货的,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他手中的货居然是— 一大捧玫瑰! 天! 那个死人!!!自己都还在病床上躺着,身上还一个刀口没长好呢,居然还有这么多花花肠子乱七八糟的心思。 我暗骂着,签下名字身份证号,抱起花回到宿舍。 张晓秋已经从不知道哪个宿舍游荡回来了,一看就是混了不少吃喝的样子;林帆正在宿舍吃饭,边吃边和球两个人窃窃私语,看到我人还没进来花先进来了,放下饭盒,一脸jian笑,都凑了过来。 “喂!女朋友送的?幸福啊!千里之外居然这么浪漫!”张晓秋的天津味浓郁的声音。 林帆一直在一旁暧昧地笑着,眼睛弯成两道月牙。 还没来得及回答室友善意的嘲讽,老捏正好推门进来,迎面就直接撞到了巨大的花束,先是吓了一大跳,反应过来以后也马上加入了打趣我的行列: “你和你那位感情这么好啊!让你女朋友什么时候有时间也来趟北京吧,我们还都没见过呢!连照片都藏着掖着的不让我们看!真不够意思!让她过来玩!我们哥几个合伙请她搓一顿!我们寝最小的兄弟最先有老婆了,哥哥们怎么说也得表示表示阿!” 听了老捏的话,林帆和球也都不住点头符合。 我如今骑虎难下,既不能把杨扬带过来和我们宿舍见面吃饭,又不想驳了兄弟们的一片好意和热情。说实话,我当时选择和我们宿舍那几个说谎实在是下下之策,没有办法的办法,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欺骗他们一个字。 面对兄弟们的热情,我犹豫了片刻,想到在杨扬那里时耳边那一声亲亲热热的“家属”:杨扬既然对他的朋友们没有隐瞒,我也同样不应该有任何隐瞒,毕竟喜欢一个人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应该对杨扬,对大家公平。 勇气一下涌了上来,什么后果,全部在我的考虑之外了。我凭着一时的冲动,开口道:“哥们,跟你们说个事儿:不是我不把他带来给你们看,我能跟你们三个不够意思吗?实际上是—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啊。。。我说了你们别吓着—其实—我和你们说过的那个,和我在一起五年的,就是今天送我花的那个—是个男的。他是我的男朋友,不是女朋友。。。所以我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和大家说。那天晚上,我说的那些事,也都是发生在我和他之间的。。。事情就是这样,我全都说了,不知道你们能不能。。。” 话音未落,林帆突然站起来,脸色阴沉、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重重的摔门声把我们剩下的三个人都吓了一大跳。 我心猛地一沉:林帆是我最看重的哥们。我刚才的那一番话,50%以上都是说给他一个人听的。我最最害怕的事情就是林帆不能理解我,不能接受我。 然而,事情还是发生了。 我呆滞地看着关上的门,门上的日历已经被重重的摔门震到了地上。屋里一片寂静,大家都还没从我刚才公布的爆炸性新闻中恢复过来。 在一片可怕的沉闷中,我只觉得越来越无措,越来越害怕,在这个屋子里,我简直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