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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了多时。他还不敢让人知道,其实他大字都认不全几个。 邵力终于在蛊惑下接受了那些白色的粉末。 他感受到了几乎能够升天的乐趣,能够把他的灵魂抽离出去,暂时逃离他想逃避的一切。 他的存款以很快的速度被消解。开始是钱不够了,再后来是货也没了。他又去舞厅,那里不知道被谁举报过两次,邵力找不到那些零包贩毒的人。可是他的毒瘾发作了,他感到困,感到焦躁,眼泪和鼻涕难以克制地涌出,他感觉生而为人的尊严正在离他远去。 他知道还有一个人应该可以给他提供毒品……可陈飞那个人是不讲情面的,他现在一无所有,对方会接受他的求助么? 李顾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他大方地扔给了邵力两捆现金:“你知道该找谁。联系他,到沿海去。” 邵力不可置信地看向李顾:“你知道我吸这个?你一直在找人盯着我?” 李顾轻轻摩挲自己的手表,冬天了,即使是贴身的金属摸上去也还是有些凉。“我对你不关心,你走到今天都是你自己的选择。可是你既然走到这一步了,接受我的帮助不是坏事。至少我能让你活下去,比现在这样煎熬好多了,不是么?” 邵力猛一发力扑到了那两捆钱上,把它们紧紧收拢在怀里,然后警惕看向李顾:“你让我拿钱走?就这么简单?你有什么要求?” 李顾对他笑了笑。纪寒星离家时拔掉了自己的电话卡,至今没有给他传过一次消息。他知道这是星星怕自己去找他会遇到什么危险。另一方面也是纪寒星为了自保,他跟这边的联系断得越干净,他就越不会引起怀疑。 李顾曾经动过要单刀直入杀去找他的念头,可是他了解纪寒星的苦心,在冲动过后也平复了心情。他赤手空拳追过去,哪怕跟纪寒星一起进了那毒窝又能做什么?但如今坐拥千万身价的李老板就不同了。他有很多的钱,只要他愿意,他还可以找出很多的办法。 眼下他迫切需要一个能混到纪寒星身边去又不会引起怀疑的人,这个人还要能为他所用,邵力正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他淡淡看向邵力:“我要星星回来。而你能联系上人,就这么简单。” 邵力迟疑:“李顾……你就这么信我?” 李顾轻忽一笑,坦然看向邵力:“我不相信你,不过我相信你对邵大军至少是孝顺的。”邵力的眸子倏然收紧。李顾理了理自己的西装袖口:“邵伯伯现在很好,我找的疗养院还有专人帮他按摩治疗,你可以放心。” 不等邵力回话,李顾把一支新手机放进了他的口袋:“明天是好日子。联系上陈飞就去吧,记得用这个手机按时给我回消息,你会有钱,邵伯伯也会长命百岁的。” 不可触碰的柔软之处 纪寒星过去了才知道,像陈飞这样级别的,那边还有两到三个。他们既是同伙又有竞争关系,原因简单,越底层越容易被抓,混上去虽然罪孽更深,但藏得更安全,钱也更多。 那个人叫董大行,他们管他叫董哥,纪寒星在地下酒吧跟他打过一次照面。他起初不知道那人身份,只以为是一起混的,后来外面落雨了,他提醒对方拿一下伞,后来董大行就经常过来同他说话。 纪寒星的第一个机会是跟董大行喝酒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外籍人士。这种地方有人吸食毒品并不奇怪。因为地处沿海的关系,一些外籍学生和务工者也很常见。在这里遇到了就各玩各的,并不互相干涉。那天董大行自己毫不避讳直接在大厅的角落里就抽起来,他的举动引来了一个外国男人,对方招呼了他们一句,问还有没有的卖。 董大行看手势有点明白,又不敢确定他到底在说什么,于是下意识看向纪寒星。纪寒星流利地跟对方沟通了几句,那男人显然对此很惊喜。董大行问纪寒星这人在说什么,纪寒星道他想买点货。 董大行能混到今天也有他自己的精明,这么个小事让他发现了机会。他进来这里很早,不过因为不喜欢太危险的任务,又不像陈飞能够一直往这个集团里“输血”,就显得贡献平平,如果能够开拓一趴新的业务对他来说绝对是个好事。 董大行:“跟他说可以买,问他以前吸过没有。” 纪寒星如实转达,对方说了一通。 董大行等着纪寒星翻译,纪寒星脑子转得飞快:“他想知道你们这个货从哪里来,纯不纯。” 董大行轻嗤一声:“担心纯度也要问这么多,跟他说,包管比他以前吸的好,是从南边来的料。都是好货。” 纪寒星不动声色记下,跟对面交流了两句,再问董大行:“他说他有很多同学,有时候聚会需求量可能很大,自己想带又没有办法入关。想从我们这里拿,不过我担心我们没有那么多货吧?” 董大行脸上露出笑意来,一拍纪寒星的肩膀:“跟他说,要多少我们能给他做多少。”纪寒星明白了,他们的上游不只是贩毒,大概还涉及到制毒的生意。 那个人从他们这里买走一包,还留了董大行的联系方式。董大行对纪寒星大加赞赏:“你也别跟着陈飞了,又不是本地的,一直没混进核心圈子,不靠带人来根本没他地位。” 纪寒星有些不好意思地一笑,却又把那份蠢蠢欲动表现得明显:“不过小飞哥带我来的,董哥要是有什么事儿以后我也帮着做。”他这反应倒在董大行意料之中。 董大行真的对这事上了心,卖给外国人的好处是很明显的。而语言有优势的纪寒星就是成这件事的关键。 纪寒星被从最初的十二人间搬到了四人间。有时候对面会带女人回来,帘子一拉下来,知道有人在屋里也毫不避讳开始做些隐私的事情。纪寒星起初很不适应,但另外的室友都习以为常,该抽就抽自己的,有时带着点兴味竖起耳朵听。纪寒星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得太不同,他做出困倦懒散的样子,然后摸出一小包东西躲去卫生间吸。 他每次都不当着别人面儿来,有次他们几个一起打牌,对面那位问他为什么从不当人面儿抽,纪寒星垂下眼,片刻之后他缓缓道:“我小时候被我哥打过,不是亲哥。有好东西要躲到厕所里用,不然就会被抢了。”他们嘻嘻哈哈笑起来,笑完之后一起沉默了。来的人各有各的不幸,这种地方虽是弱rou强食不讲人情,可每个人心底里面大概都有一些软处,纪寒星很巧妙地抓住了他们那一点同情和共鸣。 他向来很懂得如何招人喜欢。 纪寒星观察过这个地方,最近的一个公用电话亭正对着一个烟酒超市,那里的老板其实是他们头头的老熟人。纪寒星几乎可以猜到在他之前应该也有不少人从这里打过电话回家,这里并不安全。鉴