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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魔教妖女后我摆烂了 第137节

    尤为不解:“圣女怎的这个点还未入睡。”

    桑枝拍打着身上的蛆,在门口跳了一段踢踏舞,回他:“失眠。”

    “噢……”蛊医拖着调子叹息道,“那可真是件令人伤心的事情。”

    桑枝无语:“…………”

    “把他治好,我明日过来要看到活着的他。”

    蛊医用手指搓了搓眼角,语气依旧慢慢悠悠:“圣女放心,医术这方面,我还是很自信的。”

    桑枝总觉得身上还有蛆在爬,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她离开前瞧了一眼面色青灰的谈弃,想了想又捧了一床被子,放在一侧,嘱咐道:“一会儿你给他铺床板上,免得躺的骨头疼。”

    蛊医:“他是圣女新养的面首吗?”

    桑枝:“脑袋不想待在脖子上的话,直说。”

    蛊医:“……属下失言。”

    从弟子的住所回到甸林已是一盏茶后,桑枝连夜烧水沐浴,泡得皮肤起皱发白,天色破晓才裹上新衣服困倦地躺下。

    再次醒来是被送饭的嬢嬢喊醒。

    桑枝睡得后脑勺发疼,没绑起来的头发凌乱地跑到了眼前,她扒拉了两下头发才从床上下来。

    嬢嬢将饭菜摆放到桌上,再将洗漱工具递到她的手里,水盆里倒上热水,全程不用桑枝动一根手指头。

    “圣女昨夜烧柴火了?”

    桑枝吐掉嘴里的盐水,含糊道:“嗯,洗澡。”

    嬢嬢:“圣女下次要洗澡烧热水一定要喊我,木柴粗糙若是划伤手,可如何是好。”

    桑枝下意识就想拒绝,转念一想她以往在外婆家烧过柴火,但原主从没碰过,出口的话便转了弯:“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谈弃的支线剧情会放在番外,正文就不过多解释了。

    第125章 晋江

    ◎武林大会08◎

    用过午膳后再次前往昨夜临时安置谈弃的屋子, 这个时间点大部分弟子皆外出,不是前往练武,便是去找毒虫, 因而一路上总有弟子朝她行教中礼。

    随行的毒物爬了一地, 若是不注意很可能会无意间踩死别人饲养了很多年的宠物。

    小飞鱼跟在她身后, 嘴里叼着桑枝给它新缝制的丑娃娃,昂首挺胸地迈着四条粗壮的腿, 颇有种目中无人的骄傲。

    似是在向所有人炫耀它新得的玩具。

    进入西大区后遇到弟子就更多了, 桑枝默默地加快脚步,走进小屋并关上门, 隔绝他们好奇的目光。

    蛊医正在给谈弃诊脉, 瞧见桑枝后, 恭敬道:“见过圣女。”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桑枝拉开了些窗户, 询问道:“他如何了。”

    小飞鱼爬到床边用脑袋顶了一下蛊医,摆动着嘴里的丑娃娃。

    蛊医不敢伸手触碰它,站起身把被子盖好, 诚实道:“活着。”

    桑枝:“…………”

    她有时觉得说话真费劲。

    走到床边瞧了一眼谈弃, 同昨夜几乎无差别,脸色苍白如纸, 唇瓣因长期缺水起皮干裂,额间隐隐散着青黑, 瞧着像时日无多。

    桑枝掀开了些被子,屎尿和血痂侵占的破碎衣物被包扎的白布取代,里外层外三层缠得如同木乃伊。

    侧边的水盆被血染成暗红色, 水面上漂浮着几只死掉的蛆, 想来伤口都已经处理干净。

    “为何还没醒?”

    蛊医小心翼翼地后退了一小步:“圣女昨夜只让我保证他活着, 没说今日就要醒着。”

    桑枝瞪向他:“你是没有脑子的木偶人吗。”

    蛊医唯唯诺诺:“至少是活着的。”话音一落,感受到桑枝的眼神更冷了,连忙找补道,“他身体受损严重,部分伤口腐烂见骨,又长期只食用馒头维持生机,约莫要二三日才会醒来。”

    谈弃脏兮兮的脸被清洗干净后,软润的脸颊瘦的凹进去了大半,整个人形如枯槁,没有一丝活力。

    桑枝按了下疲惫的眉心:“前往武林大会的队伍三日后出发,你跟他一辆马车,确保在抵达昆仑前治好他身上所有的伤。”

    蛊医张了张嘴,好半晌,把拒绝的话咽了回去:“是。”

    接下的每日,桑枝都会到西大区察看谈弃的状态,但他直到出发的那日都没有醒过来,她一度怀疑小狗是不是变成了植物人。

    她通过蛊医找到与谈弃相识的弟子,从一堆的盒子里又找到了陷入冬眠的糊糊,强行晃醒后,试图让糊糊把沉睡的谈弃唤醒,但仍旧没用,倒是糊糊粘着谈弃不愿离开半步。

    弟子们只能连着被褥把谈弃搬到车厢里,随着队伍一同出发。

    此次武林大会咸鱼教一共有三十名弟子参赛,除了右长老和几名护法驻留教内,教主、褚偃包括桑枝一同离教,队伍浩浩荡荡地驶出蜀地。

    蜀地到昆仑约十几日的路程,他们需要在武林大会开始前三天内到达昆仑刀宗,核对先前递交的参赛名单等一系列事宜。

    这是咸鱼教洗白后第一次参加中原正派组织的活动,是以柳折枝非常重视,一连好几天嘱咐弟子们莫要惹是生非,一旦被他发现暗下放毒者原地返回教内受罚。

    桑枝与小飞鱼独自一辆马车,她在小飞鱼的背上铺了一层毯子,悠闲地倚在它身上睡觉。

    行进途中柳折枝收到了一封飞鸽传书,脸色一瞬变得极为难看,留下几句注意事项后,携着一队弟子外加谈弃所在马车先一步离开。

    原本声势浩大的队伍就此分成了两支小队。

    夜幕落下笼罩大地,银月弯钩悬挂枝头,周围点缀着闪耀的繁星,寒风刮过树林,泛黄的叶子簌簌地飘在停靠路边的马车顶上。

    兵分两路后,队伍瞬间变得零散,几辆马车围成一圈,中间是絮絮燃着的篝火,弟子们围在一起用晚膳,交谈盛欢。

    在褚偃没有下马车出现前,气氛异常热闹和谐。

    桑枝卷起少许车帘,倚靠在车壁上听他们五湖四海的吹牛,蓦然觉得他们就像在现代郊游时压抑不住兴奋的学生。

    记忆里原主其实很喜欢这种氛围,作为继任圣女,从小到大除了毒物外她没有其他朋友。

    大多数时候只能孤零零地站在人群外看着期盼的热闹,不敢靠近,因为她只要靠近,弟子们就会恭敬地唤她一声小圣女,而后鸟散鱼溃。

    没有人敢靠近她,与她玩耍,除了毒物。

    这样的热闹止步于褚偃的出现,嘘声响起后,只剩下安静的咀嚼声。

    下一刻马车的帘子被掀起,桑枝偏头只见褚偃一脸阴郁站在外面,夜色显得他更像地里爬起来夺命的阴魂。

    她淡定地倚在车壁上,一只脚搭在小飞鱼脑袋上,似笑非笑道:“深更半夜左长老忽然来我马车,有失妥当。”

    褚偃上马车的动作一顿,转身侧坐到车板上,狭长的眸子眯起:“你身上的蛇缕蛊呢?”

    桑枝支起脑袋:“什么蛇缕蛊,我听不懂长老的话。”

    她弯起眸子,笑意中隐隐带着几分嘲讽。

    褚偃脸色森然:“母蛊感应不到你体内的子蛊,你是不是把它取出来了。”

    “扑哧。”桑枝忍不住笑了出来,她缓慢地放下脚,直起身凝视着褚偃,幽幽道:“很意外?你不会觉得蛇缕蛊除了宿主死亡之外无任何法子能取出吧。”

    褚偃的表情逐渐阴沉难看,唇角绷直。

    桑枝欣赏着他的神情,笑意盈盈道:“人果然要多看书。”

    她拿起随意放在一侧的话本子,阴阳怪气地继续道:“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总有一天会变成井底之蛙。”

    褚偃盯着她良久,眸内像是淬了毒,眼尾的褶子堆积到一起:“圣女果然是长大了,翅膀硬的要飞出咸鱼教,老夫倒要看看没有那个小教主护着,你能逍遥到几时。”

    桑枝瞟了一眼车窗外小声攀谈的弟子们,不紧不慢道:“长老过誉了。”

    褚偃视线下挪,瞧了一眼趴在马车里的小飞鱼,它的下巴处压着一个新的丑娃娃:“丑东西也就只有没脑子的东西才喜欢。”

    小飞鱼对丑这个词很敏感,听到后,瞬间爬起来觉也不睡了,摆出攻击状的姿态,对褚偃发出警告的鸣声。

    桑枝无语地扯了下唇:“你自己不会给你的蜈蚣缝,在这里语言攻击我家小飞鱼的玩具,有病吧你。”

    她安抚地拍着小飞鱼的后背:“乖,我们不跟他计较。”

    褚偃第一次被人当面骂,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直接背刺柳折枝:“你以为小教主不知道你被我种了蛇缕蛊cao控。”

    “他也没那么喜爱你,只不过是答应了你母亲的请求,养你到十八岁罢了,被利用成为棋子还高兴得手舞足蹈。”

    桑枝抚摸的动作停顿了一瞬,压下心中的愕然,面上仍不动声色:“那又如何,左长老的手若再伸长些,怕是要扯着筋了。”

    “圣女一职本就与你们长老井水不犯河水,我被种蛊那年甚至还未及笄,长老莫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在这里混淆视听。”

    褚偃气得冷哼了一声,跳下车板,学着她的口气阴阳怪气道:“那老夫就祝圣女得偿所愿,被骗到一无所有。”

    桑枝淡然道:“哦,借你吉言。”

    褚偃:“…………”

    更气了。

    破空声在静谧中蓦然响起,尖锐的羽箭破开空气,咻的一声穿透马车厢,悬在半空中。

    桑枝反应极快地用话本子挡着小飞鱼差点被捅到的后背。

    车外有弟子高声喊道:“刺客来袭,离开车厢,保护长老和圣女。”

    小飞鱼在马车内懵逼地转了两圈,撞到了插在车壁上的羽箭,豆大的眼里满是茫然。

    更多的羽箭接踵而来,相继穿透车壁,桑枝推了一把小飞鱼,将它赶到门口,催促道:“快下马车。”

    小飞鱼跳下后,她迅速披上斗篷,拿起骨笛,在下一批羽箭来临前跳下马车,几乎在一瞬间马车被羽箭射成筛子,像是有意逼着马车上的人全部下来,几乎每辆马车都被扎成了刺猬。

    弟子们cao控着随行的毒物,与蒙面黑衣人缠斗,小飞鱼下马车后拍飞了距离最近的一个黑衣人。

    见到伤口伸出长舌头去舔,毒素从唾液里混入血液,不消片刻蔓延至周身,僵硬而亡。

    桑枝轻功上车顶,借着月色扫了一圈,来袭的黑衣人约有五十多人,而咸鱼教因兵分两路的缘故只有寥寥十几人,抵抗得异常艰难。

    褚偃cao控着巨型蜈蚣,只要被咬到顷刻间暴毙,尸体呈现诡异的青紫色,痛苦扭曲地倒在地上,未完全消失的肌rou反应还会抽搐,在夜色中更显诡谲。

    桑枝将骨笛放在唇边吹响,晦涩难懂的笛音交织在一起,混乱地响彻耳畔。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林间响起,随着越靠越近,无数条色彩缤纷的毒蛇从枯叶里冒出头,竖瞳在黑夜中泛着光亮。

    同时黑衣人也找到了目标,集体朝着立在车厢顶的桑枝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