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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别因为冲动害他白白吃苦。但唐春色毕竟不是规矩森严的家庭中养出来的孩子。他灵活骄气,是不允许自己无故被欺负的。白晚照被欺负和他被欺负在他的心目中已经完全是一回事。 唐春色走出廷尉府监狱时心里的离愁已经有些淡了,狠狠的想着怎么去折腾那个凌辱白晚照的廷尉。 廷尉府的侍卫不知道这走出来的美人是江湖中最神秘门派的少主,全都盯着唐春色,肆无忌惮的打量。这种欣赏豪门千金的机会对他们来说并不多见,何况还是贵妃的meimei。当唐春色坐上轿子离开,已经有人滴下口水来。 狱卒彼此推搡着笑:“不知道几辈子修来的,能看见贵妃的meimei,就连里面的侯爷长得都比大姑娘美,白家看来是要走霉运了,一家子美人不知道到头来都是谁的。” 86 唐春色坐在轿中,听他们肆无忌惮的言谈,把轿帘打开,对他们微微一笑。几个狱卒都觉得色授魂与,一颗心不知道跳到那里去了,等唐春色的轿子走远,犹自在胸腔里扑腾个不停。可越跳越不对,仿佛用尽了全部力气,直跳的人喘不过气来。似乎血液涌入心脏里都能清楚的感觉到。几个人摔在一起,抱著肚子在地上打滚。心道莫非是吃错了东西,却无一人去想是不是唐春色动了手脚。 当今的廷尉姓张,名叫张固礼,可算是一个酷吏。论为人品性并不算坏,行事狠辣也算卓有成效。毕竟落在他手里的仕宦子弟,朝廷官员太多,仅凭问讯是难以得到想要的东西的。廷尉府自有一套苛虐犯人而不露表相的手段。但那些方法对白晚照这样武功精深的人却难以有所伤害。直接用了皮鞭的结果,对这样身份高贵的囚犯十分侮辱,更留下不能隐藏的伤痕。 唐春色心中恼怒,回到了分舵脸色已经气的铁青了。唐家的人从来没有见过他生气的样子,一时想什麽的都有,几乎不敢问唐春色牢狱里的情形如何。 唐家的舵主唐云林和唐春色小时候常常见面,比旁人亲近的多,见状连忙问他“白家的小侯爷怎麽样?” 唐春色皱眉道:“廷尉打了晚照,十七叔,给我找一副廷尉府的地图来。” 唐云林本想劝告他廷尉府并不是寻常的地方,如若唐春色的贸然去闯,只怕反而不妙。但他相信唐春色有自保的能力,这麽多年来,从没人敢撩唐家的虎须,让唐春色去历练历练也好。唐云林拿定了主意,就派人去取廷尉府的地图。 这地图只是大致的院子和房间有标注,能做到这点并不困难。京城的大户豪门,唐家自然都要作些记录,可想要再详细些的资料就没有了。唐春色心里全是怒火,虽然略微平息了一些,仍旧坐立难安。 廷尉府夜晚的守卫外表看起来并不森严,唐春色小心翼翼的翻过墙去,躲在茂密的树叶里倾听侍卫从远处传来的脚步声,极尽小心的躲闪换班的守卫和暗哨。他向著廷尉大堂後的住所小心的挪移,那里有最精良的守卫,唐春色每前进一步都极尽小心,他并不愿意被李惜远知道自己再次进京来了,所以不会在廷尉的身上下毒。李惜远是个聪明人,如果被他发现有什麽不对,会立刻怀疑到自己的头上。能让官员坐立不安,又不敢上报朝廷的,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偷走他的官印。 唐春色在进入後堂时感觉有些不自在,那不是真正发现了什麽,而是一种灵敏的直觉。他有些诧异自己得手的轻松,在廷尉枕边的小盒子里拿走了那枚官印。回途的时候,犹自觉得太过简单。一切准备好的应变全部没有用上。他怀揣著廷尉官印,也没有打扰属下再来开门,直接翻墙跃进自己的住所。 月光照进屋子里,书桌前坐著一个人,抬头对他笑了一笑。本来是很意外的一幕,却因为这一笑变得没有半点紧张气息。 87 唐春色先看见他的脸,接著看到了他放在书案上的手,雪白修长的手指,似乎能看得出来优雅天成。这样的手他曾经在雪山脚下的庄园里见过,伊安莹的父亲安风就有这样一双美丽的 手。眼前的人也可安风有九分九相像,如果是外人只怕会立刻当成一个人。唐春色自己有一对孪生的弟弟,遇到极相似的人也能分辨出不同。眼前的人虽然在月光下看的并不很清楚,气质却比安风还要冷一些。这样的人笑起来才会像雪山忽然消融,春风拂过大地,能安抚人心。 安清寒道:“你猜到我是谁了。” 唐春色吐了下舌头,走过去坐在他身边:“你是晚照师父的哥哥。”话拐了好大的一个弯,下意识的没有称呼伊安莹的名字。 安清寒伸手在他怀里把廷尉官印拿出来放在手里把玩:“我要这官印做些事情,春色先借给我用几天。” 他对唐春色说话的语气十分亲切自然,就像是早已熟悉了。唐春色自己也觉得很自在,没有半点陌生。唐春色害怕白晚照的师父伊安莹,对伊安莹的父亲和哥哥是极有好感的。唐春色想起今天自己得手的轻易,心里微微一动:“你在跟著我?” 安清寒道:“我也要去偷官印,正好发现了你,就到前面去探探风,在这里等你回来。” 唐春色自忖轻功绝妙,却完全没有发现安清寒,未免有些失望和丧气。 安清寒看他的表情,笑道:“你发现我了不是麽,我看到你在廷尉府的树上张望犹豫。” 唐春色诚实的摇头:“只是有感觉,并没有真的发现。” 安清寒安慰他道:“有感觉就是发现了,就算我是敌人,以你的轻功也可以及时逃离。” 安清寒对人对事都十分冷淡,对唐春色这样温柔宽慰是例外中的例外。唐春色和他一起洗漱,安清寒留在他这里休息。 唐春色夜里睡不著,想著白晚照身上的伤痕,微微叹息。 安清寒低声打趣他:“辗转反侧,求之不得。” 唐春色把手蒙在脸上,哇的哭了。 安清寒从小到大,第一次遇到唐春色这样骄气可爱的人。有时候像一个大人,即使在匆忙之下也思虑周详,气愤之下也不冒险冲撞。可有时候又像一个孩子,委委屈屈,可怜可爱。难怪白晚照这样的世家官宦子弟宁肯不要侯爵的身份也为他一意孤行。 安清寒轻轻拍了拍他,像是安慰一只伤心的小猫,柔声道:“春色,你的孩子再有七个月就可以出世了呢。”他也不能立刻把白晚照带出来让唐春色安心,唯有转移唐春色的注意力。 唐春色终於把心思从“晚照还住在牢房里”暂时挪开了一些,低声道:“我的孩子。”他自己还是个孩子,对自己也会有孩子这件事明知道会发生还会感到有些茫然,也有些微小的喜悦。这喜悦还不足够冲散对白晚照的惦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