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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鬼帝下,还管辖着十殿阎罗。每一殿都有一个阎罗王掌持对应事务。只是修道人中,极少有机缘能与五方鬼帝,十殿阎罗王见面。眼前一身黑衣的老者自称“小王”,难免让老沈和关寒时与十殿阎罗王其中之一联系在一起。 那么,老乌毕恭毕敬对待的应书怀,是五方鬼帝中的一位?抑或是比五方鬼帝地位更高,执掌整个冥府的冥帝? 老沈越想越心惊,看着应书怀迁就阮洋的样子,怎么也没办法把眼前温润如玉的年轻人同传说中冷酷无情,众鬼一听闻名字都要抖三抖的冥帝联系在一起。 老乌没有留意老沈和关寒时的心思,现在一门心事只想赶紧帮裴盛的问题解决了。他还指望着能因为裴盛顺利解救在阮洋面前卖个好,那接下来的日子应该会好过很多吧。 阮洋转过身子,蹲下来:“老乌,我怀疑是一只叫老钱的恶鬼,被邪灵控制住了,上了裴盛的身。” 老乌忙不迭拍马屁:“夫......扶着裴盛一下,我觉得阮主播的推测很有道理,真是目光如炬,老朽自叹不如!” 应书怀听老乌一个劲儿在阮洋面前说好话,哄得阮洋脸色和缓了许多,不禁冷哼一声:“话怎么这么多!” 老乌一缩脖子,已经开始手脚麻利地从裴盛的头颅处抽鬼。 阮洋好奇地问:“你知道我的直播间?” 老乌一边把一团黑色的,被拉扯到变形的鬼影抽出来,一边坚持拍马屁:“看啊,怎么能不看呢?夫......服气极了,主播的厨艺真的令人惊叹!冥府好多阴差都有在看,尤其是刚入冥府的鬼,怀念阳间的食物时就拿出来看一看。可惜啊,很多鬼道行还不够,都吃不了阳间的食物,只能过过眼瘾。” 见老乌一脸遗憾得要死的表情,阮洋忽然心情大好。老沈都忍不住调侃:“臭小子,你行啊。粉丝群都跨界到冥界去了,有前途。” 老乌当然不会告诉阮洋,刚开始冥府那些鬼看阮洋的直播,只是想瞧瞧能牵引得冷清冷心几百年的冥帝,心思大乱,流连阳间的人到底长什么模样。谁想到,瞧着瞧着,越来越多只鬼都入了坑。 西赵帝那老顽童,还紧跟潮流,注册了个账号,时不时就在直播间冒头打赏,刷评论。气得 东蔡帝那老古董经常埋怨西赵帝做起正事来,老是拖拖拉拉,捧未来冥帝夫人的场倒是随时冲在第一线。 老钱似乎感受到脱离裴盛身躯的命运,极力扒住裴盛的四肢,不肯离开。老乌轻“啧”了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 手腕一用劲,直接将老钱魂魄的头拧了下来,剩下的魂魄自动跟着飞了出来。老乌掏出个口袋,跟扫垃圾一样,将老钱被撕得身首异处的魂魄扫进口袋中。 裴盛自老钱脱离身体的一刹那,浑身瘫软,倒在身下的关寒时身上,两眼一闭,昏过去了。关寒时被裴盛压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老沈赶紧挪开裴盛的身子:“这......” 老乌轻松地将口袋口用绳子束紧:“没什么大问题,被恶鬼上身的后遗症。回去洗个柚子叶煮出来的热水澡,多喝开水,多晒太阳,半个月后就没事了。” 阮洋对老乌拱手致谢,惊得老乌赶忙避让,不敢受阮洋行的礼:“没事没事,举手之劳,何足挂齿,都是大......都是应教授嘱咐老朽的事,定然要办好的。” 老乌将功劳适时地推给冥帝大人,心里一直念叨:大人啊,争点气啊,小王能帮的只能到这里了。大人心情舒泰了,咱们底下的人日子才能好过啊。 阮洋不动神色地瞥了一眼应书怀,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老乌,打听一下,刚在这个墓室的邪灵你知道吗?” 老乌看向应书怀。应书怀立即转换成威严的口气:“刚碰到了虚一多。” 老乌立即明白了,回答阮洋:“虚一多是只六百年道行的蛇怪,jian诈狡猾,诡计多端。当年触犯冥府律令,乱吞噬魂魄,被冥帝打伤,关押在嶓冢山。前段时间,嶓冢山出了点意外,虚一多逃离了冥府,我们正在全力追缉中。” 听到与应书怀没什么出入的答案,阮洋点了点头。看老乌在回答前都会看眼应书怀的脸色,当即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老乌看着墓室墙壁上还露着一些鬼虱的尾巴和白骨,道:“各位请放心,这是冥府的失误,我们定会采取一切措施补救。待会儿会有阴兵来收拾这里,请诸位天师尽快离开,省得阴气侵身,有损道行。” 随即,老乌又瞧向应书怀,应书怀微微颔首,随即老乌化作一缕黑烟又飘散在墓室间。 阮洋没再吭声,和关寒时一人一边架起失去意识的裴盛,挤入墓道里。老沈拔下插在墙上的阴桃剑,用碎石棺中稻草人身上的衣服擦赶紧后,跟着进入墓道。应书怀驻足片刻,才走在最后边。 进古墓时,觉得走了很久,出古墓时,没一会就走了出来。 此时,古墓外已经天色微亮。 原来盗墓贼瘦子倒在古墓口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小坟包,没有鬼魂的痕迹,想来是老乌走的时候,顺手清理了尸体,带走了魂魄。 阮洋轻吸了一大口青草香味道的口气,觉得脑子清醒了很多。 “咦,这边怎么有一个石刻?”老沈脚踢到了什么东西,用阴桃剑拨开草丛,疑惑地叫道,“我们夜里进来的时候怎么没瞧见?” 阮洋看到了埋在草丛中的石刻,一个慈眉善目的老爷爷,嘴角上扬,笑得十分和蔼可亲。阮洋随口说道:“夜里这么黑,又藏在草丛间,没瞧见也正常。” 关寒时仔细看了一眼石刻上老人的模样和衣饰,说:“这个是土地爷吧。我见过不少村落都有刻个差不多的人像。估计这附近原本是有村庄的,后来迁移到石子沟,这尊土地爷就没有供奉了。” 阮洋侧身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古墓入口:“之前被邪灵霸占地头,没什么人供奉的土地爷日子大概也不好过吧。所幸,这件事解决了。我们可以回家了。” 阮洋架着裴盛:“唉,累死了。两天两夜没睡好觉了,赶紧回去补眠。啧,裴扒皮你怎么死沉死沉的,要命啊。” 应书怀微微动了动手指,有一缕清风扬起,自然得如同山里本来就有这股清风。清风微托着裴盛的身体,分担了裴盛不少重量,又不让架人的两人察觉。一行人快速向石子沟走去。 应书怀自觉走到驾驶座,承担开车的任务,阮洋和关寒时推着裴盛进后座,老沈只能上了副驾驶座。 车子在山路上行驶得极为稳当,疲惫了两天的四人晃悠晃悠就睡过去了。 应书怀通过后视镜看着靠在后座,闭着眼睛的阮洋,轻轻地低叹了一声。 阮洋合上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